宵夜(1v1) - 第七十四章 终曲(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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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终曲(完)



    周锦心里一颤,愣住了。

    还压在在上的指完全僵滞着,她缓缓低去看他。

    你、你醒了?她讷讷地问:有哪里不舒服吗?

    钟砚齐躺在床上,被盖到了肩膀。他面苍白,上起了一层

    的乌青昭告着他有多久没能睡个好觉,糟糟的发和平日里大相径

    他困顿地蹙起眉,刚才酝酿一会儿才想起了一句能逗她的话语,现在思绪又迟钝起来,只能慢慢消化着周锦的问题。

    钟砚齐裂的,哑声说   :还好。

    周锦在床柜上拿杯,把他扶起来喂他喝

    他的很沉,打过镇定剂之后乏得厉害,只能歪歪斜斜靠在周锦上。

    喝了没两就喝不去了,钟砚齐使的力气立刻推开她。

    他扶在床边,张开嘴想要呕吐。

    周锦吓坏了。杯被重重搁在桌上,她来回抚摸着钟砚齐的后背试图让他好受一些。

    什么也没吐来,他剧烈地咳嗽了两声,然后虚脱地靠回床

    拳死握住,手背暴起了青,钟砚齐大息着。

    他偏去看周锦,艰难地掀,说话的语调都慢了来:今天几号了?

    8号。她又

    周锦不敢再挪动钟砚齐,只好叫了医生来。

    他这几天几乎没餐,此时手上的留置针又被上了糖注

    钟砚齐重新闭上睛窝在床上,看不到底是不是于清醒状态。医生问他话他只是摇,完全不肯开。钟父满脸担忧地站在一旁,频频跟他搭话,他也不理。

    医生走后,钟国这才分开神打量着周锦。

    他的目光称不上友好,周锦觉到了,只能低着站在一侧。

    再怎么样她也只是一个18岁的学生,和这年男人相总会有怯懦和尴尬。

    你看什么?钟砚齐掀瞥了一钟国,然后皱眉不耐地问

    他似乎很不开心,面上暴躁,说话间脾气隐隐又要上来了。

    钟父想起来医生叮嘱的不能再刺激他的话,只好沉默来,哼了一声就甩手走病房。

    钟父走后,钟砚齐再度闭上。他很疲惫,累到几乎一句话也不想说,仿佛连张张嘴都会消耗掉力。

    这几天他依靠着镇定剂才能睡着,等这段严重焦虑期过去,还不知戒药的戒断反应会产生什么样的痛楚。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他的急焦虑已经过了发作期,所以不必让周锦看到他最不堪、失控的一面。

    钟砚齐还隐约记得前几天自己每每从睡梦醒来就会尝到久违的濒死脑眩着,上不停地汗。心有莫名的惶恐不安持续发酵,只想通过尖叫、甩砸东西来发

    他意识到自己将会逐渐被焦虑蚕掉,理智离他越来越远,连自我的绪和行为都没办法控制这件事让人失落、恐惧。

    直到今天,钟砚齐才算稳定来。

    他闭着睛,呼来。宽敞的病房里能听到两个人沉默的气息,正在彼此染、缠着。

    周锦重新坐在陪护椅上,看着憔悴的钟砚齐,不忍心再打扰他。

    其实他并没有睡着,只是在静静等待理智的回笼。

    直到半个小时过去,镇定剂的效用终于褪去一些,钟砚齐的上恢复了力气,思维也快了许多。

    他睁开,看到天已经完全了。百叶窗被拉来,病房的灯亮着。

    周锦歪靠在椅背上,垂睡着了。

    钟砚齐想扶着床起,却把本就睡得不的周锦吵醒。

    她被惊得一抖,迅速睁开

    两个人的目光撞到一去,在夜里昏黄的光都有些灼灼得人。

    似乎到了夜晚,心的所有不平、委屈才敢释放来。

    周锦探手去握钟砚齐搭在被上的手,被他一把反扣住。

    钟砚齐轻笑着问:吓到了?

    不怪他这么问。此时周锦睛通红,泪珠盈满在眶里坠不坠地,忍着没有落

    嗯。周锦承认

    钟砚齐不自觉地握掌心里柔若无骨的手,然后用拇指来回挲着一骨节。

    他向另一侧靠了靠,然后掀开被拍拍侧,说:来。

    周锦咬着,无声地看了褶皱的床铺,又偷偷瞄一门边,这才脱鞋钻去。

    钟砚齐似乎有什么话想说。他把她圈在怀里,压着柔的发丝让她靠在自己的膛上。

    周锦的脸埋在钟砚齐的肩膀有些不过来气,然而此时此刻这隐隐的窒息反而给了她真实,消磨掉许多不安。

    你要说什么?她的声音闷闷地,从他传来。

    钟砚齐一滞,没想到她倒是奇地坦然,先问了来。

    考得怎么样?

    没想到他又开起开玩笑,问了个对她来说无关要的问题。

    你讨不讨厌!周锦轻拍了一他的腰间,嗔怪:我考得很好,省外的985随便我挑。

    说到这里,周锦突然住了声,钟砚齐也没有说接话。

    两个人好像都在勉力维持着表面的平和,不去的话题。

    关于周锦的去和留,关于他们的未来,有一层纱遮在前使前路模糊不清。

    开始得不磊落,在一起得不坦,至今天除了对彼此有着明确的喜,其他一切都显得很轻很薄,没什么重量的样

    最终还是钟砚齐开打破了病房里的寂静。

    他问:以前那些事你都知了吗?

    没有指清明,但已经十分明显。周锦在他怀里,呼在他的膛上。

    好像还不够似的,她又重重嗯了一声来回应,然后胳膊圈在劲瘦的后用力搂了,仿佛要把自己的力量传递过去。

    我那天,差杀了人。钟砚齐的声音是滞涩的。

    所以我现在看到你,总有想回避,担心自己什么时候就又受到刺激失控了。他苦笑一声。

    周锦急切打断他:不会的,不会再发生那样的事了,对吗?

    钟砚齐顿了一,给了模棱两可的答案:我真的不知

    我之前告诉你必须我,不能脱离我的掌控。现在我对之前的话又开始不确定起来,因为我不确定自己以后会不会什么。

    周锦使劲摇着觉心在不断地坠。

    他不该是这样的。他总是用着命令的话语,态度乖戾,从不向任何人妥协。

    事实上,这的确是钟砚齐人生屈指可数的坦诚,是极其新奇但艰难的验。

    你要分手?周锦再次打断了他的话,直白了当地问

    她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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