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假

    时光悠悠倏忽而过，眨就到了寒假。

    李成玦这边面临升学考试，学校要等过年前一天才放假，林谙的老家不在海城，放寒假后为了给他补课她没立即回家，可随着节临近她得回家过年。

    这日去给李成玦上课时，来开门的是个陌生女士，打照面时双方都愣怔了一，还是对方先反应过来，笑说：是林老师吧，我是李成玦的妈妈。

    一次见到学生家，她回应：你好。

    丽大方，由而外散发着贵妇人的气质，这是林谙对李成玦母亲的第一印象。

    对方又把门拉开了些，招呼她：快来，李成玦在书房等你了。

    谢谢，麻烦了。

    林谙走一步屋，小心翼翼从鞋架上取来拖鞋换上，屋里传来声音：是林老师来了吗？

    人随声至，不多时便已来到玄关，有熟悉的人在，林谙不自在的觉少了些，问：昨天布置给你的课后作业完成了吗？

    哎呀，放心吧，看了看了。

    林谙今天打算让他写英语试卷，提前要求他把单词背了。

    而至于记不记得住，李成玦耸耸肩，见她手里提着两杯茶，笑呵呵地问：买给我的吗？

    换好鞋，她直起腰，淡淡地答：看你今天表现，那我们去上课了。

    后一句话是跟李妈妈说的，她微笑应了个好，又待自己儿：听林老师的话，好好学习。

    哦。

    李成玦嘴一瘪，臭着脸跟在她后面走书房，嘴里还在念叨：不就一杯茶嘛，有什么好稀罕的。

    哦，那你别喝了。

    她今天生理期第一天忌生冷，来的路上途径茶店就买了杯茶，顺手给他捎了一杯，刚才就是逗他，没想过要等写完试卷才给。

    两人各自在自己的椅落座，林谙拆掉了茶，小腹的痛才压去些许。

    李成玦瞟了桌上没人动的另一杯，昂着说：我才不喝呢，小女生喝的东西。

    林谙作势要把茶拿回去，他赶伸手先一步抢过来，哎哎，送给我就是我的了。

    说着迅速上猛喝了一大，还故意瞪着睛朝她示威。

    白瞎了这么张俊脸，主人幼稚到了极。

    等腹缓过劲儿了，林谙拿自己准备的试卷放到桌上，开始吧。

    得意不过三秒，他就哭丧着脸：又来啊

    她难得地在上课期间笑了笑，柔柔地说：最后一天了，持一。

    他压不知她要回家的事，惊讶声：啊，什么意思，你不教我了吗？

    我家不在这边，放寒假我要回家过年了，李牧言忘了告诉你吗？

    没说。

    李成玦松了气，手拍：吓我一，我还以为你要辞职呢。

    相久了都会有，她虽然经常抱怨动不动要惹她发脾气，心里却是认可这个老师的，又问她：那明年开你还回来教我吗？

    林谙从他的神里读了淡淡的不舍，面无表地答他：看你表现吧，如果摸底考步了，学期你爸妈应该还会让我带你。

    他抱怨：说到底还是要我学习。

    你明白就好。

    如果停滞不前，林谙自己也不好意思再耽误他的学业，趁早另请明为妙。

    先别聊了，写试卷吧。

    哦。

    这次课超了说好的两个小时，可因为是本学期最后一次课，想到有段时间见不到面，李成玦宽宏大量地忍了她的拖堂。

    听到她说就先到这里时，李成玦笔一扔仰躺在靠椅里，手拽了拽她的衣袖，好奇问：老师，你们那里有没有什么好吃好玩的？

    林谙在收拾书包，想了想，肯地评价：吃的多，玩的一般般吧。

    不外乎山山，外地人去了觉得新鲜，她从小到大都呆在那儿，没觉得有什么特别，反倒是一些普普通通的吃，她来海城后甚是想念。

    李成玦却不她说什么，只两放光地说：那你要给我带礼回来。

    林谙实话告诉他：都是现现吃的东西，不方便带。

    加上转车路上起码要一天，到海城东西早坏了。

    他翘着二郎，又开始耍赖：我不，反正你要给我带，还要特产，很有特的那。

    林谙无奈地叹息：知了。

    学期教不教他都不一定呢，而且这个人想一是一的，没准翻年就把这事抛诸脑后了，林谙打算先敷衍过去。

    李成玦不知她心里的算盘，听到她答应后喜不自胜，昂着说：放心吧，作为回报，我不会让你被辞退的。

    他爸妈都听他的，他不让辞就不能辞。

    林谙却理解成另一层义：你的意思是会好好学习，对摸底考很有信心吗？

    说话三句不离学习，李成玦暴躁地抓了抓发，皱眉说：知了知了我会看书的，林老师你比我班主任还啰嗦。

    这时林谙的小灵通响了，是李牧言的来电，她背上书包简单地说了两句就挂断，而后对李成玦说：我要走了，提前祝你新年快乐。

    她是当着他面接的电话，后者手撑着，问：李牧言来接你吗？

    嗯。

    李牧言工作忙，除非他主动提，林谙平常是不会要他来接自己的，可她今晚站一会儿就肚疼，挤公势必会很辛苦。

    你可以再看会书，那我走了。

    林谙离开书房，在客厅看电视的李妈妈站起来送她：成玦让林老师费心了，回去路上小心。

    嗯，打扰了。

    两人一块走到玄关，门甫一推开，李牧言刚巧来到门外，见到她俩目光一顿，方才想起来要打招呼，颔首致意：大嫂，什么时候回来的。

    李妈妈似乎也没想到会在这时候撞上他，勉扯抹笑：早上。

    女孩走夜路不好，既然牧言来接你我就放心了。

    她知林谙是他女朋友，见此转过对林谙说。

    她站在李牧言旁边，客气地告别：再见。

    大嫂，那我送她回去了。

    嗯，开车注意安全。

    好。

    李成玦趴在桌上，外面的对话断断续续传来，关门声响起后归于平静，他忽觉得烦躁，正好瞥到桌上喝了一半的茶，撒气一般毫不犹豫地扔垃圾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