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死人啦！战区又死人啦！”
噩耗传来的时候，小孩正在旅馆的门
扫地。
这是E区唯一的一家旅店，就开在唯一的一条铁路的旁边，靠近联盟的边境。
报信的人一边喊着“不好了！不好了！”一边冲
大堂，旅馆的老板娘正坐在柜台后面算账，听到声音后便抬起
看向那个人。
那个人对她说：“老板娘！你的那个小
人，在路上被炸死啦！”
他用一
兴奋的语气，绘声绘
地描述着：“他们的运气实在是太差啦！经过战区的时候，居然踩到了地雷！轰——的一声，所有人都炸没啦！什么都没有剩
来，你就算去收尸，也没有东西可捡啦！”
扔扫帚跟着报信人的小孩一门就听到了这些话，当即就愣住了，意识地转去看老板娘。只见她的脸变得异常灰白，
计算
的手停滞在半空
，细看的话还能看到她指尖的颤抖。
偏偏报信人还一无所知地说着话，仿佛在讲一件普天同庆的事一样，“等他回来了你们是不是打算搭伙过日
的啊？那现在他死了，你换个对象呗！你看看我行不行？我是男人我也有力气能
活，再怎么说我都要比那个穷小有钱吧？而且我还没有拖油瓶——”说到这里他似笑非笑地瞥了一
站在门的小孩，“你考虑考虑呗？”
小孩突然冲过来狠狠地推了他一把，一把
掉了自己的泪，像狼一样用怨愤的神死死地盯着他。
“嘿！你这个不怕死的小崽！”报信人被他激起了怒气，扬起手就要打他，这时老板娘突然站了起来，冷淡地打断他：“够了！”
报信人立刻换上了一个刻意讨好的表，“好好好，那我就先走了？有空的话来我家吃饭啊哈哈哈哈哈......”
小孩沉默地看着老板娘，默默地站到了她的
后。老板娘缓慢地收起柜台上的东西，一件一件摆放整齐，这是她在思考事或者让自己冷静的时候习惯
会
的。
终于，她
了一气，转过，看着怯生生地站在她后，埋没在
影里的孩。
她开了，第一句就是：“你哥哥死了，我不会去收尸，也不可能再留你了。”
小孩单薄的
抖了一，悲伤又震惊地抬起，看着她冷淡的脸，艰难地说
：“可是我哥他......他是为了挣钱才去跑的黑货，他是为了和你一起过日.......你不能就这么抛弃他！”
“那又怎么样？他已经死了，我也不缺他一个男人。”老板娘上打量着他，像是在评估一件商品。
“我选他，只不过是因为他最老实，而且他为了供你读书，穷得一二净，你哥这人是最好掌控的。当初留你也是因为你哥疼你，不然我为什么要养一个你这样的废人？”
“你这样的十二三岁的小孩，也就只有个别有钱人会喜
吧？你对我来说，可是一
用
都没有。”
小孩虚弱地辩驳：“我今年已经十五了！我很快就能
个力气可以帮你活了！我有用！”
老板娘没有说话，他立刻跪来抱住了她的小
，整个人贴在地面上，
一副卑微的，臣服的姿态：“我是有价值的，我会读、会写、会算，我很聪明，学东西很快，我也很年轻，我可以跟你签订一辈
隶契约，以后就是你的隶，你的狗，你会需要我的，你会需要我的。”
哪怕陷
绝境，他也在努力证明自己的价值，大胆地，孤注一掷地用谈判的语气跟她对话。
“既然这样，现在你就搬到地室去吧，从今天开始
厩就归你
了。”
老板娘有些嫌恶地踢了他一脚，看着他黑发之扭曲的表，嗤笑了一声：“果然比起哥哥，还是自己的命最重要，对吧？”
E区是什么地方？
E区是整个联盟资源最贫瘠，发展最落后的地方。这里曾经是星际战区，土壤和
源被
的
燃料彻底地污染了，经过几百年的寸草不生，直到第一批星际
民在这里驻扎繁衍，这块土地才慢慢地恢复生机。
战争过后，这片土地被联盟收编，却因为没有任何利用价值而被统治阶级彻底忽略。由于资源的极度稀缺，这里的居民常常吃不饱饭，联盟分
的金钱、粮
和净也都是限量的，于是烧杀抢掠就变成了这里的日常。
一个孱弱的少年，如果落街，那么第二天他的尸就会现在某个暗的角落里，被异化的野犬或者浪者分。又或者他会被捉走运到上区，作为廉价的隶售。
不什么场，都会变得十分悲惨。所以这个少年哪怕把自己贱卖了，也要留在这一家旅店里。
E区只有这一家旅店，听还活着的老人说，是一个年轻的女人开在这里的，不过那个女人年纪轻轻就死了，现在这家旅店由她的女儿继承。
老板娘的名字叫
意，年纪轻轻，但是手段明狠毒，打过这间旅馆主意的混混都被她收拾得很惨——不是死了，就是断胳膊断——更有人猜测她的背后肯定有一个吓人的大背景！
小孩就叫小孩，他没有名字，他从人贩手里逃来以后就被他那个倒霉哥哥收养了。倒霉哥哥是一个老好人，多亏了他小孩才能过几年安稳的日，虽然经常挨饿，但是好歹没有命之忧。倒霉哥哥去打过几年工，知读书是一件好事，所以还会省吃俭用给他买书看，后来被老板娘看上，了她的小人，小孩也因此能吃得多一。可惜他从小就营养不良，所以哪怕他已经十五了，看起来还是
包骨，又瘦又小。
现在他哥死了，为了活命，他了最等的隶。
不过小孩并不甘于此，他费尽心机讨好意，努力展现自己的价值，好在他算术写字不错，意就勉
让他站在柜台后面记账，兴的时候还会赏他钱。
就在小孩以为自己的一辈就只能这样了的时候，变故又现了。
还是那个报信人，不过这次他是踱着步的旅店，看意的神也带着一丝幸灾乐祸。他敲了敲柜台，故意卖了个关说：“老板娘啊，你知不知，那个老虎要回来了？”
“就是那个，两年前据说死在了上区的老虎啊，他其实没死！还赚了大钱，明天就要回来了！”
意本来坐在小孩的边查账，听到这话没什么反应，只是淡淡地哦了一声。报信人没看到自己想看的画面，无聊地啧了一声，走了旅店。
他走了以后，意迟迟没有动静，就好像石化了一样坐在那，脸都变成青白的了。
小孩喊了她好几声她都没有反应，不由纳闷：这个老虎到底是什么人？能让老板娘这么害怕他？
这一天旅店到了夜都没有关门熄灯，意就坐在柜台后面烟，一
接一，好像在等人，十分焦躁和不安。小孩难得看见她这副模样，又被烟呛得只能坐在门外，
撑着没有睡觉。
他想见见那个老虎。
终于，意
完了最后的一支烟，这个时候天已经微微亮了。她走到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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