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妧连忙退避，风止尘歇的时候才又抬起
来。
李恂随萧叡一
在军前勒
停驻，转看见阿妧孤零零地站在旁，不由向萧叡：“将军，不若就带着她吧，我见此女医术甚佳，留在军
充当军医也算尽其所用。”他知萧叡不惯让人服侍，因而没再提让阿妧留在
边伺候的事。
这已经是李恂第二次为那个女孩说项了，萧叡也懒得再驳他，只淡淡：“随你。”
阿妧见李恂翻
，面
欣喜地向自己走来，接着便听他说可以允许自己同行，琉璃一样的眸
刹那间亮起来，再三向他谢。
“你可会骑？”
“我会。”阿妧连忙
。
这一个小队都是骑兵，再加上萧叡令要在日落之前追赶上大
队，因而一路疾驰，几乎没有停来歇息过。所幸阿妧的骑术还算不错，勉
也能跟上他们。
从天
到洛
，又是十余天的路程。阿妧发现萧叡不光是那支剿匪的小队首领，到了数万人的军队，仍然是人人尊重敬畏的将军。阿妧觉得他的份应当不会低于她的父亲。
因为这段时间她跟李恂走得比较近，所以时常也能见到萧叡，
据她的观察，这个人虽然面上冷了些，但其实
好伺候。
除了最开始有些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到，阿妧发现他虽然不怎么跟自己说话，但也没有恶声恶气过，再加上阿妧一直记着他的救命之恩，故而她还是对萧叡很有好
的。
平静的日总是过得很快，等到阿妧治好了军又一个病人之后，队伍已经渡过黄河，绕过北邙山，
前便是雄浑壮阔的洛城。
因为军队不能
城，李恂他们还要在城外等候面圣的诏令，而阿妧也没有了再留的理由，故而收拾好自己的行李之后便向这段时间认识的人别。
李恂送她
营门。
因为知她是去投亲的，所以倒也不很担心，只简单嘱咐了几句，又大致讲了洛城
的
状便要回营。
阿妧却叫住了他。
她嘴
张合几，却没声，像是有些不好意思似的，半晌后才鼓足了勇气，对他：“我就是想问一，将军他是叫……”
“李副将！”阿妧的话一被打断，两个人同时转过去，看见一个士兵快步跑来，还未站定便，“将军找你，请速速回营。”
李恂不再耽搁，迅速跟在来人后面，大步而去。
阿妧心里有失望，这阵她跟军所有人都一样，呼萧叡为将军，然而就在方才的临别时刻，她才突然想起来，自己还不知她的这位救命恩人姓甚名谁。
一方面是好奇，一方面是想着，自己万一要是运气好，能够顺利地和姑姑认亲，往后应当有能力报答他和李恂。随即又想到，反正还有李恂，有他在，那位将军应当也不难找，于是不再纠结了。
阿妧的运气确实很不错，没有费什么力气就找到了认亲的门路，在
洛城的第三天，阿妧的姑姑、那位
居
的魏国皇后就听到了她的消息，命人将她带。
……
萧叡城的时候是一个
天，
云翻
着，几乎要沉沉地压来。
他已经四年没有回过洛，城的形既熟悉又陌生。没有多看，直接去了城北的一座宅院。
萧叡十五岁的时候生母甄皇后被杀，他自己也被贬为庶人，发
从军，此前没有开府，这里的宅院是妹妹
乐公主所建，里面供奉着两人母亲的灵位。
宅邸一直都有人打理，仆人们也早知他要回京，这会儿得到消息，都来跪迎。
甄皇后的
母、一个年迈的老嬷嬷被萧叡扶了起来，抬起袖
净面上的泪，领着仆人一去。
后的门被轻轻关上，屋里就只剩了萧叡一人。灵堂空
的，也很素简。甄氏死在邺城，也葬在邺城，萧叡甚至没有见到她最后一面，现也只能对着灵位凭吊。
他跪磕，起走到甄氏的牌位前。明知这里每天都有人细心打理，净得一尘不染，还是忍不住地轻轻拭，动作极温柔，带着敬意。
手抚着灵牌，低去。
母亲，我回来了。
……
阿妧被一名容颜秀丽的侍女领着，从的廷甬经过，一直来到位于正北
的明宣殿。
魏国崇尚简朴，一路所见都是较为普通的陈设，然而前的明宣殿却有一
超寻常的奢华，阿妧因此到惊异。
随侍女，只见其鼎铛玉石，明珠莹莹，地面上铺设着青金砖，光可鉴人，鼻端有木兰香萦绕。阿妧想着，这就是大魏皇后的寝居了。
从此间的装饰陈设可见，她的姑姑姜皇后应当是很得
的。
姜后端坐在
榻上面，穿着一燕居的常服，发也只绾成了一个简单的髻，看上去只有三十左右的样，显得很年轻，却姿态端庄，不需要刻意地维持，就有一母仪天的气度。
见到侍女领着人过来，姜后的视线落在阿妧的上，命她抬起来。
两个人对视了一瞬，却是姜后先开
，她问：“你是妧儿？”
并不很确定，也没有完全相信前这个来历不明的小姑娘，然而姜后的神依旧是柔善的，语气也很轻柔，就像是她整个人一样，不言不动的时候都能给人一亲和力。
阿妧忍不住鼻尖一酸，连连，语声微颤地：“姑姑，我是妧儿……”
从南郡城破到如今，阿妧已经过了整整一年的颠沛生活，无依无靠，现望着姜后那一张与父亲有些许相似的面庞，她心的激动和喜悦都无法言说，泪不由自主地涌。
姜后命阿妧上前，取了帕替她泪，轻声：“我与家失散的时候，你还未世。”在阿妧之前，自然有人把打听到的况都汇报上去了，故而姜后先提了几句往事。
那是比现在还
的世，群雄逐鹿，年年征伐，姜后也是在战之才遇到如今的魏帝，随他去了魏国。而阿妧的父亲姜永在成为南郡太守之后，则因为西蜀借荆州，成为了蜀国臣，因而彼此十余年不通音信。
“前两年陛得荆襄之地，姑姑才知兄原来就是南郡的太守，原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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