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有蔓草 - 第四章:信你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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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信你清白



    赵野笑了,摸摸原婉然的。总算还记得你相公。

    听到相公两字,原婉然完全醒神了,心像打翻五味瓶。

    哪个女能忘了自个儿的丈夫呢?她还一嫁就嫁了两个,那就更难忘了。

    外人只知原婉然嫁了韩一,却不知她其实还同时嫁了前这位韩一的义弟赵野。其实就连原婉然自个儿,也迟至成亲之后才发现娘家哥嫂鬼,给自己结了一门双夫婚事,将她嫁给韩一和赵野这对义兄弟为妻。

    正是这个缘故,早前她当着蔡重的面,说不一女不嫁二夫这话。

    原婉然和赵野四目投,她这一位丈夫有双琥珀眸,邃,恒常带笑,随便转盼一瞥也似别有意,教人受若惊。他相又极动人,此刻和颜悦,换个女准要错觉他对自己一往,芳心化成去。

    可是原婉然经历过他凶狠恫吓,脑袋便清醒得很,只想问他一桩要事。

    她拢衣襟坐起,不上跌打伤作痛,问:你大哥呢?

    赵野见问怔愣,随即笑了。他笑时,很多时候未必是真兴,这回倒真是嘉许地弯起眸

    他答:你能把大哥放在心上就好。大哥跟我分到不同队,好阵我没听到他的消息。不过他不是准备回家,便是在回家的路上。

    原婉然一阵失望,她原本打量两兄弟一块儿营,兴许会一块儿回来。及至听赵野将韩一归家这事说得成竹在,又燃起一焰希望,因问:你如何料定你大哥行踪的?

    赵野:我们兄弟说好了,无论如何,哥儿俩都要活来,回家团圆。

    原婉然沉默。

    赵野大她几岁,从市井闯到沙场,阅历又广,不会不明白战场上刀枪无,小命说送就送,生关死劫不是靠他们兄弟对彼此的承诺便能躲过的。

    然而她一声不吭。赵野无视常理,信兄弟间承诺,尽不切实际,却是重,她不忍心扫兴;二来她和他已成夫妻,往后得凑在一块儿过日,那便凑和着过吧,她的心事尤其不听的心里话,烂在自家肚里便好,犯不着自找没趣。

    赵野探向原婉然肩膀轻一把,问:这时节又不冷,什么包成粽

    原婉然心一凛,她为防范蔡重夜暗袭,特意着上多件衣裳,上衣料厚实。

    赵野又:把衣服全脱了。

    原婉然,不冷也犯不着脱光衣服啊?

    转瞬她小脸红了又白,既羞臊且害怕岂难赵野想行房事?

    经过白日风波,男女事令她恶心。更糟的是,现上青一块紫一块,那儿还有手指抓痕淤青。从前赵野怀疑过她和蔡重不清不白,如今实话实说她上伤痕来自蔡重施暴轻薄,他能信吗?

    原婉然笑,我不,心静自然凉。

    胡说,赵野往她额间轻轻一拭,你瞧你,额间都冒汗了,快脱。

    脱了就糟了!原婉然心惊胆颤,不惜老着脸:相公,夜了,你旅途辛苦,今晚好好休息,那事来日方

    娘无须挂心,为夫不累。赵野仿戏里的小生文诌诌唱了一句,嗓醇厚宽亮,叫原婉然意外。

    可惜她火烧眉,无心赞赏,一心把难关过去。

    她陪笑,不行的,我月事刚过,上不净。

    赵野漫不在乎,那事女人上来了也能

    不能,不能脱!原婉然把摇得波浪鼓似的,急切间记起她嫂蔡氏向兄,战无不胜。她实在没法生生向赵野甩过一记风,尽量滴滴轻嗔。

    你就不能恤人家吗?

    可惜她到底媚技生,那一记秋波过于使劲,与其说抛媚,更像瞪人,白白转得珠发疼,鼻音也没拿好,半途劈岔。

    不过赵野对她一番唱念打显然很是受用,初时一愣,随即捧腹哈哈大笑。

    原婉然低,抬手以衣袖半掩胀红的脸,恨不得钻地儿。

    我怎麽不恤你了?赵野笑,屈指轻弹她额,又从怀里掏一只圆盒,这药活血散淤,抹了,你上的伤好得快。

    原婉然如遭雷殛,抬瞪向赵野。

    你、你怎麽知?蓦地她留意赵野的鼻,福至心灵恍然大悟,山上那旅人是你?

    赵野但笑不语。

    我和蔡重是清白的,原婉然连忙澄清,随后察话里有语病,连连摇手,不,我和他说不上清白不清白,呃,话也不是这么说急之她笨嘴拙,简直要被自己气昏。

    赵野嘴角微勾,断言:你清白,蔡重混

    你信我?她讶异,旋即领悟,他欺负我的事你全看到了?

    赵野又弹她额,这回力重了一些些。

    你当我死人,能袖手旁观老婆叫人欺负?我到的时候,只见你踹他腹,这便够明白了。女人但凡对男人有意思,决计不会踹他那儿,万一一个差错,野老公变公公。

    为什麽你不当场跟我相认?原婉然问。当时她以为自己又叫第二人占便宜,心绪更加低落。

    赵野反问:那会你乐意关起门一个人静静,还是跟相公我叙旧

    自然是关起门一个人静静,原婉然忖,她和赵野没亲密到倾吐心事诉苦的地步。哪怕现在她也愿一个人,虽则有个男人镇守宅院较为安心,但向他上耻辱痕迹是另一回事。

    她伸手要接过赵野手圆盒,我自个儿上药。

    她不仅羞于在赵野前赤,也对他心存防备。赵野确实没有责怪她的意思,可是当他见到她前手印,目睹妻教旁的男人占便宜的证据,可就难说了。

    那年,女遭受非礼,世人打抱不平的少,反过怪女不够检小心的多。

    赵野摇,你背上八成也有伤,还是得我上药,一事不烦二主。

    这

    不是担心我旅途辛苦吗?脱衣上药我们便睡。

    原婉然无法,慢吞吞摸向衣带,慢吞吞解开。她缓缓摸向衣带是于害羞不愿,解得慢却是受限衣带全打上死结。

    赵野看穿她打死结与多穿衣裳一般,同是防范非礼的手段,提醒:歹人直接撕破衣服,你便没辄。

    这节原婉然也曾想到,无奈笑笑,总得试试吧。

    她对每对衣带都反覆打结,以致带结,费了好一番工夫才解开两个。她角余光瞥见赵野略动形,心大喜,是赵野久等不耐,要放药膏让她自行上药了。

    果然赵野放圆盒,说:我来。探手摸上她衣带拆解。

    他一个大老爷们儿对衣带死结居然有办法的,修十指变戏法似地丝剥茧,三两解开一个死结。

    原婉然惊讶审视赵野,赵野低垂眸,睫致的帘,投在,俊俏脸上神轻松。

    蓦地她记起这人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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