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印象
人的一生
至少要有两次冲动，一次为奋不顾
的
，一次为说走就走的旅行。
都说父母在不远游，但自我妈离世以后，我爸他终日酗酒，我的家支离破碎。
经过几个晚上的沉思，地上有了近百个烟
后，我
定决心，辞别父亲，离开了生我养我的故乡。
现在回想，耳边仍依稀响起离去那日，嘹亮的汽笛，车
与铁轨的
，没有坐票，我就倚在车窗边，火车
发，望着向后移动的车站，无人送行。
不由又会想到刚读大学时，也是一个人推着行李箱离开，不愿父母送，一味地追求独立。
开学一周后，我妈先来的信，信有一段说：
「你走的
两日，我和你爸都睡不着，到了晚上，我们两去江边散步，别人和你爸打招呼，他都在发呆。
我安
他，以后可以少
一个人的饭喽。
可是只有两个人的饭，都不知
搭什么菜。
你看看，如果以后你一个人去城里打拼，就是一个人吃饭了，更难
菜。」
从小我励志要去大城市打拼是志向驱使，即使父母千劝万劝，都丝毫动摇不了我的决心。
等到我真的只前往大城市闯
却有了迫不得已的意味，彼时，若是父母有一人还能开
挽留一声，我想我绝不会离开。
初到鹿城，我既憧憬也彷徨，我定决心一颗蒲公英，漂过来，便要在这里生
发芽。
前期的日
艰苦，我常把关汉卿的《不伏老》改编了跟自己唱，「我是个蒸不烂、煮不熟、捶不匾、炒不爆、响珰珰一粒铜豌豆……你便是落了我牙、歪了我嘴、瘸了我
、折了我手，天赐与我这几般儿
骨候，尚兀自不肯休！则除是阎王亲自唤，神鬼自来勾。三魂归地府，七魄丧冥幽。天哪！那其间才不向功名路上走！」
/
我碰上夏至生是在我到鹿城的第三年。
他，我哥们儿，好兄弟，小初
的同学，最佳损友。
我两，算是穿同一条
一起
大。
夏至生有着走到哪都会有一群女孩上赶着追求的桃
运，这一
，着实让我费解。
后来呀，我和他一起租了间房，同居一块儿，难免容易日久生。
我和他，便是谈了场达六年的恋。
六年时光，我们之间不咸不淡，改变或多或少，比方，我一开始不吃茄，因为夏至生很喜
才开始接受这
蔬菜。
可惜，我们还是分手了，在我二十九岁这一年。
分手的原因，不是我们任何一个人酿了无法挽回的重大过错，只是他家里边不同意而已，准确说，是这个世俗不同意而已。
夏至生工作的地方位于鹿城的郊区，他忙起来，常常几天不回我们的住所。
因此，是我到郊区找的他，提了分手。
他跟我说，“昌文，谢谢你。”
我很镇定地回他，“不用谢，祝你和王小
幸福
满。”
这一天的傍晚，鹿城着瓢泼大雨，雨势很猛，足矣沟平壑满。
为了避开班晚峰，我随意找了家便利店避雨，心血来
，便买了几瓶小酒饮料，即兴调酒。
始料未及的是，在这里，我竟偶遇了一位多年未见的故人，我的第一个学生——奚择。
他的右
上缀着一颗小小的黑痣，五官过于清秀漂亮，即便岁月将他拉扯成熟，我还是能第一认他来。
而他，望着我的神却充满陌生。
/
命运有趣的让本该不再有
集的我们重逢，接来，又借着阅卷的由，给了奚择七天时间想起我到底是谁。
——「那个人是你。」
阅卷结束以后，回家的路上，我坐在租车里，收到了这个小怂包的短信。
我一手支着脑袋，最终决定不回复他的讯息。
是我？
我是他曾经错过的人？
开什么玩笑，他错过了什么呀，错过在我最需要帮助的时候给予我援手么？
然而我并不需要他的歉。
我早已靠着自己的实力，在鹿城完成了我想要的华丽转。
无需谁的雪送炭，无需可有可无的安，亦无需闻者落泪的同。
☆、告白
十三、告白
“与你那时的面貌相比，我更你现在备受摧残的面容。”
--杜拉斯《人》
/
夏去秋来，由
转凉。
三个多月过去，我没有回奚择的短信，他便也没再主动联系过我。
至此，我们之间，风
云散，一别如雨。
可就如同我们的重聚是因一场阅卷，又见面时同样是这般造化
人。
国庆假期前，鹿城学毫无预兆地组织了一场与越州学校的学习会，我被安排在了与会人员的名单之。
去的老师不多，只分两辆商务车前往。
日不晒，秋气
。
车行驶在柏油路铺成的速路上，坐在副驾驶的我和后座的老师们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
忽然，只听“砰”的一声
响，我们皆是一惊。
开车的老师沉
一声，“坏了，是不是爆胎了？我停到
急车看一。”
我指了指车载导航：“这里说，前方一百米到达目的地。”
“哈？前方到达目的地，这不是速路上吗，”后座的老师向前探，手肘撑着副驾驶的座椅，“没看见有的标志啊？”
他刚说完，车载导航的提示音跟着响起：“您已到达目的地附近，本次导航结束。”
我:“……”
向前探的老师：“……”
负责开车的老师：“……”
我们皆是一雾
。
因为向前望去，笔直架桥蔓延到底，连个站的影都未瞧见。
车停到了急停车上，我车后随意地往桥张望一，这一瞅，竟有了意外发现。
呦，是真到了。
我有些哭笑不得，只见架桥，距离不远的一栋楼
，赫然立着“越州学”的大字灯箱。
老师们先后从车上来，站到路缘上，自然也发见了这一幕。
“哈哈哈导航也不算错。”
“太逗了吧。”
“哦，难怪说到达了目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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