菩萨蛮：尼姑vs皇帝（6）烟易冷。无锡酱排骨，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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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后没有发落伽蓝，只让宋嬷嬷送伽蓝回去，自己留皇帝说了会儿话，大约是觉得皇帝这回荒唐过了，要训诫两句。

    伽蓝以为有了这回，至少在她走之前，皇帝是不会再来找她了。

    却不想他们这位皇帝实是风第一科的人，五日后又潜了她的房间。

    伽蓝推门去，见他举酒壶、正悠然自得地把双翘在圆桌上喝酒的时候，真是前一黑。一个皇帝潜一个小尼姑的房间喝酒，这成何统呢？佛祖若天上有知，怕是要气得劈一个雷来。

    皇帝轻佻地说：蓝妹妹，你不寻着法儿来找朕，便只好朕寻着法儿来找你了。

    伽蓝以为他又来寻她那档事儿，一阵气闷，正要发作，却不想他变戏法似的变一闺阁小的衣裳，扔到她的怀里，：快去换上，衍哥哥带你去玩儿。

    原来今日是七月七日乞巧节，郎和织女相会的日。

    皇帝在前殿设宴，大宴后佳丽，连太后都赏光去了，皇帝自己却寻了个空儿溜了来，溜到了冷清的后，来寻他的小尼姑了。

    从前在瑶光寺，乞巧节只不过是最普通的一天，俗世的闹从来与僧尼无关，久而久之，伽蓝便不再刻意去记这个日了。虽然她六不净，偶尔也会好奇，乞巧节是什么样的，满街的男男女女在庆祝什么，甚至和其他小尼姑约好了，要寻了机会溜寺门去瞧一瞧，但到底有那个心没那个胆，没能成行。所以，这样算来，这还是伽蓝第一次过乞巧节。

    竟然是和他一起。

    伽蓝低看向两人牵在一的手，又仰去看他，他给她找了一条天青的裙，还细心地给她准备了一帷帽，遮了她的小光，自己则作富贵公哥儿的打扮：一袭绣蟒纹的银白袍，袍脚上翻，腰间的犀玉腰带。乌发在梳成了一个整齐的发髻，在一枚致的白玉发冠里，从玉冠两侧垂的天青丝质冠带，在颚系成了一个漂亮的结。

    从伽蓝的角度望去，眉如翠羽，目如朗星，玉立。周围的小姑娘都忍不住躲在团扇后偷偷瞧他，红着脸和小妹窃窃私语，想必是在议论，陌上谁家年少，足风。

    他的确是得很好看的，伽蓝想，渐渐神。

    皇帝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俯首，伽蓝倏地移开了视线，悄悄红了脸。他却仿佛浑然不觉，只叮嘱她拉他的手，说乞巧市里人如涌，莫走丢了，却在转过去的时候，翘了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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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风夜放千树。更落、星如雨。

    哄地一声，一颗大的礼飞上天空，在乞巧市的上方炸开，光溢彩，火星稀稀落落地溅向四周，旋即又消失了。

    伽蓝来不及抬去看，便被皇帝牵着手去看别人斗巧、蒸巧馍馍、烙巧果，偶尔还能看到有人在表演走索、竿、吐火，真真儿是目不暇接。

    这是一个盛大的节日。满城的人儿似乎都聚在这里了，人们纷纷摆了摊，拿了自己看家的本事，有卖面塑、剪纸、彩绣、胭脂粉的，也有卖茶酒、瓜果的，琳琅满目，贵妇淑女携了男伴穿梭在其，三五成群，手腕上往往还缠了条红线，以向七祈求心灵手巧的手艺和百年好合的姻缘。

    伽蓝瞧什么都新鲜，便是一个小面人儿也能站在摊前瞧上许久，于是皇帝便站在一边儿陪着她瞧她瞧面人儿，他瞧她。只见她小心翼翼地探一手指去面人儿的鼻，小鹿似的睛都快挤成一对斗儿了，可至极。

    摊主见她实在喜这个小人儿便问她要不要买了去，说，如果姑娘喜，他还可以依姑娘的模样，再一个。

    伽蓝像被人踩了尾似的摇起，又实在不释手，放回去的动作都依依不舍

    明明是一个再简单不过的动作，皇帝却是瞧了一惜别的劲儿，他几不可闻地叹了气，他的女人，想要一个面人儿，还不简单吗？于是他一把接了过去，对摊主说，他要了，并请摊主照她的模样再一个，也一并送给她。

    伽蓝听说是要给她的，便伸手去接。

    不想皇帝拿了面人儿就开始使坏，举起来不让她够到，了脸颊，偏要她亲他一才愿意给她。

    伽蓝又羞又气，她才不要亲他呢！大不了这面人儿她不要了！

    她转就走，皇帝一把把她揽了回来，揽在怀里，弯腰，蜻蜓般的亲吻，落在她的脸颊上，低声：妹妹不愿意亲我，我亲妹妹也是一样的。

    来，拿好。他把面人儿到她的手里，一手一个。

    伽蓝其实很好哄。他送她面人儿，她的开心就藏不住了，细声说了声谢谢，便低，莞尔一笑，两颗小虎牙，不住地往面人儿上瞧去摊主说照着她的模样了一个，但当然是很不像的，她却很喜，拿在手里不舍得吃，也不愿撒手。

    皇帝像发现了一件新鲜的什，这次却没有迫她抬起让他瞧个仔细、迫她和他分享她的喜悦，只在一旁安静地陪她偷乐儿。时间悄然走，周围的闹好像都远去了，都不再和他有关，他的世界里只剩他和他面前的小人儿，小人儿莞尔而笑，他便觉得初生、林初盛、风十里。

    原来她也会笑。

    原来她笑起来很好看。梨涡，像要让人陷去似的。

    皇帝觉得她有傻气，是个没有见过世面的小尼姑，心底却怜极了，忍不住又弯腰去亲吻她的梨涡，喟叹：蓝妹妹

    后面的话都糊在了咙里，听不真切了。

    但是，如果伽蓝仔细听，便能知，这一声喟叹里，藏了十足十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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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朗星稀。

    夜凉如。

    渺渺银河浪静。

    平静的湖心泊着一艘小舟，带着一红橘的灯火，如一片枫叶，随波悠悠徐徐地漂浮着。

    忽然，似狂风乍起，小舟剧烈地颠簸起来，晃晃。

    原来是皇帝说，要带伽蓝来湖心赏月，却不知怎的，赏着赏着，又赏到一去了。

    百十盏烛火摇曳，映得舟恍如白昼。男人的亵，女人的肚兜全被随手扔在地上，暧昧地纠结着。藕荷纱帐里颠颠颤颤、云翻雨覆，也不知是谁正埋首在谁的哪里似邀功、似使坏，朦朦胧胧，瞧不分明，只在屏风上投极尽缠绵的影。

    啊啊啊不要了，不要了，受不住了伽蓝哀哀媚叫，藕段儿似的手伸帐外，攥住了系在床的金丝边绸，似在承受什么，旋即又被皇帝的大掌拉了回去，十指相扣，亲密地缠在一起。

    皇帝埋首在她的间，着她前荷苞似的两朵，尖反复逗着小荷尖尖角，啧啧的声糊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