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镜(破案) - 分卷阅读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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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叔、叔叔,你你你怎么来了……”刚才还嘚啵个不停的丁伟结起来。

    “我是丁立,丁立山是我亲哥,”丁伟的叔叔不笑地自我介绍罢,“今天有幸见到黎家小公,未来的驸爷,真是仪表堂堂,恕丁某有失远迎。”

    “不用恕,本公不是来找你的。”黎小公耍起威风还真有那么两,像一牙还没齐的小老虎,但足矣叫万兽生畏。板着张脸,摆足架,以黎家地位,丁家这曾经四品太守的资历给黎原提鞋都算抬举了。

    丁立吃瘪,只好又打量起殷莫愁:“阿伟说过会请殷先生来我府里小住,想来这位仙风骨的就是了。”

    丁立在京城立足不易,想想殷羽和自己一般年纪,人家肤貌俊,自己却老得不能看,因愈发羡慕:“殷先生在京城人称殷半仙,善算卜,通鬼神,真是闻名不如见面!”

    殷莫愁摆摆手,没说话。

    黎原说:“丁伟说他最近睡不好,常噩梦,我才请殷羽来看看。”

    丁伟连说:“对对对,哎呦我这几晚总梦见我爹打我,打得,也不知我哪儿得不对,这早上醒来,好像还隐隐作痛。”

    丁立才不听他胡扯:“你爹盼着你给他传宗接代。可你偏偏看上的都是青.楼的。”说罢又对殷莫愁客,“我听说普通官员都请不到您,阿伟真是有福气。”

    丁伟接话:“那可不,我爹小时候找算命的给我看过了,说我洪福齐天,将来必有大成。”

    叔侄俩一通鬼扯,黎原在一旁当笑话听。

    丁立全程偷看殷莫愁。但她却只顾着看屋的摆设,没有半寒暄,语调也异常冷淡,心说,难我家风真有什么问题?

    丁立是官场老油条,不脸贴冷还是照贴不误,又恭维黎原几句,最后叨叨说这里大哥的卧室不能再这么去,明天必须让人收拾收拾。

    有在上的黎原和神秘莫测的“殷半仙”在,丁伟赚足了胆量,摇不允。丁立冷笑三声说“由不得你主”,便走了。

    *

    丁伟抹把额冷汗:“真是晚上不能说鬼,白天不能说人。”

    “你怀疑杀你爹的人就是丁立?”殷莫愁见人走远,开门见山说

    “他想谋夺家产!我爹就我一个儿,他又还没和我爹分家,现在害死我爹,接着一定会把我赶走,独霸丁家!”丁伟恨恨,“我爹在崮州当太守,叔叔给当他副手。哼,打小就知他贪财,面养了一群狗仗人势的东西,最夸张的时候,崮州市面上只要买家说一声是给太守府采购,卖家就得放手给货,甚至不敢问一句是不是太守老爷要买,更不敢讨价还价,否则动辄狱。这些都成为日后我爹被弹劾的证据。但其实本是他借我爹名办的。还有他最厉害的是罗织罪名私蓄隶,在人上刺青一个丁字,这人就是他隶了,崮州大牢里十个囚犯有七个是他抓的……哎,我爹要是没有这么个狗弟弟,我家也不会这么惨……”

    黎原打断:“这么说你爹的酷吏之名是被冤枉的?你叔叔以太守名义敛财还说得过去,当街抓人当隶,令尊这么纵容?令尊可是真太守,没他首肯,人还能关崮州大牢?”

    “呃……”丁伟满脸惊讶,好像是第一次听到这说法。

    他一个大少爷,人们哪敢跟他说真相,和他走斗狗的也都是不懂事的二世祖。算起来,黎原竟是第一个对他破的人。

    “你爹有和你解释过半个字吗?”

    “那倒没有。”

    “父亲的想给儿留个好印象,所以没告诉你他们的那些事。但也总不好睁说瞎话。”

    “是娘生前常常跟我讲叔叔多贪婪多坏,害一家人被放,娘还说爹是念在手足之,念在是当年一起从家乡打拼来的苦兄弟……”丁伟哽了,也懂了,父亲想给儿留个好印象,同理,丈夫也想给妻留好印象,所以丁夫人可能知的也不多。

    丁伟最后叹气:“唉,要是没放,娘也不会死在路上……”

    由此可见丁伟二百五,心思却单纯,殷莫愁听过丁家兄弟的事迹,现在从他的话里可以肯定他二人是一丘之貉,堪称崮州的黑白无常。

    殷莫愁借着送黎原府的由,将丁伟支开。

    丁府占地不少,有仆人丫鬟等几十号人,因刚办完丧事,门窗上的白布都还在,路过的各人面凝重。二人迈了大门,黎原忽然说:“殷帅,我总觉得那这里怪怪的。”

    第28章 酷吏案(6)   啊!有鬼!

    “殷帅,我总觉得这里怪怪的。”

    “嗯?”

    “死气沉沉。”

    殷莫愁:“这些人都是丁家从崮州带来的老仆,丁立山一走,丁立就成了丁家的话事人。”

    黎原一就通:“难怪,我们前脚刚府,丁立就消息灵通地知——这里都是他的人。”

    “我曾去过崮州,逛集市看见到破破烂烂,还以为崮州多萧条,后来才知是各商家都把好货藏,只摆些便宜破烂在外面,不求生意兴隆,但求被太守府抢劫的时候少损失。也听过丁立山有个厉害的弟弟,聚敛横财、制造冤狱很有一,是崮州有实无名的二老爷,今日所见,印证传闻不假。”

    丁家简直就是个蛇蝎啊,黎原心一寒,担心地,“这些老仆被丁立山丁立控制多年,对外人防备心。那什么,殷帅,这次可不是去画舫查案,且不说里全是曾经酷吏的线,外面又没有接应,您一个人……”

    他其实很想说您老人家就是再闲着没事,也犯不着来搅和这家族斗吧?!

    殷莫愁没有直接回应,而是说:“凶手可以是府里的任何人,但却不会是丁立。”

    “……啊?”黎原诧异,“何以见得”

    黎原脑不由浮现鸷的丁立,明明是张恶人脸嘛。

    殷莫愁回看一已经超窃听范围的看门人老黄,沉片刻:“卧室里有紫檀桌椅,床也一张,皆带扶手,扶手偏、格外宽厚。”

    黎原:“是特制的!”

    他也注意到。

    “丁立山常年卧床,虚弱,起比较费劲,需要借力。”

    “紫檀椅好保养,上一层油,没有十几二十年不会掉。”

    “但扶手有掉的痕迹,左右各一条,十分均匀对称,应该是横向磨蹭造成——你想到了什么?”

    黎原十分聪明,立刻便明白过来:“丁立山死前被人捆在椅!双手被绳束缚在扶手上,挣扎之,椅扶手就现了两条掉的痕迹。”

    “为什么捆绑他?”殷莫愁又问。

    “丁立山是本朝第一大酷吏,害死的冤魂不计其数,如果有家属复仇……折磨……?”

    自从和昭在一起,黎原觉得自己的脑越来越大。

    不过这也的确是最大可能

    殷莫愁摇,否定了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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