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气

    午，闻景舅舅一家上门拜访。大人们在客厅闲聊，闻景则在卧室里教今年考的妹妹题。

    小孩在今天这日里本坐不住，闻景在讲题，她敷衍的着，一双大机灵的转来转去。

    。妹妹把凑过来，压低声音在她耳边：你有男朋友吗？

    闻景一顿，快速反应过来：小孩别关心这个，好好学习就行了。

    那你到底有没有嘛？

    她把课本向后翻了一页，意图掩饰心的慌。在和路堃的事八字没有一撇的时候，不想搞得人尽皆知，尤其是家里的亲戚，更是需要严防死守。

    说嘛...妹妹用胳膊肘撞了她一，偷偷说：我前两天听我爸说了，你这么优秀，要让我妈在她单位找个合适的男生介绍给你。

    舅妈在市公安局的事务保障门工作，边的年轻小伙一抓一把，以前就总跟闻景开玩笑，说要包办闻景的终大事。

    闻景无奈回：辛苦舅舅和舅妈心我了，我会自己找男朋友的。

    妹妹闻言嘁了一声，提音量：，那你要快了，连我都有男朋友了！

    闻景：......

    舅舅一家走之前，闻景去门送，果不其然被问到了这个问题。他们问的委婉，闻景却是听明白了话外之音。她不好意思的笑笑，不懂装懂的说着还不急，闻妈妈听到后还在一旁翻了个白。

    这个节依旧只有两个人，和别家的喧闹比起来，自己家里显得冷清极了。闻景和闻妈妈如常的吃了晚饭，仿佛这只是一年一个稀疏平常的夜晚，唯一不同的就是桌上饭菜丰盛，窗上贴着大红窗。

    直到节晚会开始后，才算是有了过年的气氛。

    闻妈妈削好了果，摆在透明盘端上来放在茶几上，与闻景并排坐在一起。

    此时闻景的心却躁动不安起来。电视机的声笑语和她的心形成鲜明对比，越大的乐背后是更大的空和落寞。

    闻景解锁手机，打开微信回复了几条祝福短信，然后锁屏。

    闻妈妈扒了一个橘，吃了一，脸皱在一起：忒酸！

    闻景再次拿起手机，打开微博，到搜，一条条的浏览。搜跟晚容，一个个博主玩起段，她略的扫了几，就退了来。

    想了想，再次打开微信，仅收到一条代购发来的群发祝福短信，还有公众号消息的推送，其他的就是屏蔽后的群聊信息。

    这沈腾真逗！你看看他那表！闻妈妈哈哈笑着，直把睛都笑没，一直用手拍打闻景的大。

    闻景烦躁的皱眉，推开了她的手。

    莫名的焦虑，一颗心落不到实。

    大学群在聊着毕业后各自的发展，家群在拼手气抢红包。闻景再度打开朋友圈，动态基本离不开年夜饭、自拍、晒红包、支付宝集福卡，想了想，自己也发了条动态。

    【又是一年节，祝大家节日快乐！[图片]】

    她仅一张图片，是今早拍的窗。逆着光，亮度非常低，整个画面显得有些郁。

    一切都和往年一样，没什么变化。可是闻景心想，不是这样的，今年是不一样的。

    这一年有了路堃，收获了一份珍贵的。然而置对话框的那个人，上次的消息还停留在一天之前。

    闻景心涌起难以言喻的失望和不快。

    她开对话框，前一天晚上8，路堃问她吃饭了吗，闻景隔了20分钟回复。针对吃了什么、了什么讨论了一会儿，路堃突然消失，接着直到快12才回复了最后一条：好。

    就一个字，让闻景再度烦躁起来，恨不得拽他过来吵一架，认真问问他：我说什么了你就好？你好什么？

    市区这两年禁燃烟爆竹，查的极严格，街上还有巡逻的值班警察，没有卖的，也没有买的。窗外非常安静，少了许多年味儿。

    节晚会到后半门歌舞节目居多，闻妈妈打了个哈欠，回跟闻景说：你看吧，我先睡了。

    嗯。闻景：果放着吧，我等会吃，吃完再洗盘。

    闻妈妈睛：年纪大了熬不了夜，你也早睡。

    记忆之，大学之前的闻景几乎没有晚睡过，甚至连过年都雷打不动的十一之前眠，因为闻妈妈为了健康向来不熬夜，她自然也养成了早睡的习惯。

    直到大学，和舍友验过夜去酒吧，也验过共同跨年，才知晚睡有这么多可以的事。

    现在的她心里着事，无论如何都睡不着，也是想看看，路堃在12之前会不会找她。

    *

    其实路堃有些冤枉了。

    他忙到午6才吃上当天的第一顿饭，吃完又被路国富使唤着陪路淼放炮，路堃实在不想和一群小孩一起玩炮仗，却拗不过父亲。

    前几年镇上有两起小孩因为放炮炸伤的例，几家家都人放心不，这时路国富主动把路堃推来陪同。

    一群小孩有活力，路堃跟在他们后面，既怕黑天他们磕了碰了，又怕有人淘气炸到自己。这一跟，散场时就已经九多了。

    从村回来的路上又碰到的两个哥们，他们在桥了烟，聊了许久。

    告别后路堃路过了小卖店，又突然想起什么，退了回来。他买了几条烟、几瓶酒，改去了老四和二家。

    在和盛的一年半载，多亏了两人的照顾。这段时间也是忙昏了，忘记了年前带礼品串门的事。

    村里各家都认识，这一晃，就磨蹭到将近十一才到家。

    路国富和继母在看晚，路淼在一旁的凳上抱着漫画看的专注。电视机的屏幕分辨率差，在暗黄灯光显得更加模糊不清。

    然而屋的氛围总是祥和宁静的。

    路堃站在小窗前望了一，还是没有推门去。

    猎猎北风呼啸着，掺杂着冬日的肃杀气息。农村就是这好，年味儿很重，直到这个时间还闹的很。

    他到路国富的三车上，坐在后面拉货的的槽空。

    今晚有些冷，他裹羽绒服外。

    这还是冬时闻景给他买的。

    这一天路堃不是完全没想到闻景，相反，他总在闹时想起她。想到她说话时的神，她微微扬起的角，还不可避免的想到了未来在一迎接新年的两人。

    然而路堃也说不清自己为什么没给她发条消息，也许心潜意识的也在赌气，对闻景聊天时的敷衍和她缓慢的回复速度到郁闷。

    是不方便回复？还是被妈妈劝过后，后悔了自己的决定？或许这是分手的前奏吗？

    只要想到了闻景，想到那个熟悉的聊天页面，这些问题就不停地在脑旋转，扰的人心烦意。

    那段恋，也是从对方的冷淡疏离开始走上了分岔路。

    路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