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杀别人，最终杀自己。
崇想起林骁飞在地铁站卖书的视频，心
不禁泛起细微的酸。
如此场景，他并非第一次看见。
几年前在洛城的一个地铁站，他也看到了一名卖书的男人。男人年纪看上去比林骁飞还大，举着自己写的书，脖
上挂着一块牌，“自费
书，一本20元”。
路过的人像看行为艺术家一样看着男人，却鲜有人驻足买
一本。崇记得那本书，从题目看应该是穿越抗日。因为毫无兴趣，他没有掏钱买。
但他听到男人与一位年轻女孩的对话。
女孩问：“大叔，为什么在这里卖书呀？”
“这里人多。”男人憨厚地笑了：“俺在网上写书，但俺写得不好，没有什么人看。俺想让更多人看到，就印了几十册卖。”
“可是这样能卖去吗？不如放在网上卖，现在很多大大都在网上卖书的，开卖之前在微博吆喝一声，能卖好多呢！”
“我不懂。”男人有些害羞，“我年纪大了，不懂那些，只知
写书……”
崇回过神，意识到也许男人和林骁飞一样，有个关于写作的梦。他们大概是没有别的途径，才选择了在地铁站卖书。这样的人，连上网吆喝都不会，自然不知如何经营自己的名声。
在听闻自己抄袭了别人的作品时，刚刚结束化疗的林骁飞大约彻底懵了，他不知该如何澄清——如果他的确是清白的话；也没有粉丝帮他说话；没有专业的团队帮他打理；少有的理智路人的声音被骂声淹没无踪。他有没有想过用法律来维权？可能想过了，也可能没有。即便想到了，他也不能去告郑奇等人。
因为他没有时间了，也没有钱。
他会多么无助？
他发那句“我真的没有抄袭”时，会有多绝望？
崇皱起眉，心里很是黯然。从警数年，他见过太多不为人知的黑暗，
知底层小人
活着的不易。如今才知，在虚幻的网络空间，一个小人的生活也能艰难至此。
他护不住自己的作品，也护不住自己的名声。他的“墓志铭”上写着：这是一个卑劣的抄袭者。
视频里的林骁飞被冷嘲
讽，当年的网友们骂他愚蠢骂他油腻骂他毫无才华。但如果关于林骁飞抄袭的指责不属实，他仅仅是在地铁站卖书，为什么要被如此嘲笑？
现实
，男人在地铁站卖书，
多收获几个白
。
网络里，林骁飞在地铁站卖书，得到的就是漫天辱骂。
多了一
网线而已，有的人就不愿意再
人。
“队。”柳至秦回来了，提着好几个早餐
袋。
曲值顺走了一个
饼，嘿嘿直乐：“小柳哥简直居家好男人。”
崇把曲值赶走，拆开袋一看，“买这么多？”
“不多，大家一块吃。”柳至秦拿一碗温的鱼片瘦
粥，“这个是你的。”
“不是大家一起吃吗？怎么我还有特定的？”
柳至秦笑了笑，没接他的话，又拿两个茶叶，
上手
剥好，放
碗里，“这两个也是你的。”
崇心底有些异样，“我这早餐营养也太丰富了吧。”
“应该的。你消耗大，多补补。”
崇舀起一个，脑里黄了一：多补补？所以要吃两个吗？
“在想什么？”柳至秦拿起一个酥饼，沾着酱
吃。
崇自然不能如实相告，摇：“没想什么。”
“那就吃饭吧。”
“嗯。”
崇吃饭快，风风火火解决完，歇了气就去拿已经冷掉的咖啡。柳至秦看了他一，“不休息一吗？你一宿没睡了。”
“来不及。”崇一气喝掉大半杯，“我打算
上去一趟泽城。林骁飞老家这条线索一定得抓。陈队虽然去省厅了，但案既然现在还在我们手上，就得我们查。”
柳至秦迟疑片刻，起
：“那你等我一，我收拾收拾，和你一起去。”
“不用。”崇连忙说：“你留，去睡个觉，如果陈队等会儿有什么需要你
合的地方，你也好立即行动。”
“暂时没有什么需要我了。就算有，我带着笔记本，也能随时
理。”柳至秦声音温温的，态度却有些
。
崇犹豫片刻，“那行，不过路上得由我开车，你去后座睡觉。”
“还是我开车吧。”
“不行！”
宗省在函省东面，林骁飞的老家泽城离洛城不远，驾车即可前往。
“你们都歇着吧。”这时，徐戡走重案组办公室，“你们都忙一晚上了，疲劳驾驶事怎么办？我给你们当司机，顺便当个案
参谋。你俩都上后座睡觉去。”
车从市局驶，徐戡坐在驾驶座，副驾上放了一堆品。不算宽敞的后座被崇占了大半，柳至秦倚在车门边。
驶上
速公路后，崇睡着了，一歪，枕到了柳至秦
上。
柳至秦
动了动，睛却没有睁开。
不久，他抬起手臂，轻轻放在崇肩上。
途，徐戡接到陈争的电话——
“名单里璋省、曲省的3人早就失踪，可能已经遭到不测。”
作者有话说
文里“太
与人心”那句话化用自。陈争说的“阿西莫夫”是著名科幻大师。
第58章 知己（23）
案件上报至函省公安厅，省厅立即采取行动。经
实，柳至秦提供的21人名单，失踪的三人为璋省的梁
儿、曲省的戚利超和周瀚。他们失踪的时间最晚在今年1月，正是“王闯”来到洛城，租商贸村的房屋之前。
“成全国
的案了，肯定会很快成立专案组。不意外的话，你‘老家’会来人督导咱们办案。”听完徐戡的转述，崇对柳至秦说：“失踪者凶多吉少。原来洛城不是凶手的第一站，在杀郑奇、何逸桃之前，他就已经杀掉了三个人。难怪他能把现场理得那么
净。”
柳至秦刚醒，嗓音低沉地“嗯”了一声，将窗
打开小半，被风
得眯起。
徐戡往后视镜里看了一，接话：“我当时尸检时，发现他手法利落，现在想来，原来是因为他有‘经验’。”
崇双手托着后脑，靠在椅背上，“你们说另外三人会不会也被挖了心脏？”
“队，你这就不对了。”徐戡说：“现在他们只是失踪，并没有确定死亡，璋曲二省的兄弟正在全力搜救，你别乌鸦嘴。”
“这不叫乌鸦嘴，难你觉得他们还活着？”崇摇摇，“不可能的。”
“只要还没有发现尸……”
“别自欺欺人了老徐，你说话都前后矛盾了。”崇在椅背上敲了
ql请记住本站地址http://m.quanb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