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烛火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熄灭，只余莹莹的月光还照得清亮。

    重的腥味儿弥漫在室，伴着的气，显得有些闷。

    江漾准备打开窗透透气，刚起便被赵归林捞回去了，他把江漾整个儿抱起，让她趴在自己的膛上，肌肤相贴，带着缱绻与眷恋。

    好漾漾，乖漾漾，你别把我吃了就想走啊，让我抱抱嘛。赵归林声音慵懒，轻飘飘地打着卷儿，像只餍足的猫儿一般闭起了睛，手上还不歇地摸着少女的。

    江漾一都不想和他讨论到底是谁吃谁这个问题，比不要脸，她对赵归林一向是甘拜风的。夜晚有些冷，那膛哄哄的，江漾不由自主的把往他那边缩了一。

    发如泼墨一般散落在二人，互相缠绕绞萦，像是宣纸上的鸳鸯藤。

    赵归林捻起江漾的缕缕发丝，有珠滴落。他这才暗骂自己心，他糙厚的不怕，漾漾小小一只，着发这么久，还不得生病吗？

    习武多年的人都有气，他把手覆在江漾的脑袋上，从开始给她熨。不一会儿，江漾的发上就开始飘淡淡的汽。

    一的气好似从慢慢渗了脚跟，江漾喟叹一声，沉重，缩在赵归林怀里好似睡着。

    她其实醒着呢，只是适才太累了，被力熨又太舒服，想窝在宽厚的怀里不起来。她在心里想，他们都已经互定意了，那婚约怎么说都要退的。无非就是更任一，若是江言成是不许，她便去求母亲，多卖卖惨，母亲总是会答应的。

    她想，以后在一起了怎么办呢。赵归林看起来穷穷的，不过没关系，她有很多私房，官家弟随便一件首饰就是普通百姓一年的吃。她不想多带江府的东西，只去问母亲讨个大铺，让王伯帮她看着，她等着收钱就是了。

    不过，琼玉楼不能多去了，让赵归林别惦记着那几百两一瓶的烈酒了，饭后的芙蓉糕估计也要变成绿豆糕。这些都是小问题，其实和原来的生活也没什么分别。

    把翠讨过来，不过日会没那么富贵，不晓得她乐不乐意，不喜便算了吧，让她去嫁个好人家，也算是尽了多年主仆之。

    权利地位，金银财帛，这些普通宅里女喜的东西，她一样都不放在心上。她想，踏雪可以跑得很快，她想去看看赵归林说过的边漠黄沙，有苍鹰和黄蝎；草原辽阔，应该有雪山和孤狼；山关大河更广，有着奔腾不息的浪和无穷无尽的云。

    这是她从小就向往的，她希望和赵归林一起去看。

    赵归林小心翼翼地熨了江漾的发，以为少女睡着了，静悄悄躺在她的侧，透过月光细描她的眉。

    清淡的月照得面容柔和，侧脸如同珍珠一般柔发亮，他此刻才发现她的耳垂上无，应该是还没有打。女成婚要上面五金，他私心的想，漾漾会为自己穿耳环，带冠帔。

    从眉至鼻，每一都像在他心上得似的。他所见女繁多，扑上来的更是数不胜数，却没有一个与江漾一般让他心折。

    缘分从儿时便开始，谁也拦不住他们的相遇。等到年前异族安定，赵严正回来，他便明媒正娶，诰命加，来迎娶他的新娘。

    此夜风声静寂，他们在舫上随风自，互相拥抱，一片惬意松快。谁又能想到，在不久的以后，两人便分隔万里，不通往来呢。

    此刻，江漾已在梦，她和赵归林正在踏遍山川景。

    赵归林靠近江漾的嘴边，想讨一个亲，却听到少女的呢喃，小林别再喝酒了，银不够了。

    他嘴角都抑制不住的上扬，用风都听不到的声音，好，都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