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名分，允你尚主

    纪瞻揽住她的腰，想将人扶起。

    卫连姬上半都在纪瞻怀里，抱着他的腰不肯起，声音媚而哑:好累，容我缓缓。

    纪瞻看着卫连姬透的鬓发，红的双颊，心里更了，静静地抱着她，由着她歇息，并不言语。

    倒是卫连姬心盘算一番，刻意地问:纪瞻，我和你有了肌肤之亲，你准备怎么办？

    纪瞻迟疑片刻，慢腾腾地:公主，我不会与人男。

    卫连姬知纪瞻对底线恪守的，也不他，反而让步松，许诺:若你要名分，也不是不可以。待你退了亲事，我允你尚主。

    纪瞻面上还是静静的神，盯着卫连姬还泛着媚意的双眸，没由来地问一句:公主是认真的吗？

    卫连姬低，不与纪瞻对视，他清澈的目光让她觉得心虚。

    但她也不愿瞒他，大大方方地说:当然是玩玩了。轻巧挑了挑眉，好奇:难你还想与我相厮守？

    起初男女之间那一微妙的意动神摇，一被卫连姬这两句话搅得然无存。

    纪瞻垂，淡淡地回:没有。

    他松开了揽在她腰间的手，态度已恢复如常的恭敬:只是婚姻大事，纪瞻不敢儿戏。

    卫连姬不恼，只慢条斯理地:我着人打听了，你和你那个未婚妻是表兄妹，还是订的娃娃亲。你这些年一直在外求学，两个人是连面一年也见不上几回的。

    她蹙起了描画致的眉尖，带嘲的意思:纪瞻，就这样，你都愿意遵从父母之命娶她，怎么到了我这儿，就如此扭？

    纪瞻沉静地:没有。

    卫连姬冷笑，直白地提质疑刺激他:是我不够吗？不大吗？不多吗？还是你没来不放心，怕我不够，不够，让你得不尽兴

    她越往说，纪瞻的脸越难看，他打断她的话:公主，不是这些。

    卫连姬不理会，作了苦相劝的模样:你要名分我给你，你就跟我一段时间，等我腻了你随时能走。你若嫌休夫丢人，到时我赏你个面，对外只说我俩和离。

    她说得真诚无比，信誓旦旦:分开了我也会补偿你的，不会叫你平白跟我一场。而且，我还可以与你保证，以后你再另行婚嫁，我绝不涉，还会在你重新娶妻之日赠送一份贵礼。

    方才的缱绻彻底成了一场华虚无的绮梦，梦醒了，卫连姬还是那个在上的华公主。

    纪瞻的心沉了去，宽大的衣袖掩住握的双手，他话里的语调听不任何的绪:公主这份厚，纪瞻担不起。请公主另择良人，还恕纪瞻难以从命。

    卫连姬怒了，讥讽地骂:不给你名分你不让碰，给了名分你还不想要，你刚刚不是在我手里得很吗？这会在我面前摆什么清架！

    纪瞻压心翻涌的绪，平平地:不同，不相为谋。

    你不用和我扯这些文绉绉的玩意！是她不耐烦的气。

    卫连姬站起来，艳丽倨傲的姿态俨然不容违逆:我意已决，你尽快退亲，等着尚主吧！

    纪瞻跪，朝前人叩不起。

    卫连姬怒声质问:你这是什么意思？跟了我你还觉得委屈？要给我来宁死不屈那一？

    纪瞻语意亦是决:请公主收回成命。

    卫连姬摇嗤笑:在你里，我是这样尔反尔的人吗？

    她冷漠地微笑，周盛气凌人的皇家仪态，言辞凿凿地威胁迫:我会让朝廷赐婚，你若不从就是抗旨不遵，轻则家族及其亲眷全罢官，重则你纪家满门弟世世代代、休想再踏仕途半步。不信你就试试！

    纪瞻不甘，还想言劝诫:公主

    卫连姬拂袖，冷声阻断:奉劝你识相，不要惹恼了我！

    她与他坦言:纪瞻，你太不识抬举了，要不是舍不得你这一有瑕疵，我早叫人把你拉去重重打一顿了！

    纪瞻默然。

    卫连姬见纪瞻沉默，也怕他想不开。

    如前朝有个公主看上个才貌俱佳的新科士，他休妻另娶，谁知那个文人傻货生生用艾草烧伤双脚，变成跛足，得公主只能罢休放过。

    卫连姬走近，嘱咐:大婚时我只要一个完好无损的驸，你若伤了残了，我可不会轻易饶过余杭纪家。

    纪瞻仍是不作声，似是以无声表示心抗拒。

    卫连姬生气了，抬在纪瞻踹了一脚，可力小而轻，不像踹人，像在调。

    她问:听到没？

    纪瞻沉寂的心弦微微地颤，良久才小声地回了个嗯。

    就这样，在开元二十年三月初六这个良辰吉日，大卫的九品校书郎纪瞻，在无数艳羡、不屑、质疑声，被迫着、迎娶了艳名满安的公主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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