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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那天吵过那一架，肖缘已经半个月没见过何兆，往常躲他还来不及，现在竟然会留意他经常堵她的地方。每每看见空空的角落，好像心里也空的。

    肖兰去城里上班，回来过一次，面对爹娘喜气洋洋的，跟肖缘两个在自己房里的时候，又忍不住吐苦。她觉得自己被骗了，说是介绍去县贸易经济上班，外人听着都觉得好，可是她毕竟不是编制的，里的人都傲的很，新去的又受欺负又辛苦。

    肖缘一边叠衣裳一边听她嘟嘟囔囔，这个不少相，那个太会偷耍，在领导面前装得比谁都勤奋。最后表示，还不如就在村里个顺顺当当的小会计，离家又近，多轻松。

    “人都送了，你人也去了，要我就抓机会学习，吃亏算什么。等我学会那些东西，吃苦耐劳上上都，还用得着怕谁。”肖缘绵绵说这番话，惊得肖兰以为自己不认识她。

    她一直觉得妹妹正如娘说的那样痴痴笨笨，谁知人家不显山不显，心里门儿清，还忍得住啥都不多说。他们门就有个人，见人就笑眯眯的，老实得很，谁都不当他是一回事。

    前两天她不小心发现，那人是书记的儿，她亲看见对方喊爸爸。当时就特别庆幸她没欺负他这那，当然她初来乍到不敢，时间了说不定也跟门里的人‘同合污’，之后定决心不要小瞧任何人。

    现在肖缘给她的觉就如同那个人，肖兰陌生的神在肖缘上转了两圈，“你也不笨啊，平常多说说话，咱娘也不白担心你给人轻轻松松拐跑了。”

    肖缘将衣裳收柜里，肖兰盘坐在床上，优哉游哉：“你猜我在城里看见谁了？你绝对想不到。”

    “谁啊？”肖缘合。

    “何兆！谁能想到，他不是不务正业？竟然在贸易学开车，我听说他一个叔叔就是里面的司机。他们家光景真好，上上都有正经的工作。”又面又实际。

    要是肖家也有几个富亲戚，她肯定不至于受人欺负跑，肖兰可惜地想，“还学得像模像样，就是跟在村里的觉不一样了，好像不怎么说话，见了我还礼貌。不会是他家里他去得吧。”

    肖兰想起见到何兆，对方一副我不好惹的冷酷模样，但是生得就像电影里的人。经济的姑娘们特别喜看他，又不好意思跟他说话。

    何兆对她客客气气的，惹得她们总来跟她打听，她总算笼络到几个近亲的人，算是托了何兆的福。

    骤然听到何兆的名字，肖缘一时没反应过来，良久才说了一句，是吗，无关痛。

    何兆已经来城里二十天，他五叔是货车司机，天天县里县外地跑。他还没资格摸方向盘，但是五叔说他脑袋灵光，一就透，举一反三的本领极，要不了多久就能正式开始学了。

    跑完车回来，吃过饭，五叔喜抿一杯小酒听广播。何兆这时候是自己的时间，他就寻个的地方，坐在上看月亮。

    五叔问他是不是想家了，还笑他果然是小孩，离家这么近，有啥可想的，又不是回不去。他也觉得五叔说得在理，可是有些人即使站在跟前，也像离着十万八千里，亲近不得。

    他这半年似乎大了不少，懂事多了，家里人都这样说，何兆觉得自己跟之前没啥区别。他不过就是第一次对一个人上心，终于开始思考以后，意识到不能一直靠着父母混去，可到来……不说也罢。

    何兆两条在空啊，双手撑在后，有想打瞌睡。肖兰喊了好几声才拉回他的注意力，招手叫他去。

    何兆本来懒得理她，突然想到肖兰今天好像回家了。心一动，他站起来也不拍上的灰，迈着走坡。

    肖兰提着个布袋，凑到他跟前，“喏，我家里的咸菜，我装了两罐。这里就咱们俩是河屯的，互相照应嘛，给你一罐。”

    她走的时候才想到，该跟何兆更走近一，不是他的亲戚，还是他本人对她在贸易工作都有好。想也不想就叫肖缘给她东西带上，还特地吩咐分开装两份。

    肖缘也没问，知她吃家里的咸菜，找了两个不知什么时候的罐瓶，了满满两瓶，何兆拿在手里都觉得沉甸甸的。肖兰说，“别看颜乌漆嘛黑的，可好吃，我娘不得空，我妹的。废了好些功夫，上树砍椿芽，田坎挖折耳，还掺了别人家都没有的野葱，我就喜用它饭。”

    嗯嗯？小缘得？何兆本来不想要，闻言一把夺过去，似乎怕肖兰后悔。手上忽然空了，肖兰懵了一，抬对上何兆鄙视的神，“饭来张衣来伸手，你咋不自己？就知享受别人的劳动成果，典型的资本主义派。”

    莫名其妙被攻击，肖兰更懵了。不是，那句话咋说来着？拿人手吃人嘴短，何兆你怎么回事儿？没等她问来，何兆已经转走了，欠扁的声音传来，“替我说声谢谢。”走了两步又停，抓了一把后脑勺，似乎有气，“算了，别提我，也别说送我了，就这样吧。”

    日就这样不咸不淡过着，一天天得好像很慢，又似乎眨之间，又到了肖兰回家的日。何兆终于能摸上方向盘，五叔甚至几次放心地叫他开，自己窝在副驾驶座上打盹儿。

    何兆一直都积极的，这天听说肖兰过几天回家，死活要跟五叔请假。他来了这些日，从来不曾提说要回家看看的话，今儿很反常啊，联想到肖兰经常过来找人，又听他说要送肖兰回去，五叔神秘地笑笑准了假。

    肖兰老早就使人送信说要回来一趟，有东西拿不走，喊肖缘或者肖飞来接。肖兰走的时候看见何兆，还惊喜，以为他碰巧也有假。

    哪里知何兆故意不提前给她说，就怕她到时候麻烦他，家里不派人来接。而肖飞要上学，肖一德地，周桂照顾宝贝猪崽儿，十有八九是肖缘来接肖兰，到时候他就可以见到她了。何兆心里这样盘算着，踏上回家的汽车，莫名雀跃又期待。

    车时看见那熟悉的影，他心里忽然就很踏实，又有小兴奋。就好像远行的男人，跋山涉，始终要回家，因为知家里有个人始终在那里等他。

    即使吵得天翻地覆，表面上形同陌路，还是忍不住关注牵挂。他知自己没息，想不通的时候也鄙视自己。可要是能忍住一时的怦然心动，便不会会到袭来的至死不渝。

    他帮肖兰把东西提来，拽得他一个趔趄，“什么啊，这么重？”

    肖兰脸一变，“诶诶，你小心，就是我在城里买的布，别坏了。”

    肖缘没想到会见到何兆，有不自在，伸手去接肖兰的行李。何兆很自然将袋换到另一只手上，空着的手差叫她牵上，指尖扫过手心，都觉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