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京梦闻录 - 十二. 鸳鸯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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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鸳鸯错



    障面扇却,她几乎辨不清自己被燃烧的烛火和堆积的香料照得通明。原已是黄昏了。妆粉与胭脂巧妙掩盖了苍白得透明的面,让她现婚礼本应有的。宾客的目光让她几乎想要闭上睛。

    霢霂垂朱阙,飘飖绿墀。郊坰既沾足,黍稷有丰期。百辟同康乐,万方伫雍熙宾客们纷纷送上寓指时令和良辰的诗赋。

    她被引领着,盲目地穿过王府一重重门廊与殿阁。

    合卺礼,酒被新剖开的匏盛过,变得极苦,两人对饮,取同甘共苦之意。酒饮尽,礼官将合卺酒抛于床,那礼官手劲很巧,落地正是一俯一仰女官们见状皆喜无边,俯仰相合,是夫妻和谐的吉兆。

    酒过咽,她前便几乎有些看不清了,胃搅动,她只想要这一切结束。

    而那人正在她侧,迷蒙之,她甚至不知何时众人掩帐退走。她回过神时,听见烛火噼啪恍如这世上只剩她一人。

    他已经换过装束,在旁看着侍女为她改妆,她的脸微微仰着向着烛火,并不去看他。

    妆饰卸,一乌发梳理整齐,更显得她肌苍白透明,镜的她几乎还像个孩

    这不是早先那支。他示意妆台上那支发钗。

    是我母亲的。她告诉他。

    他并不追问,只审视着她,她的衫都是是世家闺秀的式样,雪白的绢轻覆,灯火如黄昏时一支玉簪。他自侍女手接过手来,:我来。

    此刻只有她和他两人,金银灯树擎着灯火,将夜晚照得通明。

    他的手指碰到她的鬓发脸颊,直令她不安。她退缩之际,他开始像是拂拭奇珍那般耐心调教她。他亲手为她换寝衣,她试图在他目光遮掩自己,却被他拥怀里。这恐怕不必了。他低笑。她的还有些像孩,如新的细弱的笋。我让你害怕了?

    不是。她否认,新婚时在夫君面前胆颤,并非贵女的所为。

    别怕。他在她耳边低语,似是命令似是恳求。我不会再伤到你。

    初如莲叶上动的,又兼叶鱼儿往来,起了风又来了浪。他如此熟悉女人,使她连片刻的反抗挣扎亦失落。

    后一刻如玉山崩塌,如繁星坠地。天地变为万顷海,她猝然沉,不知上左右,不知今夕何年。他的索求,他的抚,他在引领她这只初生的羔羊。将她化为海草。他毫不吝惜地抚她,亲吻她,给予她从另一人那求之不得的所有藉。他的睛找寻着她的目光。她恍然发觉,他也有北境人的睛,那样幽不见光睛。那样光睛,她曾凝视无数次。

    她极力压抑着,那初生的念正变得炽烈,然而到达那刻她在他,已无法确知那是否就是痛和血,那觉异样无比,只让她惊慌恐惧。

    他此时对她并不鲁他曾拥有的女此刻多比惯经风月的女还解意可。而他发觉,此刻他怀的小女似乎满苦痛挣扎。无论是抚或是更烈的占有都无法让她到丝毫安冰凉的象牙人。

    真是一泓秋照人寒。他怀抱着她,在她耳边低语,他还埋在她,就着她的腰把她翻在上,迫她受自己的存在。

    她被迫坐起,疼痛之,却察觉到一奇异的连接,似乎正是她把他地握住,她甚至觉得到他血脉的搏动哪里是他,哪里是自己?她睁开睛,却发现元澈正注视着她:你现在认识本王了?他握她的腰肢,她被迫更受他,她柔发直垂到他前,随着她的战栗拂过:殿什么意思,我不晓得

    可是本王现在认识你了。他戏她,原来她胆怯得像个孩。这样亦不坏,他可以慢慢教她。

    她为那异样的觉仰起来,迷惘的泪从她那双来自母亲的眸里跌落。她无力地倒在他怀抱里,似是抛却她所有期望,迷茫呢喃:好疼我好难受

    他叹息,吻掉她的每一滴泪。她尝到他的,他的气味那样好闻,莫名地很熟悉,她那么想要补全那天那个犹疑的吻。

    这是她的丈夫,他名正言顺地拥有着她她的意识为他的接而混沌。她本能地想要寻求他的抚,她的手无意识地及他,划过他光洁的背,她听得他的轻笑。疼痛变得异样,侵在她的,哪里是自己,哪里是他,而此刻这一切都不重要了。她只想把她未曾拥有的那一切补全。

    那绝望初生的攫住了她。

    他把她的抗拒变成了异样的与呢喃。人的躯壳原来这样弱。那海涨过她的,殿求你,不要了,放了我她的声气如哭累的小孩一般,却不知这样多么讨男人心。

    给我,他实在是太会掌控女人。别怕,给我,给我,给我他撞击她,碾磨她,抚她,把她心的小兽一来。

    不是,求你她分不自己在乞求什么,是让他停,还是给她更多。别这样对我,求你

    如夜空被密布的闪电照亮。

    哥哥,哥哥她全战栗,一切皆变为空白,别人的三郎,她的哥哥

    那双引发她绮思的睛阖上又突然睁开,直盯着她。她从未见过这目光,那是恼怒且颓丧的神

    她自那战栗与空白转醒,她不知如何应对这目光。

    他怀抱着她坐起,不给她躲避的机会,像调豢养的狸般玩赏她。你方才求饶时,难不是本王的小狸

    她无力反驳,方才激此刻都化成羞怒的泪

    九哥,喜你嫂嫂吗?元澈突然扬声

    帘外一人走近,灯火玉立,竟是梁王。梁王转见到元澈怀里的她,并未开言,却笑了起来。

    她徒劳地想要躲避,他却掌住她的。你想要九弟吗?

    梁王抬注目于她,遇上她的目光也不躲避。她不知自己此刻何等不堪。她被骤然被置于如此冶放浪的,也再无一人庇护她。

    有仆在为梁王铺陈画。随你画吧。她如今是我的了。像是确知她不会背叛一般,元澈使她赤朝向自己的兄弟。

    她闭了双,掩饰她的恐惧,方才的的温正自她间缓缓。她无逃避,繁密丰饶的发是周唯一的衣衫,只是更衬肌如明玉的态。

    韶龄弱女画,太只令人拗落泪,易损福寿。元济一边落笔,一边说,不过嫂嫂这一幅,是非让人落泪不可了。

    她是前那浪的嫂嫂?她怔忡自语:嫂嫂?母亲都叫我小麑的。

    梁王注目她片刻,开始专心作画,不发一言。

    元澈继续他未竟的事业,她在他的调,在另一陌生男前,无助地发猫儿般甜苦恨的音调。我好疼好疼她试图遮掩自己,只跌在茵褥变成他更顺服的玩

    她不过是个十六岁的女孩

    他拿开她的手,注视她的睛。他并未饕足,此刻仍肆意享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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