烦躁（2）

    这个周五，容悦来得有些早。

    瓢泼大雨纷纷扬扬地着，零落在地上的雨滴被狂风起阵阵波澜，她到达Désir的时候上也有一了。

    上司刚好有事到这边来，看我没带伞捎我一程了。她摘呆在的黑针织帽，拨了拨因雨而黏在额上的碎发。

    这么大的雨，很辛苦吧。暮寒今天又是接待役，赶忙为她倒了杯茶，如果不方便的话打个电话过来，是可以更改预约的。话音未落，柜台的电话铃就急匆匆地响了起来，暮寒向她致意后便留她一个人坐在等待区。

    约好的时间是8，而现在还不到7，她坐在了角落里周越经常的位置。

    这个位置实在是很适合发呆，给人安全又可以看到窗外楼的行人和车辆行匆匆，落地窗帘让靠上去的额也不会被冰到。她一边发呆一边听暮寒打了好几个电话，才知Désir周五晚上原来这么忙。

    容悦摸着温的茶杯，暮寒有自己的事，接听电话，调整预约表，联系技师，一时也顾不上理她。不知不觉间容悦闭上了睛，乎乎有犯困。

    周越匆匆赶到时，看见的就是这样的一幕：女孩抱着脏粉的靠垫和他的帽缩在他常坐的位置，歪着靠在窗帘上，闭着睛静静地睡着。若不是他清楚地记得自己从未在顾客面前过这样的动作，他简直要以为她是故意在学他一般。

    半梦半醒之间，容悦的脸颊被温的轻轻碰了碰，心停一瞬后猛地睁开，就看周越的手掌有些尴尬地僵在了空，指尖轻轻颤了颤。

    好在他没有愣太久，收回手指站直了，他又回到了专业店员的角：容小，抱歉，我来迟了。

    因为大雨，临时被父亲指派了一个急活儿，班晚了些，赶慢赶还是迟到了几分钟。

    容悦翻开手腕摸了摸表，显示的时间不过是8:03：是我今天来得早了，周先生不必在意，五分钟以不算迟到。

    周越刚到，还没来得及换衣服，西装外被他落在了车里，比起店的制服墨的衬衫与西让他看起来更矜贵，也似乎更加合。他笑了笑不置可否，冲暮寒了，牵起她的手就了第三间。

    他牵她手的动作太自然了，她还有些懵着，就看着他将她推了更衣室。

    容悦照常换好衣服走了来，周越几乎与她同时推开门，藏蓝的宽大技师服遮着刚才被衬衫勾勒过的宽肩窄腰。

    周越没说什么，只是关上门，大步走到边桌旁，骨节修的手指轻轻一拍，了计时。

    他说：上床吧。

    容悦呆住了。

    上、上床！？

    周、周先生？她有些尴尬地歪笑笑，在心里猜着是不是他步正轨后接客太多一时把自己和哪个客人记混了。

    不想上床？周越靠着边桌，指尖撑着桌面，用指了指落地窗前的沙发：那，坐。

    这个指令可比上床温和多了，容悦几乎是小跑着窜上了沙发，手指扒着沙发扶手，看着好像生怕他改主意一般。

    周越看她这样，低低笑了笑。

    他心里其实很烦躁，这周对于他来说并不是那么顺利的一周，因为总走神想和她之间的事而难以集注意力，工作频频错，被父亲在公司训完在家里训，话里话外就是说他能力不够无法兼顾，要他赶投降和林家小小早日完婚。好不容易挨到周末也不能放松，还得来Désir上班再次面对她，谁知又了大暴雨，饭都没吃就被父亲迫着当临时司机接送林小回家，来Désir的路上赶慢赶结果还是迟到了。

    但是他心里越烦躁，越警醒着自己不能表现在脸上，哪怕面对着他此时最不想面对的人。

    这就是工作吧，他想着，缓步冲着沙发走去，办公楼里会不会也有员工烦透了他却依旧提着笑脸呢？他不知，他以前没在意过那些笑脸的存在，有或者没有对于他来说并没有什么区别，但立场颠倒，这笑脸他便没资格说不重要了。

    周先生，容悦有些担忧地望着他，您今天不舒服吗？

    嗯？怎么会。他笑着歪了歪，向她凑近了些，实话说一看到容小，我就舒服得不得了。

    看吧，前的小丫只要他一句背来的话，一个他装来的假笑，就会红着脸颊像个受惊的小白兔，心儿砰砰。

    真是让人生气。

    容小，我不得不说周越直起来，微笑着俯视着她，我们的度有些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