盈盈笑
，“能一日请到贞观一朝的两位名相在此小坐，盈盈实在荣幸。”
盈盈为魏征、玄龄奉上茶，“两位先生请”。盈盈的温婉大气，早已
染了两人的
绪。
魏征停了半晌，终于开
，“姑娘有什么问题，便问罢”。
玄龄打趣，“这就对了嘛，魏兄，你就是应该这样，多多放松些，劳逸结合嘛”。
盈盈问，“陛
昨日赋《幸武功庆善
》一诗，传旨太常寺和宜咏坊以此为题
歌舞大曲，以备日后节庆宴饮所用。盈盈左思右想不得其法，还想请两位大人指教一二。”
魏征已经猜到八九不离十，见盈盈果然问这个，便徐徐说，“陛曾言，‘朕虽以武功兴，终以文德绥海’，可见陛偃武修文之政略。恕我直言，姑娘所献《破阵乐》虽庆陛功成，气势恢宏，才华横溢，我虽叹服但却不喜。只因此舞仍是刀兵相见，还反复上演破阵节，岂不是教人如何武战？所以，此曲若要发扬光大，还需在曲之雅颂，舞之德化的层面再行修改，使其远离战术，而成为国家的
神。陛亦知此，所以才令姑娘再制文舞，方可行先儒相传之王。这一
，姑娘务必要牢记。”
盈盈听了，了
，“魏右丞所言极是，盈盈很是受教。《庆善乐》一定注意为文舞”。
“所以，国家以揖让得天，则先奏文舞。若以征伐得天，则先奏武舞。我贞观一朝若武舞为《破阵乐》，文舞为《庆善乐》，两者兼顾，择日择时上演，便可以持久”。盈盈笑，“右丞之言，令盈盈受益匪浅，此茶便敬右丞。”
玄龄则接过话来，说，“依我之见，《庆善乐》既为燕乐，则不妨多杂清商与胡乐，更显得风格灵动，以乐怡人。贞观二年，祖孝孙奉旨订制大唐雅乐，酙酌南北，考以古音，便多涉胡戎之伎。此外，陛最重视燕乐作为音律之妙用，是否令人愉悦，是否技艺湛，是否适合宴会之
调动气氛，这是最
本的。但风格上却允许变风变雅，不拘于一格，这是乐人才华
众、崭
角的大好机会啊。”
盈盈了，此番畅论她也的确收获不少。玄龄又说，“姑娘可读过嵇康的《声无哀乐论》？其便
调‘悲
之，在于人心，非由乐也’，这便是大大的承认了乐舞作为乐舞的
妙之
，而并非仅仅为教化人心而作。陛如此宽厚、怀柔，盈盈，这才能给了你们这么多机会啊。”盈盈听了，笑，“盈盈知，多谢先生提。”
第132章 庆善
盈盈想着这几日发生的事，见到的人，便
几日的时间创作《功成庆善乐》。盈盈向吕才讲述着自己的创作灵。据陛的诗作，《功成庆善乐》分为渭
、在兹、八荒、怀柔、秋声、赋诗六个
分。
“渭”表现年少生活场景，作连绵起伏的回忆。“在兹”
现为功成大业所
行的各项准备，习武骑
，文韬武略，多用琴笛反复铺陈，又用琵琶弦音作豪壮志。再辅之以胡乐，表现那
伺机而动的灵动，和把握机会的
锐直觉。
“八荒”则表现陛挥师征并吞八荒，席卷天的征战与功劳，多用金鼓横
，与《破阵乐》一脉相承，但只用反复来往、回旋
互几阵法。“怀柔”则多用戎狄之乐
，衔接上用琵琶、
箫、筚篥、羯鼓相互衬托，现四海一统的
襟。
秋声”意在将成熟而繁荣的气象呈现来，陇
，遥相呼应，雄浑与丰腴。“赋诗”既为诗赋的场景，也为乡宴，也为功颂，多用清商，意味“功成”。
吕才听了这一番解读，又闭目
思，再听一遍曲目，说，“盈盈，此曲很好，一气呵成，看来我已经无法你的先生了。”
盈盈虽已将曲
好并打磨几遍，但却并没有十足的把握，听吕才一说，方才宽心来，“瞧先生说的，盈盈日日跟着先生学习，有些年了，也总得有
才是。”
吕才只改动几很小的地方，一是多胡乐与清商之
合。虽燕乐之多用胡乐，但若不能音律畅，致连贯便会显得有些生疏。胡乐分既为“怀柔”，在排曲上就更要细致，才能凸显来。二是认为赋诗一章还是应作“功成”，以示庆典，且庆功的方式要附和那日谈及的优
、轻松与愉悦。三是所用乐的选择他也调整了一，在叙述之化清商之乐，在衔接之突胡乐，又在需韵律平衡之调节两者令其尽数释放愉之，以符合世民所需要的那唯又不乏气势与格局的国之燕乐。
盈盈称是。吕才问，“盈盈，你知你哪里写得最好么？”
盈盈很是好奇，问“是哪里？”
吕才款款而谈，“是‘在兹’一段。所以，虽然有几想要改动的，我都不忍心笔。”
“是吗……为什么？”
“因为这曲有你”
“哦？我还记得写作《破阵乐》时，先生执意让我忘记自己，如今为什么却认为有我之写得最好呢？”
吕才望着她，“这是不同的。《破阵乐》时的你，只是一个意重的女，是粘在曲的，那当然要删掉。但如今的你，却是睿智的旁观者，可在曲自由地
巡回，就当然可以保留”。
盈盈笑，“先生的乐理，真是越来越玄妙了。”
吕才为她一步分析，“你看，这里写尽陛年少之志是如何而来，又是如何被人理解、被人接受与被人肯，又慢慢走戎
一生的觉，如
临其境一般。这是很难得的。多少人只能听懂后面的八荒与功成，而本无法会到“在兹”这一段。但这却正是《庆善乐》的灵魂所在。只有你能写得来，因为你是陪伴陛最久的人。”
盈盈
见吕才说她的心所想，有些不好意思，“先生说得的确是。陛那日和我说了一些话，我一时
耐不住，便写了去。本来还想多用胡乐遮掩一，谁知先生还是听了来。那这样会不会写了太多我的仰慕和崇敬？不符合国之燕乐的要求了？”
吕才说，“原有些多，不过此倒是不打
。”
“我也这么想，那日，魏右丞和房先生来此小坐，也说此舞的作用原是愉悦人心，而并非教化德
，与《破阵乐》不同，我想若能让陛与宾客到更多的愉悦，而不是更多思，便是最好。所以，我便再也不想删去了。”
“陛会喜的，此乐的另一个是和胡乐的合了。不如我们一起前去调派乐，如何？”
两人品评完毕，盈盈和吕才一起前去乐坊排曲。吕才赞许她，“盈盈，你到了。”
“只是跟着自己的心在前行。有累的时候，但还好，我还有力气。”
“这歌舞宴，终究也是为他人嫁衣，你不厌倦吗？”
盈盈见，自己那一日想到的心事，竟然被吕才看了来，便说，“我也不知。那一日，见陛边妃嫔如云，他志得意满，杯酒豪，便觉得倦了，而这一日，又见陛也是众人皆醉而独醒，再怎么明君英主，也有万般不得已，难过的时候，便又心疼得，想若能陪伴陛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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