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
几
星黄萤火随风而起，夏夜行船于满是荷叶的湖
，微风卷起满池荷香，又挟裹着温
汽，直叫人扫去白日里的燥
与疲乏。
魏沧行伸了个懒腰，又小声
：“哇！太舒服了！不过也可惜。”
“……可惜什么？”
“要不是撑船的又是这个姑娘，你师父我必得脱衣服
去戏了～”
燕嵘只笑而不语，静静赏这荷池夜
，不断传来的划声，在这宁静的夏夜，试图冲洗他满是罪痕的心脏……
怎么可能洗得清呢？
那黑衣人，燕嵘似乎知他是谁，但他又不敢那么想。
可那又有何用，自己是怎般也避不了的。
“都怪我自己，片刻安宁也要想这些……”
正迷迷糊糊地想着，魏沧行拍了一他的
。
“徒儿，嘀咕什么呢？船停了！”
燕嵘醒了神，忙问：“嗯？怎么这么快？”
他抬，只见船停于一阁楼，阁楼四面皆是，这阁楼竟是建在一湖心岛上的，小楼檐上挂一串淡黄灯笼，灯上是三个字：莲
阁。
看来这里便是白日，这撑船女
提到的莲阁，燕嵘当警觉，不就是采了些莲蓬嘛！她把我们带来这里，是要暗宰了不成？
“
，这里是？”
那船女解释：“半段要走
江
，晚上暗
湍急，本姑娘可不敢把船撑过去，且在这过一夜，明日再去”
魏沧行看了看这阁楼，只：“哇！姑娘，小爷我可一个儿都没有的啊！”
“本姑娘知你没钱，你们二人今晚便在这船上过夜，分文不收～”女扔杆，把船绳在桩上系牢，上岸去了。
燕嵘：“…………”
“嘿嘿，船上也不是不能睡，对吧徒儿，只不过湖面起的浪有些烦人，睡着也没事了～”魏沧行缩到舱里去了，又说，“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估计踏上去一脚就要好多钱呢！”
燕嵘笑笑，只爬到船。
湖心岛不大，那小阁楼都将其占满了，屋脚还
来些，楼停着几只大大小小的舟，看来今晚这楼还来了不少人。
可能湖对面有城镇吧，不然谁会在荒郊野湖里修这样一座建筑？
“诶呀，徒儿你知吗？这里不是风月场所便是
湖鲜的酒馆，来的人非富即贵，我们可不要凑这个闹！快过来！”魏沧行朝燕嵘说，又想把这人喊
船舱里来，“别在船杵着了！待会小心他们问你要钱！”
“……师父不是
有钱的吗？要不然在昌州的
翠池里如何寻乐？”
“你！说什么呢！你也知师父的钱都要用来
嘛。”
燕嵘笑：“徒儿知，不是要把柳河哥哥赎来嘛，诶！他会不会成为我的师娘啊？”
“胡！胡说什么呢？再这般没大没小，小心为师把你踹到湖里去！”魏沧行羞红了脸，急忙嚷嚷起来，“我与柳兄不过……为师倾慕于其琴技罢了，怎地在你
里就变成我觊觎人家
了？”
燕嵘心里暗自：“难不是吗？本座那日可都听廊婢女说了～就是没想到魏沧行这般瘦，还能上面的人，这柳河是对他有多喜
啊……”
叹之余，燕嵘又见阁楼前陆续来了几只舟，从舟上来的竟都是男，他心里有了底，这楼定是个烟之地了。
师徒二人只在船偷偷看着，正考虑要不要溜上岸时，那女便又来了。
“你们还真就睡船上啊？船里啥都没有，湖晚上还冰凉的，当心睡一觉后便染了风寒！”
魏沧行笑：“那姑娘行行好，让我们师徒二人上岸呗～”
“上来啊！我来不正是让你们上岸的吗？”
“嘿嘿，不过有一事得提前说好～”
女不答话，知这人要说什么，果然魏沧行又说：“小爷一穷二白，你们可别想着坑我啊！”
燕嵘看那姑娘脸，瞬地不
兴了。
“你看你那样！气死我了！好心当成驴肝肺，你就睡船上吧！弟弟跟我走！”
魏沧行倒了去。
“切！睡便睡，睡在这我还安心些。”
“师父！”燕嵘叹了气，对那女，“，我……我也不上岸了，船好的……”
“……随你们的便啦！”
魏沧行笑嘻嘻地看着爬回船舱的燕嵘，问：“怎么？不兴了？”
“……”
“诶呀，你涉世未
，换句话说便是太
了～这地方你看不来？现在说好不要钱，等你上去就不是了！”魏沧行翘起一条
，继续说，“到时候把你师父我卖了估计都不够……”
魏沧行说的没错，燕嵘便只坐在船数了会星星，夜渐
，他也躺在冰冷的船板上睡了。
“乖徒儿，你那冷吗？过来，师父这里和！”
燕嵘是觉得有些冷，不过他怎么可能过去贴着魏沧行睡呢。
“怎么了？没让你上去不开心了？”魏沧行当然不知此人在意的是什么，只凑到燕嵘边挨着他躺，“等过了湖再带你去玩～别生气了，嗯？”
燕嵘在心里骂：本座哪有生气，倒是你，像是在哄小孩似的，令人作呕！
师徒二人迷迷糊糊徘徊于睡梦与现实之间时，耳边竟传来乐声，乐章华丽，是轻鼓与竖笛奏成的，还有绝妙琵琶绕于其间。
嗯……何人夜奏乐？
燕嵘皱皱眉，慢慢睁，旁的魏沧行倒睡得熟，正微微打着鼾。
乐声是从阁楼里传来的，一曲终，湖突地传来重
落声，燕嵘一惊，他们是不知小舟还有人吗，如此空抛，实在危险。
燕嵘爬到船想看看发生何事，又听“噗通”几声，伴着溅起的，几个黑人形
落燕嵘面前湖。
“！！！”
他急忙退回船舱，又听见几声落声，燕嵘急忙摇醒魏沧行。
“为师已经醒了，这般大的动静还不醒？你师父我又不是猪。”
“师父，此楼有诡！”
“先
兵不动，万一人家扔的只是些垃圾呢？”魏沧行拉过燕嵘，让其在边坐，“别怕，师父在这，任谁不能伤你分毫。”
燕嵘心突地便生起一
陌生的意，这觉在他心转开来……
“噔～～”
还没待燕嵘细细品味，一声琵琶音响，竟近在咫尺！那弹奏之人就在小舟附近。
二人警觉，只听乐章奏起，一女声也跟着唱起：
“月时，郎行千里，回首望，空悠悠。
香阁冷落披离愁，
过芳尽，秋来横舟。
又见夏，
奏江南曲，萧瑟清风，是愁，是愁。”
魏沧行嘀咕：“唱得什么悲词，好生哀怨那～”他没注意到，一旁的燕嵘已是瞳孔
震，白汗横。
这词乃人间绝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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