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毒 - 分卷阅读143

    钱闯江的眉皱得很，“我和二哥住在一起，他能证明我说的话。”

    “但他也说，他睡得很沉。”

    房间里的气氛有些压抑，钱闯江久久不语，崇笑：“民间有说法——血亲兄弟之间，有时会有心灵应。钱江得罪的人不少，你有没有想过，谁最有可能杀害他？”

    “没有。”这次，钱闯江回答得很快，“我不知是谁杀了他。”

    ?

    离开“山味堂”时，崇闻到一桂的香味。他回看了看，柳至秦说：“里面的园里了不少桂树。”

    “和钱锋江‘’得怎么样？”崇边往前走边问。

    “我赞同你的说法，这个钱二少应该与案无关。”柳至秦手心里居然着一小把桂，“他没有掩饰对钱江的不满，和我说话时的绪波动在正常范围。”

    “嗯，我昨天就觉得他没什么问题。”崇拿走一戳桂，握在手里搓了搓，满手香味——随手搓香味郁玩意儿的习惯是跟法医科的同事学的，命案现场，不得不碰尸，就算带着几层手，并且用消毒洗过，事后也会觉得手上有味儿，这时候，搓一搓香味特别的东西就很有用了。

    “还要吗？”柳至秦把剩的桂也递给崇，又说：“不过他对你意见很大。”

    崇低哼一声，“因为我昨天诈了他吧。”

    “我问了一些有关钱闯江的事，他对这个弟弟完全是漠不关心的态度。”柳至秦说：“觉他们整个家，亲都非常淡。钱勇没多少日了，钱锋江早就开始计划和钱闯江分家产。”

    “如果钱江确实是死于报复，那么钱勇要负很大的责任。”崇搓完桂，“他不是一个称职的父亲。”

    “钱闯江呢？”柳至秦问。

    “他隐瞒了什么，但隐瞒的事不一定与钱闯江的死有直接联系。”崇说：“他张得过，对钱江的恨意也很大，可自始至终，他都刻意地掩饰着这恨意。对了，我们昨天猜测钱江在木屋里待过除老板娘之外的其他同学，钱闯江说，他给钱江送烟时，听见里面的人正在扇一个男孩耳光。”

    “这男孩是谁？”

    “他没有看到，只听见哭声。”

    柳至秦想了想，“男孩，哭声……我现在越来越倾向‘报复’这一动机了。”

    “报复是最说得通的。”崇，看了看时间，“还早，去一趟镇里怎么样？”

    洛观村受禹丰镇辖，两地之间如今路畅通，开车只需半个小时。

    柳至秦问：“先去医院会一会钱勇，再去找钱盼聊聊？”

    崇笑，“我们太有默契了。”

    ?

    钱勇已快油尽灯枯，明明才五十岁，已像风烛残年的老人。钱锋江没给他用最好的药，也不愿意将他送去市里的大医院，就这么慢慢熬着，平时很少来探望，只请了一个年护工照料。

    从某意义上说，钱锋江是在报复父亲当年的偏袒。

    钱勇说话很困难，听说警方决定重查钱江的案，浑浊的突然有了光芒，泪难以抑制地从角。

    他痴痴地望着崇，挣扎着坐起来，竭尽所能：“谢，谢谢你们。”

    崇有一瞬的错愕。

    五个受害人，五个家，唯有钱勇是真心盼着他们的到来。唯有这个行将就木的人，渴望查杀害儿的真凶。

    “我对不起江，也对不起锋江和闯江。”或许是人之将死，其心也透，其言也真，钱勇艰难地说：“是我害了江，如果我好好束他，在他第一次犯错时，就狠心纠正，他就不会变成那个样，不会被人报复杀害。”

    崇温声问：“你认为钱江是被人报复？”

    “只可能是被报复。”钱勇不住地摇，“他得罪了太多人，连家里两个弟弟都恨他，也恨我。”

    钱勇况糟糕，不宜说太多的话，但此时若是不问，今后恐怕就没有机会了。

    柳至秦：“除了卢，钱猛虎，张米，你还怀疑过其他人吗？”

    钱勇沉默良久，苦涩地说：“我怀疑所有被江欺凌过的人，但是我没有证据，警察说，他们是无辜的，村里很多人背地里说，江活该。他的确了错事，但就一定得死吗？他没有害人命，他才14岁啊！”

    因为太过悲伤，钱勇开始剧烈发抖，放在床的医疗仪发短促的提示音。护士赶到，崇和柳至秦退病房。

    “钱江的确没有害人命，但在一些人里，他只有死了，才能抵罪。”柳至秦压低声音说。

    “同一件事，在受害者罪无可赦，在父母就是罪不至死。”崇叹了气，“钱勇无法提供更多的线索了。”

    “我希望在他去世之前，查到真凶。”柳至秦。

    “嗯？让他安息？”

    “我们又不负责‘临终关怀’。”柳至秦摇，“他应该知，他儿对别人过的最恶劣的事是什么。”

    “我也想尽快破案。”崇说：“不过原因和你不一样。”

    柳至秦停步，“什么原因？”

    “照重案组的规律，过阵说不定又要忙了。”

    “也是。”柳至秦说着拿手机查看地图，“钱盼的家离这里有2公里。”

    “坐三车吧。小镇弯弯绕绕的小路多，开车麻烦。”崇建议。

    ?

    禹丰镇街巷尾全是叮当作响的三车，大多数看上去破破烂烂，毫无安全保障。

    崇刚要拦一辆驶过来的三车，柳至秦往他前一挡，住了他抬起的手。三车司机狐疑地瞪了瞪他们，骂咧咧地骑走了。

    “脾气还大。”崇说完转向柳至秦，“怎么不让我招手？”

    “那车太破了，说不定路上就得散架。”柳至秦往对面的路看了看，“我们等一辆稍微好一些的。”

    “啧，瞎讲究。”崇笑：“比这更破的车我都坐过，除了颠簸一，也没什么大问题。这些期骑三车的司机早就有经验了，总不至于骑着骑着就把咱们甩去。”

    柳至秦持：“还是换一辆没那么破的。”

    崇更想笑，弯着眉说：“行，那你尽挑。”

    不久，转角驶来一辆相对净结实的三车，柳至秦赶在另外几个等车的人之前，把车拦了来。

    崇坐去，还拉了柳至秦一把。

    三车“突突”两声，平稳地发。柳至秦低声：“这辆比刚才那辆好。”

    崇还没说话，坐在前面的司机就着嗓门说：“我这车，上个月刚买，你们放心坐，想去哪儿我都能带你们去。”

    崇与柳至秦对视一，都明白对方想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