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夜鸮 - 分卷阅读116

    验台的老医生，是一个人？

    是的，一个人。

    这才是最可怕的。

    徐望觉得这一晚上的所见所闻，都没有这一刻来得惊悚。

    【鸮：你……是谁……】

    凉气浸透四肢百骸时，徐望听见了耳，断断续续的声音。

    第58章 梳理

    那声音仿佛来自极遥远的某, 微弱，断续, 还夹着隐约的细碎嘈杂, 就像没调准频率的老式收音机, 吃力传播着勉收来的只言片语。

    徐望克制不住地发抖。

    怀里的小三，抬起脑袋, 用轻轻蹭了蹭他的。

    老医生还在忙活自己的清洁工作，认认真真, 也不抬。

    【鸮：你……是谁……】

    没等来回答，那声音锲而不舍，问了第二遍。

    “你、你又是谁？”徐望用尽全力气，终于反问这么一句。

    【鸮：鸮……】

    “鸮？”徐望有一瞬的茫然, 但很快想起来, 那四人手臂的图案里，猫鹰方就是一个“鸮”字。

    【鸮：不……不对的……你不应该在这里……】

    徐望无语，他还没说自己是谁呢, 就不应该在这里了？何况又不是他想来的！

    “对，我不该在这里，所以快放我回去吧。”

    【鸮：二十三……卷……重获自由……】

    “卷？什么卷？这是考试？”徐望真的跟不上对方思路, 二十三是什么科目？

    【鸮：不行……你不是被选的……不能卷……】

    “你别自言自语啊，”徐望想抓狂, “我学习不差的，你都不用给我划范围，就告诉我二十三是什么, 我自己去学，肯定能卷！”

    【鸮：不是被选的……不可以……】

    “……”徐望心累，这人本说不通。

    【鸮：不是被选的……为什么……会在这里……】

    【鸮：你……是谁……】

    得，莫名其妙自说自话了一堆，又绕回原。

    “你赢了，”徐望投降，老老实实递上姓名，“徐望，双人徐，希望的望。”

    【鸮：双人徐……希望的望……】

    “我已经告诉你我是谁了，你能不能告诉我，该怎么回家？”

    【鸮：第一次……有人……能听见我说话……】

    很好，又“我不听我不听我只说自己想说的”模式了。

    【鸮：帮帮我……帮……帮我……】

    突来的恳求，让徐望措手不及：“什么？”

    【鸮：不……没有用……你会忘的……】

    “你不要总是随便结论啊！”徐望真是受够了，“我不会忘的！你到底要我帮你什么？”

    没回应。

    怀里却忽然一轻。

    徐望意识低，抱着的小三，不知何时消失了，只剩一个蜷成团的小喵钥匙扣，静静躺在掌心。

    蓦地，手掌连同钥匙扣一起，快速闪动两，晃虚影。

    可徐望明明一动没动。

    他慌地抬，发现周围的景开始扭曲变形，一如先前走廊里。

    要……回家了？

    要回家了！

    许是和来时的觉太像，他的直觉近乎笃定！

    【鸮：不要……忘记……我……】

    这是徐望听见的，最后一句话。

    ……

    三年七班。

    一分钟之前，徐望不见了。回发现后没人，吴笙有半分钟，是懵的。他的人生里，从没有过大脑一片空白的时刻，直到今天晚上，接连验两次。

    推开徐望时，一次，大概五六秒。

    发现徐望不见了，第二次，足足三十秒。

    半分钟后，他立刻开始找人，第一站就是他们刚刚离开的教室，三年七班。

    一冤枉路没走，徐望就站在他自己的课桌旁。

    看见对方影的那一刻，吴笙轻轻靠住门框，整个人，近乎脱力。

    悬心半分钟，跑一万米，他苦作乐地想，原来这就是心和的损耗比。

    气，心渐渐平复，吴笙走教室，来到徐望后。

    他没刻意放轻脚步，理不备隐蔽，可他都快贴上徐望后背了，那人竟还一动不动。

    “徐望？”吴笙终于到一丝不对劲。

    雷声将他的声音盖住大半，但距离足够近，徐望还是缓缓回了。

    只是，目光茫然，好半天，才定到他脸上：“嗯？”

    吴笙无语，该“嗯？”的是自己吧，莫名其妙溜回教室的人，一脸茫然无辜是什么解题思路？

    “哦，”像终于读懂了他一言难尽的神，徐望伸手拿起课桌上的手机，晃给他看，“电话忘拿了。”

    吴笙就知，他肯定是把什么东西落了。

    至于一声不吭就跑掉……放在平时，还能批评，放今天，实在没办法理直气壮。

    “雨停了。”徐望看向窗外。

    吴笙抬，果然，雷收雨住，黑夜仿佛一静谧了。

    “赶回吧。”他担心一会儿还要。

    “嗯。”徐望把手机揣衣兜。

    吴笙先一步转，朝门走去。

    徐望跟上，可刚迈一步，脚尖便踢到一个东西。

    他弯腰把东西捡起来，一个小猫的钥匙扣。

    这是他的座位，放学之后他又溜回来，坐了半晚上，可以肯定地上没这东西。

    之后来过这里的，就只剩吴笙了。

    钥匙扣还是崭新的，即便掉在地上，颜仍闪闪发亮。

    “怎么了？”发现徐望没跟上来，吴笙警惕回，生怕又把人带丢了。

    “没什么。”徐望悄悄把钥匙扣放袋。

    喜一个人那么久，决定放弃了，就让他任一回，留纪念吧。

    失恋，纪念。

    他一都没后悔喜过吴笙。

    只是从明天开始，要专心复习备考了。

    上一所好大学，找一份稳定工作，不求飞黄腾达，只要能自给自足——听着不够大格局，甚至有些平庸世俗，却是妈妈对他，唯一的期望。

    ……

    十年后，北京，徐望卧室。

    对着钥匙扣，记忆便如，席卷而来，再挡不住。

    “鸮”说得没错，他一来，便把“鸮”里的一切全忘了，记忆就像被剪辑再拼接，前一秒还是和吴笙在走廊里，后一秒便是吴笙折回来找自己，最后在拼接，放了个“回来取手机”的由。

    合合理，毫无痕迹。

    还在东营时，3/23里的那面锦旗，只是让他想起了，跟随那支队伍闯染科楼的分，直到现在，看着钥匙扣，后面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