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气、骂人,都是为了让对方接收到并自省,以及改变。
可对方竟然毫无反应,仿佛我本没骂过。
我是真的懵了。
我甚至开始怀疑,刚刚气成、怕成那样的人,真的是我吗……
由于过于懵,我竟然也就接过他的书,随意翻看几页,还夸了句:“不错的。”
他则笑:“你喜就好。”
我的手一顿,再看他。
这样的地方,房有很多灯,可以营造各式氛围。但楚珩在的时候,总是只开两盏
灯。
灯恰巧就在我们
后,我们俩都背对着光,他的笑愈发氤氲。
是的,我的愤怒没能膨胀,未能传染给他,让他知晓。
反而他就静静坐着,仅凭一个笑容,他的绪便包围住了我。
我不是他的对手。
他也的确很知如何治我,尽
当时他并非是为了治我,他应当只是为了让我平静
来。
他用了他最擅的方式。
而我再一次计。
不过如今的我很谢他一次次对我这样,没有他的耐心,我连从前的那些仅有的甜
也无法拥有。
他坐我边,我也低
认真看那本书,看了七八页,上面甚至有他的批注。
他递给我,并
:“
灯太暗了,我把大灯打开,你再看。”
我摇,放
书:“我不看了。”
我也懒得再提刚刚的事,却又不知该如何打发这一室的平静,尽我并不觉尴尬。反倒是他可能怕我再被影响,他找话题和我聊,他问我:“听歌吗?”
我再摇:“不听。不喜
这里的歌,都很难听。”
“你喜听谁?”
我想了想,说:“我喜Sopor Aeternus。”我以为他不认识是谁,他却很快接
:“是德国的那支哥特乐队吧?”
我很惊讶,他却笑着再问:“还有谁呢?”
“我还喜World's End Girlfriend,睡不着的夜里反复听,尤其这一首。”
“日本的后摇。”
“……”我再惊讶。
“我喜。”
他是真的有听过啊!我立刻兴奋起来,转而把其他东西抛到了脑后,我跟他从乐队开始聊起,聊喜的歌者,喜
的歌名,甚至一小段前奏,或者某一段歌词。
我们从德国的音乐聊到日本,再聊到挪威、瑞典,最后回到国。
“那你有喜的
国歌手吗?”我问他。
“我喜
万芳。”
那一刻我真的怀疑,他是世界上另一个我。
我们的喜好,重叠得太多。
山
遇知音到底是什么
,我当时才是明明白白地了解。
奇妙,而又莫名动。
其他的歌,这儿都没有。
万芳的却有,我们俩一起歌,把仅有的万芳的歌都
了。
好后,放原声,我们一起听。
那晚,听的最后一首便是。
音响效果极好,我和他都安静坐着,听完那首歌,歌词与旋律完完整整沁我们俩的脑海当
。
歌将要结束时,我问他:“夜真的能照亮吗?”
他还没来得及回答,我嘲笑:“夜自己都那么黑,怎么能照亮同样黑的夜?”
说完这句话,歌放完,我索用遥控机将大屏的电视机关了。
“安思风。”楚珩叫我。
“嗯?”我回,他却突然把灯全关了。屋
里一片黑暗。
我讷讷不语,这要什么?
楚珩再叫我:“安思风,你看——”
他“啪”地一声,再将灯全打开,亮如白昼,我们又看到了彼此。
他对我笑:“我可以。”
第25章 二十五
后来啊,我是真的很后悔,那晚听什么不好,偏偏听了一首,真是完预言了我们往后的人生。
可在当时还是激动的。
尤其楚珩说他可以的时候。
真的是灯亮开的那瞬间,他刚好笑着对我说“我可以”哎。
从混沌笑
一片光,应当也不过如此吧。
当晚才是真正的开启了我的沉沦之路。
沉沦于一个叫作楚珩的人。
那晚我们聊了许多,离开时已十多。
楚珩当真很厉害,我格这么糟糕的人,都被他哄得开开心心地跟他回家了。再也想不起来,不过几个小时前还绝望到谷底,甚至毫无形象骂他、怨他且怕他的模样。
那时候,他就已经用他的行动告诉我,他可以照亮我。
我真的好喜他。
尽当时不愿承认,但是我喜
他对我笑。他一笑,整个世界的灯仿佛一齐为我打开,照亮整片夜空。
我也喜他用好听的声音,很温和地和我说话。
我生气骂他,他不生气,反而用他的方式抚平我所有的焦躁。
回家的路上,我们俩依然在聊喜的歌。
我们认识得还太短,互相了解得还太少。但神奇的是,仅需几个小时,明明聊的是这样普通寻常的东西,我却又有错觉——他是这个世界上我最了解,也最了解我的人。
但这样的念,当然无需告诉他。
回家的路,距离是恒定的。
他这天没有开车,骑的自行车,我楼看到时,心
莫名窃喜。
骑自行车的话,要近一个小时才到呢,开车只需二十来分钟,又能和他在一起多待半个小时。
心敞亮时,这件事
,这样期待与不舍的心
便不再可怕,甚至能勇敢面对,还隐隐自得。
我坐在他的车后座,再看地面倒影,已经很熟悉。我偶尔晃晃脚,从路的起,与他一直聊到绚烂街灯将至。
过路,
坡,他骑车带我,我们俩一起冲
无人的霓虹当
。
我这个神经病忽然又很开心,并且开心地笑来。
我希望这样的街灯,这样的夜景,这样的我们,与这条路一样,也是恒定的。
他是课后直接过去找我,骑自行车,
上也背了双肩包。
骑车时,我们俩的书包都挂在车龙上。
车后,他把我的书包拿给我。我有些磨蹭,突然不想告别。
也不知明天会否能再见到他?
当然,你们也可以说我这个人不要脸。用现在的说法,那就叫白莲?或者叫什么什么绿茶?
毕竟先前骂他,不许他再去见我,怕他怕得要死的人,的确都是我。
这会儿怕明天见不到他的人,也还是我。
可是人的和思维就是这样复杂啊,谁又能真切地表达
自己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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