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到了地上，他抱着我，一字一字轻轻朝我说
：“无茉儿，对不起。”
“……哥哥还娶不成你，现在红木
只砍了一
呢。”
我顿时怔住，如一锅沸
渐凉，很快我只剩无言。
突然，我从来没有这么想回到十三岁，刚刚失去双
的时候，坦然地面对他，抱着他悲伤不甘地哭诉一场。
隔了这么久才相认，除了
是人非，怎么却只剩
心疼与难过。
☆、十三
冬风
过，村
这才突然想起来自己手
还握着一把剑。
他闭了闭
，猛地发狠，又一次挥起了剑，我瞳孔猛缩，阿良山察觉到异样，回
一看，立即抬踢起一块石，砸了村的手腕。
村吃痛，手的剑当啷一声掉了来。
村朝阿良山怒吼：“你
什么！你疯了？”
阿良山没有说话，抱着我走到人群央，把自己的
发撩了起来，沉默了一会儿，说：“各位，我是阿良山。”
我瞧见神庙有看
闹的弟
顿时睁大睛，看清以后就回朝神庙里跑去了。
人群渐渐喧闹起来，有人还记得他，有人不认识他，有人已经把他忘了。
“你这些年去哪儿了？怎么变成了一个乞丐？”有人问。
阿良山便：“三年前，我
了大山。大山里面有很多可怕的东西，还有
浪在里面回不来的人。我后这个姑娘，曾经在山里救过我。我也正是跟着她才能从山里走
来。我不知她是从哪里来的，但她不是个坏人。刚刚村说的对，我的确得了疯病。有的时候我也不知自己是谁，就好像
里住了另外一个人，我甚至不记得这个人
过的事。我是疯了，一个疯说的话算不得数。现在我就放了这个姑娘，希望大家以后不要再找她的麻烦。”
周围人群越来越，大家都用奇异的目光看着阿良山，或怜悯或恐惧，我看见一个老僧站在人群之外，边跟着几个神庙的弟。他刚到不久，却也听到了这番话。他拨着念珠，目光仿佛看穿了一切，他摇了摇，似乎说了句：“没有用了。”
阿良山只有一只手，所以只能先把我放，再解开绳。绳一松，小兰
的就
地
了来，倒在了我边。
我把小兰抱起来，抱到怀里，她上的血都凉了，不知为何却仍未，
漉漉地贴在我上。我叫了几声“小兰”，她一
反应都没有。
村不甘心，厉声问：“她不是坏人，那谷仓的火到底是谁放的？那里都是大家一年一年辛苦攒起来的粮
，万一哪天有了天灾，要指着谷仓过活的，这好了，全都没了。你总要给个说法吧？”
老僧这时幽幽叹了
气，往前走了几步，苍老的声音从人群边上响起：“村，差不多行了，人都没了，还要什么说法？”
村愣住了，所有人都愣住了，周围的声音一变了调，我悬着的心陡然沉了去。
阿良山急忙蹲来，把手指搭在了她的腕脉上。不用问，我只是看着他的表
，就知老僧说的话是真的。
小兰安安静静地躺在我怀里，她前一天才说过，我全都会好起来的。但她没说过，她会变成这样。
她那么厉害，如果不是为了救我，没有人能轻易让她伤成这样，更何况她连剑都没。
“为什么……究竟发生了什么？你为什么会这样？我为什么还活着？”我低着，朝小兰问。
她不理我。但她温顺的样让人不忍心责怪她，我好想一直抱着她，像抱着一个睡着的孩，一直等她好好醒过来。
阿良山
言又止，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他站了起来，对村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谷仓的火，应该是我犯了疯病的时候失手放的。如果你还是想要一个说法，不如就
决了我。或者，我代替无茉儿上阁楼。这件事原本与她一关系都没有。”
村望了望老僧，又望了望小兰，最终摆了摆手，：“人既然都没了，我还要什么说法。谷仓的事，到此为止吧。无茉儿，你回家去吧。”
他居
临又不近人的语气让我厌恶至极。
人群早已给老僧让开了一条路，他此刻穿过人群来到附近，先对大家施了一礼，再说：“阿良山自小是我神庙养大的孩，既然是他放火烧了谷仓，那无论如何，我必然是要罚他的。即日起，阿良山就正式成为我神庙的僧人，从此他将一生与俗世无缘。阿良山，你虽然无心，却造就了恶果。有因便有果，你要了结你自己
的因。我这样罚，你可有怨言？”
阿良山低答：“师父，弟没有怨言。”
老僧便：“那好，现在你就自行回庙吧。当初你的屋还给你留着。”
阿良山答了一声“是”，又看了我一，便转过，朝神庙里走去了。
老僧转过，面对小兰，施了一礼，：“姑娘，无论何来，意何去，既然相逢，便是有缘。你留在这里，应该也是不愿远走。你救过阿良山，就是我神庙的恩人。不如你就葬在南山坡上，那是我神庙众僧埋骨之地，平日里清净。”
他叫了几个弟，弟去庙里找来了手推车和白布，没有棺材。神庙众僧葬时也没有棺材，他们信奉生于天地、归于天地，是因果循环的一生。
那些看闹的人渐渐都散了，我阿爹阿妈也终于赶了过来。我的样吓了他们一
，他们甚至没敢来打扰我。
那几个弟从我手要抬走小兰的时候，我差就当场疯了。可最终我只是呆呆地，什么都没。
初冬的风得我发抖。想一想，东山脚，恐怕那些草莓的叶也要被冻掉了。没准已经没剩几片了。
过几天，就会雪。场雪，把什么都盖住，雪化了，一切都是新的了。
我再也
和不起来，我越想越冷。
☆、十四
阿良山虽然成了神庙的僧人，但我时而还是能见到他。他有时候会庙，来就会来见我，但见到我以后我们也没什么好说的，不过是两个人坐一坐。我们错过的这几年，不是没有可问的东西，只是都不敢问。
我好不容易见到了阿良山，却又要在更的时间里再也见不到小兰。我有的时候一觉醒来，就会觉得我和小兰的相逢其实也就像一场梦，不太公平的梦。她为了一场梦倾尽所有。
这场梦对她而言意味着什么呢？我有时候也会琢磨这件事。
我不再整日东游西逛，为了养活自己，我开始学会刺绣，练习写字，日日读书。实在无聊了我就去四方大山边上，去各个山坡上坐坐。
我会去西山边上看看谷仓，去东山脚看看
木，或者去南山坡上看看坟，再带上壶酒，遥望正对的阁楼。
酒是我自己酿的。我总是酿不香，还往往烈得很。我猜小兰不喜
这样烈的酒，从来没给她喂过。喂给她的都是阿妈酿的绝香的酒。
偶尔也会去北山坡上坐坐，那里有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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