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夜

    Violetta开始给一些设置了汉语课程的投递简历，她明白自最大的优势实际上是母语，再加上在这座城市的实习经历。

    要申请的大学到了五月才开始接受博士的申请材料，在那之前的几个月，她实在不好意思再整日一个人呆在房东家里，也不愿经常一个人飘在外面。学考试成绩也不是临时几个月可以提升的。如果这段时间有教师的工作，会让她过得安心一些。而且那不会影响对前沿文献的关注和阅读。

    其实她不了解作为正式教师需要的条件，但是想试试看。在这异国他乡反而得到了曾经没有过的勇气。只是还没有收到任何一所的答复。

    却收到了另外的邀请。Michele给她的信息说到：前几天路过店，看到新的漂亮鲜，在这周结束之前，如果您不介意，很想能够送给您。

    她自然不会介意，甚至到兴，也可以借此把衬衣还给人家，那可已经又在她这里放了好几个月，回复：谢您的好意，我实际上十分乐于接受。

    您想要去湖边么，还是到我的家里来？湖区的许多旅店在窗边可以看到湖上的风景。

    书桌前的百叶窗是打开着的，Violetta抬看了看升起来的月亮，好像覆盖了一层半透明的边纸。这时，上的那位房东妹妹恰好在房间外敲门，叫她楼吃晚饭。她应声上就去。

    正放在书页上的右手五指轻微向手掌间收拢了一，在纸张上留浅浅的洇痕迹，手上正析一层薄汗。她又望了望天空，发现月亮已经消失了，应该是完全隐了夜晚的云层。

    她简短地回复：在您家就好。

    星期五可以么？那天的午妈妈会带妹妹到外婆家去。

    很快Violetta也意外收到了面试邮件，那是在市区的一所育，虽然是代课教师的职位，她也非常兴。面试的时间在星期五的上午。

    她知那座，是私立学校，虽然从校舍的外看不不同来。以前的一任房东妹妹有两位朋友是那里的学生，房东妹妹常常在晚饭前带Violetta去见他们漂亮的女生和男生。

    房东妹妹开玩笑说：他们上的是私立学校，有钱人哦！

    那位男生笑着说：没有，没有，然后告诉Violetta：我的时候学了五年的文，现在已经全忘了。

    后来有一天放学，和房东妹妹去那所学校等他们一同去日餐厅吃寿司。看到从校门来的学生们，多数是男生，很多骑着托车，倒是非常光漂亮。也有一些学生路过Violetta的时候会看向她，大概这个学校没有国学生。Violetta也再一次意识到自己外来人的份。

    那时完全想不到会再一次来到这座学校。

    面试意外很顺利。得知代课教师的工作只要这一个学期，他们的正式汉语老师在学期末的时候就回来了，本来学校正准备公布招聘代课教师的信息，她却自行递了简历。工作时间很合适，六月的时候恰好要去参加博士生学考试。

    她也见到了那位汉语老师，是一位比她年龄稍的女士，友善地送她到教学楼门，说期待次见面。

    Violetta还记得上一次在Michele家里借给她用的香薰蜡烛品牌，走着来到那家隐于老城区的香氛用品店，依照对香气的记忆找到了那两香型。崭新的蜡烛当初给她用了一分，觉得应该买新的还给人家才好。

    在选择的时候看到喜的木质香型纯粹的树木、木材、松香与香屑的气息。如果在平时，她不舍得给自己买就像是一直是知这家香氛店的存在，却更了解这里用品的价格，所以这还是她第一次来。

    可是今天值得给自己买件礼，也希望今后可以拥有同样的香。

    回到住和房东家的妹妹一起准备Pasta和蔬菜沙拉当作午饭。两个人吃得很简单，却是她们喜的Pasta调味酱用橄榄油、金枪鱼酱和大量的芝士碎末；茴香球切片，与莴苣缬草混合，撒上白酒醋、盐以及胡椒碎。

    但是今天Violetta吃不去，只略微尝了Pasta和几片蔬菜。也许午的赴约是比面试还要令她张的事，虽然在临近面试的时候她也张得不行。

    你今天吃得好少，房东妹妹说，过会儿要去约会吗？

    是的，Violetta之前就和房东家讲过了。

    不是约会，她说，只是到朋友家去，那一带是我以前住过的地方。

    是男生吗？

    有男生，也有女生。Violetta不得不这样说。房东妹都是文静的女孩，她可不愿让她们知实。但这也不完全是谎言，那个女生就是她自己。

    因为吃得太少，她不敢喝餐后咖啡。为了避免低血糖，用加了糖的红茶一小块小包装的糕。

    Violetta上楼回到房间整理准备洗的衣服，一并送到家里的洗衣房，间还和房东妹妹讲了几句话一切都像平日里那样。其实她心里关注着时间，觉得差不多了就前去梳洗。虽然每天早晚都有洗澡的习惯，发也每天洗，但是赴约前总要再洗一次。

    把这次要还回去的白衬衣从衣柜里取来放一个纸袋里。自从几个月前在市心的那夜，她把那件衣服带回来再一次洗好熨平整之后，就放在了衣柜里，无意沾染了里面的薰衣草香气。她不确定这样会不会失礼，但那终归是好的气息。

    Violetta临门的时候向房东妹妹别。

    妹妹笑着对她说：周日午要去外婆家，记得在那之前回来啊。

    我今晚就回来啦。Violetta兴地答。

    山林与大片的园笼罩着一层气，还没有显生机，却没有了冬日的苍茫。山上大约午后不久的时候过雨，在Michele家客厅的窗前，还可以看到不远山麓间的大片山岚。

    Michele把炉的炉火又调得旺盛了些，问她：您愿意呆在这里么，还是到楼上去？

    她一直站在那里，拎着随携带的书包和纸袋。这个问题真令她不好回答。她很兴能够再一次来到这里，这个曾第一次住过的山村，对她而言意义非同寻常。而这个山崖间的房更是如此。

    Michele看她没有立刻回答，不禁微笑，说：带您上楼好了。

    这是第三次来这个房间，莫名有了几分熟悉。发现之前那个夏天，她送的镶嵌贝壳标本的镜框正静静地挂在床边的墙上，她心里到很兴。记得那时他说过，会把它挂在房间里。

    她把香薰蜡烛拿了来，捧到他的面前：这是还给您妹妹的。

    谢谢您。其实真的不必在意。他说，您怎么总是那么好。

    他抱了抱她，或许有礼节的蕴意，她知也并非完全如此。猝不及防间手的蜡烛撞到她上，想必她羞怯的脸一定更红了，就连胭脂也遮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