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勇人（Ｈ）

    我叫酒井勇人。

    很多年以來，我沒有任何的興趣，每天只是讀書。

    因為我課餘的時間都要上預備校，因此我從不參加社團，也不打籃球、不踢足球、不打遊戲，從小學校開始，我一直都沒有朋友。

    後來，不負父母所望，我終於考上東大醫學，成為材生，看似要邁向人生最光明的時刻。

    「陪我去『Vanila   Paradise』，好不好？」

    當時，與我一起在東京租房的室友，克哉問。

    我們是學校的同學，都是一起從鄉來到東京讀書的人。

    「那是什麼？」只聽店名，我不明白那是一間什麼樣的店。

    「我很想去，但是總覺得自己一個人去，有點害怕。你不必付任何錢，只要陪我去就好了。」

    「嗯，可以啊。」

    克哉是我在東京認識的第一個朋友，也是我人生唯一的朋友，我不想辜負他。

    「金曜日的『生命倫理』課程上完，你還有打工或是別的事要嗎？」克哉問。

    「沒有。」雖然我本來有打工，但我不想讓克哉失望。

    於是我提前和老闆請了假，在金曜日放學後，陪著克哉來到歌舞伎町的男公關俱樂。

    這是我人生第一次去這種地方。

    我對這裡最初的印象，是從連續劇《夜王》建立的。

    居然會實際來到這種地方，就連我自己都覺得很不可思議。

    我不懂克哉在想什麼，為什麼會帶我來這裡？

    「歡迎來到本店，祝你們有個愉快的夜晚。請問是兩位客人嗎？」

    店裡的招待材修長，穿著馬甲與西裝褲，長得很好看。

    儘店裡的客人都是女孩，但是招待並沒有因為我們是男人，而表現不一樣的態度。

    克哉點了頭。

    「請問有指名的公關嗎？」

    克哉搖頭。

    那一晚，是我第一次和「聖也」見面。

    不慚愧地說，我被他完全迷住了。

    他有一頭琥珀的長髮，鎖骨上繫著一條銀的蛇鍊。

    耳朵的鋼釘，在店內的晶燈閃閃發光。

    他有邃的雙，鼻樑，臉型削瘦，他的睛像是桃，有種勾人的覺，光是被他凝視，就讓我全發燙，心加快。

    「兩位老闆，初次見面，你們好，我是悟史，這位是聖也。有榮幸的話，今晚請讓我們替兩位老闆服務。」

    悟史主動坐到克哉的邊，聖也則是對我點了頭，就坐到我的旁。

    他的上、頭髮上、衣服上，都有一種淡淡的香味，和香菸的味混合在一起，令我心醉。

    「第一次來嗎？」聖也為我倒，同時把手輕輕地放在我的大靠近內側的位置。

    我立刻有了生理反應，卻不好意思立刻站起來，前往廁所，只能將衣服的襬扯了扯，企圖掩飾。

    聖也似乎看來了。

    他只是笑了笑，靠在我的脖邊，輕聲說：「看到你這麼喜歡我，我很興喔。怎麼稱呼你，比較好呢？」

    後來，克哉問我：「你覺得那間店怎麼樣？」

    「雖然我不想承認，但是我想，什麼事，我都可以跟你說吧？」我老實地回答了克哉，「我很喜歡那裡，如果還有更多錢的話，我還想去。」

    「你是喜歡在店裡喝酒的覺與氣氛，還是喜歡那天晚上陪你的那位公關？」他又問。

    「小的時候，我曾經有過喜歡的女生，但是我和她，並沒有任何的結果。只說現在的話，聖也確實是我喜歡的類型。」

    克哉像是確認了什麼，就沒有再繼續問去。

    我還是窮學生，聖也還沒變紅，若是要到店裡指名他，我想六千日圓就夠了。

    儘如此，由於家裡並沒有資助我，這是我很重要的生活費。

    我很想再見到聖也，可是我無法登樓。

    我曾問過克哉，願不願意再陪我去一次，克哉卻以自己的課業進度跟不上為理由，拒絕了我。

    捺不住想再見到聖也的衝動，在我確定自己的生活費還有餘裕的況，我從戶頭裡領了一萬日圓來，再度來到「Vanilla   Paradise」。

    「勇人先生，您又來了啊？這次只有您一個人而已嗎？」

    我明明才來第二次，而且隔了很久才來，消費也不，令我意外的是，店裡的招待居然已經認得我，這給我一種溫馨與歸屬。

    我點了頭。

    「請問有指名的公關嗎？」接待問。

    「我知沒有事先預約，或許有可能落空，但是請問聖也在嗎？我想指名他。」我鼓起勇氣說。

    接待引領我座，聖也很快就自店裡的處走，來到我的桌前。

    「你這麼快就來找我了，我好興。」

    聖也挨著我坐，將他的手疊在我的手背上。

    我覺自己正因為聖也這個人，他的容貌、上的香味、手的溫度、對我的溫柔態度，而發熱著。

    聖也翻開酒單，主動說：「勇人，你還是學生吧？別在這裡太多錢，我們喝燒酒就好，好嗎？」

    我點了頭。

    從小到大，與其說是內向，不如說是自閉，或是恐懼他人。

    我不太知該怎麼和人聊天，但聖也總是會主動找話題與我搭話。

    他好像懂得我在想什麼，他對我說的每一句話、對我表現的每個反應，都讓我好開心，讓我覺得自己在這裡費的每一個小時都是值得的這讓我不想再回到枯燥的學校生活裡。

    「來一瓶《鏡月》。」聖也向少爺說完以後，回頭對我說：「除非點洋酒，不然我們店裡的燒酒是無限暢飲的，你只要支付指名費，還有續台的鐘點費就好了。」

    我點了頭。

    而他與我十指相扣。

    「勇人，你一個月沒有來了吧？我好想你。」

    他自西裝外的內袋裡拿手機，「可以加你的LINE嗎？我不想要只在店裡見到你就算是平常，我也想見到你的臉，與你在一起。」

    那一天，我喝到凌晨才回到家裡。

    期間，聖也曾說：「你的酒量好像不太好，我們別喝太多，就讓我抱著你，我們聊聊天好嗎？」

    已經腦袋與臉頰都發熱，無法再思考的我，點了頭。

    在我整個人意識不清，只能軟趴趴地把整個人都掛在聖也上的時候，聖也自我的袋裡掏夾，將裡面僅存的一萬日圓全都拿來，放在桌上。

    少爺見狀，立刻將那一萬圓收走，隨後，拿來一張收據。

    聖也將那一張收據放進我的夾裡，隨後將我的夾闔上，進我的褲袋裡。

    他將我架了起來，往店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