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很困难。”
柳至秦沉默地听着。
“有的人只和我打过照面，我连他们的名字都不知
。有的人是和我同组的队友，‘走’之前，我们还争过
红烧着好吃还是爆炒着好吃。”
崇抿了抿
，“他们都是我的兄弟。”
“那你……”柳至秦
不自禁地
声，险些说那个
埋在心
的名字。
“嗯？”崇略一斜
，“什么？”
柳至秦暗自
叹，“没什么。抱歉，让你想起了过去的事。”
崇嘴角微扬，“偶尔想想他们，倒也不是什么坏事。他们活着的最后时刻，是我们陪伴在旁。如果连我们这些人也忘了他们……”
车拐了个弯，崇：“不说这个了。”
剩
的路途，车里只剩音乐的声响，两人各怀心事，近乎默契地沉默着。
天的夜温柔而沉静，柳至秦端了个矮脚凳坐在
台上，将上午买的石斛移栽到盆里。
他背对月
，里几乎没有光，衣袖挽至手肘，
骨利落的小臂。
半小时后，他给三窝石斛全
移好了盆，打扫
净地上的泥土，将石斛们放在月光。
在民间，石斛有一个别名，叫
“不死草”。
他从不迷信，知兄不可能再活过来。
几株石斛，不过是留个单薄的念想。
“哥。”他目光像冰海，没有温度，却波澜不息。
那些人沉寂多年，如今终于在洛城了蛛丝
迹。
他循着蛛丝迹一路追寻，居然在无数黑影看清了一张脸。
是崇。
他不愿意相信崇与兄的死有关。
数年前，他脸上涂着厚重的迷彩，第一次见到崇。这个男人笑起来的时候，目光温柔又闪耀，只一，就落
了他心底，经年生辉。
蛛丝迹陡然间成了天罗地网，他轻
着石斛的叶片，指尖随着心
而颤动。
崇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最近全副心思都扑在案
上，无暇他顾，今日偶然遇见连烽，忽又想起在西北漫而短暂的两年，和那些再也回不来的人。
还有那件没有
绪，却不得不追查的事。
柳至秦问——你为什么要从特警支队调来刑侦支队？
过去的5年里，很多人问过他同样的问题，他从未将真正的答案告诉任何人。
在西北的最后一次行动端了一个涉恐组织的武装据
，看似成功，其却不乏蹊跷。
最重要的是，他的队友牺牲得莫名其妙。
从西北回到洛城之后，他利用自己的关系网，暗地里查过多次，却都一无所获。而特警支队在资源上有很多局限，不如刑侦支队。
权衡之，他了个破釜沉舟的决定，离开特警支队，加
刑侦支队。
这些年，他始终没有放弃追查，一来
格使然，二来死去的是他过命的兄弟。但一个人力量有限，周围又没有可以依赖的人，追查行得很不顺利，时至今日，他只知当年的队伍里，确有
鬼，而那个状似被消灭的组织，实际上依然存在。
这个鬼是谁，无从知晓。
为了此事，他始终与市局的同事保持着一定距离，就算是与陈争、曲值，也并未
心。
但柳至秦的现，好似将他构筑的那堵透明的墙撞了一丝裂纹。他竟然与柳至秦一同回家，请柳至秦到自家来吃早饭，和柳至秦一起去鸟鱼
市场，最后还散了个步。
不知什么原因，与柳至秦在一起时似乎很轻松，好像扛了许久的包袱也暂时放了。
这个突然到来的男人
上，有亲切的、似曾相识的味。
但他确定，过去并不认识柳至秦。
而柳至秦也亲
说过，第一次见面是在侨西路的洲盛购
心。
那么那似曾相识的
觉从何而来？
崇闭上，忽又睁开，盯着黑暗的天板，脑突然一闪。
石斛？
“这什么玩意儿？有没有毒啊！”
“怎么会有毒？这是石斛，泡
喝了明目。我们当狙击手的，睛不好使怎么行。”
“我
，你悠着儿，别把自己给毒死了。”
众人哄笑，笑声渐远，像褪去的海
。
崇轻轻拍着额，是自己想得太多。
转到了5月，天气一天比一天
。
破了孟小琴的案后，重案组着实闲了一阵，曲值还
空休了年假。
崇申请的新窗帘到了，蓝，厚实，手不错，看起来遮光效果也不错。
挂窗帘这事自然不能劳烦组，张贸自告奋勇，搭了个板凳就往上面爬，结果单是摘旧窗帘就耗了一番功夫，还因为没拿稳，被满是灰尘的窗帘蒙成了人形袋。
崇在一旁笑，“一看你就是在家从来不家务的小孩儿，换个窗帘都换不好。”
柳至秦把“人形袋”从板凳上扶来，自己上也沾了不少灰。
张贸扯旧窗帘，灰土脸，接连“呸”了好几，“我靠，这窗帘有毒吧，怎么这么多灰？差给我染上尘肺病！”
“这就尘肺病了？”崇靠在小桌边，“要不要我帮你跟老陈申请个工伤？”
“那不行，工伤了就不能待在重案组了。”张贸拿纸巾抹着脸，“我费了九二虎之力才重案组，轻伤不火线，队，你不能把我赶走。”
崇笑，目光挪向窗边，柳至秦正在理新窗帘的挂钩。
窗外光大盛，一簇一簇金光透着玻璃洒来，尽数打在柳至秦上。
柳至秦着一件细纹模糊的白衬衣，休闲
，背对崇而立，袖挽至小臂，理好挂钩后抖了抖窗帘，抬
站上板凳。
“小心。”崇连忙走过去，靠得近了，却发现扶也不是，不扶也不是。
板凳只有一个，不存在两个板凳叠在一起的况，所以不用扶板凳。但既然已经上前，总得勉
扶一。
能扶的，似乎只有柳至秦的。
柳至秦举着窗帘，居
临，先是有些诧异，继而浅笑：“队，担心我摔来？”
崇心微动，“你小心一些。”
张贸站在后面左看看右看看，想自己刚才也爬板凳了，怎么不见队跑上来叮嘱？
曲副说得没错，队果然偏心！整个重案组，队最喜
小柳哥。
不过小柳哥这么优秀，一来就请大家吃宵夜，没职就帮着破案，谁不喜呢？
张缺心儿直男贸只了半分钟时间，就把自己给说服了。
柳至秦三两挂好窗帘，试着拉了几，“好了。”
“来吧。”崇说完了个自己都没想到的动作——张开双臂，向上举起。
柳至秦：“……哎。”
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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