牵驴郎竟作犬

    苑东公主宅。

    记室大夫缪珅将拟好的公文陈于公主前。阿五捉起金印，钤上一方红纹，递与钟仁，好了。

    钟仁收好文书，同仓曹大夫唐翺到别室，清此行要携带的银钱。面上有忐忑之。

    唐翺问：你有心事？

    钟仁：公主太轻信，将这许多钱托付与我，也不怕我贪。

    唐翺奇问：你会贪么？

    钟仁：走一步，看一步吧。我也不很相信自己的人品呢。

    唐翺无语了，惟：仁兄勉之。

    公主书室。

    阿五与女婢、小黄门等伏在窗台上，看天上乌云急聚，黑沉沉压来。转对王：这次一定会雨。

    王眉心，但愿。

    阿五早就发现，太素叔的绪与天气密切相关。雪时，她觉得有趣，王却恐鸟兽饥馁，贫民无寒衣炭火取。今岁旱，他又担心粮歉收致饥馑，请公主府资，援助受影响的农家。

    钟仁此去江淮，即是为买粮。

    电闪雷鸣，雨滴啪啪砸来，院木叶杂响，又被狂风拽得东倒西歪。

    阿五害怕雷霆声，躲回室，王却奔到窗前，享受惊风密雨拂面的萧，皇都久不雨，得此甘霖，旱可稍解。

    风雨愈烈，有小黄门：冰雹了！笠披蓑到院，拾了一个卵大的冰雹回来，给阿五玩。

    阿五手托冰雹，给王看。

    王又忧虑，伊洛的瓜菜，怕是全毁了。

    秋笙问：明天我们就没有瓜菜吃了么？

    王看她一。景明院的女婢、黄门，多自幼，又服侍的是公主，比一般锦衣玉，对民间疾苦已生隔。

    我们当然不至于没有瓜菜吃，百姓人家就未必了，瓜菜的农人也损失惨重。

    阿五抱住他手臂，仰面：耶耶自会着官府赈济；我的钱，你也只拿去分派。

    王吻她胎发茸茸的额，乖阿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