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闹剧

    周誉执到家的时候，恰巧赶上一场预谋已久的大戏。

    他从半个月前就在期待的母女三人谿相向。

    周誉执在门换鞋那会儿，周城和郑玲本还在客厅里互喂果打骂俏，二楼的楼梯忽地传来一声重摔到地板上的闷响。

    客厅里的所有人都意识看过去，从楼的视角，正好能看到挂在楼梯外的重一礼大半个摇摇坠的，发危险地坠落在层台阶上，仿佛稍微一动便会从二楼来。

    别墅死寂了两秒，楼的人只能看到重一礼死死盯着某个方向，艰难地咬着字：郑熙，我知你不喜我，所以你在学校不待见我，我也可以理解，可是你再不喜我，也不能不经我允许拿走我的首饰盒吧！

    什么首饰盒？她到底在说什么？

    郑熙站在视野死角，惊愕地看着刚才上楼梯时突然在自己面前摔去的重一礼。

    重一礼说得眶通红：你拿别的我什么话都不说，唯独那个首饰盒是我七岁生日的时候，妈妈特地找设计师给我

    郑熙都没听她把话说完，恼羞成怒地向前近时，凶神恶煞的面庞现在楼众人的视线里：重一礼，你别他妈放！

    重一礼这时形一颤，肩膀微抖好似哭了来，应是怕极了郑熙这副模样。

    意识到不能再放任事态继续发展，周城和郑玲赶忙放果盘，快步走上楼梯。

    周誉执换好拖鞋，一手拎着书包，怡然自得地跟在两人后。

    好好的两妹怎么还动上手了？周城作为如今的一家之主，自是要负责调停妹俩的纷争。

    周城先郑玲一步将重一礼从地上拉起来，轻拍她背上并不存在的尘土，又抚着她的肩膀关切：一礼，你一五一十地告诉叔叔，妹妹跟你闹什么矛盾了？

    周城的态度已经向着重一礼了。

    重一礼眉低垂，角还挂着泪，在周城的注视似是不经意瞥了郑熙一，却又摇不愿多说。

    郑熙看着重一礼这样一副楚楚可怜的表，终于意识到她的目的何在了，她无语地呵了一声，指着重一礼向郑玲求助：妈妈，重一礼在撒谎，我怎么可能拿她的

    妈妈，重一礼打断郑熙，颤抖着声线质问郑玲，难那个首饰盒不是全世界仅此一个吗？你当初送我的时候明明就是这么说的！我之前还以为收拾行李的时候丢了，一直找不到难过了好久，可是刚刚我路过妹妹的房间，看到那个首饰盒分明就放在她的桌上！难你给妹妹也买了一个吗？那你为什么要骗我呢？

    字字泣血。

    周誉执差当场扔掉书包为重一礼鼓掌了，尤其是她左方那颗悬而不滴的泪珠，梨带雨、我见犹怜的弱势姿态比昨晚那电影女主角的哭戏都要真，任谁看了都要拍案叫绝。

    什么首饰盒？周城皱眉，疑惑地看向郑玲，是你以前给一礼专门定制的吗？

    郑玲当年送给重一礼首饰盒的时候确实是这么哄她的，是她亲自找设计师定制的没错，只不过那时她也确实定制了两个，如今被重一礼在周城面前以孩般单纯的吻诘问，她却无法否认。

    重一礼把所有人的绪都拿得太得当了，她再清楚不过，郑玲为了在周家人面前维持贤妻良母的形象会如何选择。

    郑玲张了张嘴，哑然几秒，开之时便已在两个女儿之间好了取舍：熙熙，你要什么妈妈不给你，怎么能随便拿东西呢？

    说着又走到郑熙边，假意打她一，去房间把首饰盒拿回来还给。

    郑熙这是真的委屈了，难以置信地凝着郑玲：妈妈！

    郑熙！郑玲的语气比她还重，板起脸训斥她，别闹脾气，快去拿！

    在场五人，除了一直在戏台边缘看戏的周誉执，其余三人全是一条战线的，郑熙哪里受过这排挤，一路哭着跑回了房间。

    等郑熙的背影消失在楼梯上，郑玲回，牵过重一礼的手，温柔地说着母亲的台词：好了，一礼你也别跟妹妹置气，熙熙还小，不懂事。

    重一礼，善解人意：我知的，妈妈。

    一场闹剧终于落幕。

    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周誉执晚上在重一礼房间给她上药的时候，看着她午新摔来的红印，不忍直视地啧了一声：你怎么一直都在受伤。

    重一礼赤地趴在枕上，在空得意地晃着小，难得与他开玩笑：红颜薄命呗。

    上是疼，重一礼的心却好得不能再好，受再多的伤都比不得被自己最亲近的人的指责背叛来得打击重。

    郑熙的首饰盒此刻就放在床柜上，真是痛快又碍的战利品。

    重一礼撑起看了它几秒，心里想着改天就把它扔掉。

    沾满药膏的手掌寸寸抚过少女的背，看着上边狰狞红的印，周誉执忍不住想起午楼梯的画面：既然是戏，到为止就可以了，要是真从楼梯上摔来有你后悔的。

    重一礼可不这么觉得：摔来就更合我意了，要是正好有什么三两短，无论能不能医好，郑熙这辈都别想再在我前晃悠。

    背上涂药的手突然加重了力，重一礼喊着疼扭瞪他。

    周誉执冷冷一笑，疼死你岂不是也正合你意？

    重一礼蹬踹他，却被他一把捉住脚踝。

    不想挨就别动。

    重一礼又安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