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辞一懵，脑
霎时一片混
：“这怎么可能？不是说离开秘境之后就再也回不去了么？还有那四方灵
……师父不是说那只是传说么？”
千百年来人间大陆关于四方灵的传说不少，但却从来无人知晓它们
都是什么，只说它们藏于秘境，是镇洲之宝。
秘境的同门都曾好奇向师父打听，可师父却说那都是世人杜撰，秘境
本没有什么灵。
“你也不信吧？”洛寒心仿佛找到了知音，满脸不忿，“他说他只是乘了一只普通的木船便回到了秘境，还说他抵达时人已经全死了，他意外发现了灵，然后就全带了
来，呵，像不像个笑话？”
说完，他又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恍然
：“对了，现在听你说完事
就更明白了，那婴尸八成就是他搞得鬼，他本来不就是个瘟神么？！”
钟离不复拍了拍洛寒心示意他莫要激动，这才继续：“当时我们都觉得十分蹊跷，便问他明明已经离洲数年为何会突然想到要回秘境，结果——”
钟离不复满
讥讽地冷笑了一
：“他说他乐意，我们
不着。”
鹿辞一时语
，但转念一想这还真是姬无昼那
能说来的话，不由轻叹一声，：“然后呢？”
钟离不复见洛寒心一直在旁想要
话，便也不再阻拦，任由他将接来的事讲给了鹿辞。
当年那次乌梅镇会面，姬无昼告诉他们人间大陆的这场大雪就是灵离洲所致，因灵离开秘境，从前聚合于羲和洲的灵气尽数崩散，随着这场大雪散落于人间各
。
灵共有四件，但当时姬无昼带去的却只是其之三，分别是能以铃音造梦的万铃法杖，可驱使天虫蛊的幻蛊纱衣和可预窥来日的天阖羽扇。
师兄师
问及第四件灵落，姬无昼却说它已在该在之，让他们莫要多问。
随后，他将幻蛊纱衣给了弥桑妖月，又将天阖羽扇给了纪失言，自己则留了那柄万铃法杖。
临走前，他告诉钟离不复和洛寒心，这场大雪结束后，南海
将有一座黑岩山浮
面，他们可以自行利用。
原本二人并不明白一座岩山有何可用之，但等他们后来真正抵达那座岩山才发现，此山竟早已被挖凿成型，仿佛从始至终就是一座天然牢狱。
数月后，人间开始有“天师造梦”之言四散传开，细一打听后才知，姬无昼在大陆北
的极夜雪域建起了一座渡梦仙
，而他则以万铃法杖为人筑梦，被奉为“造梦天师”。
随后不久，弥桑妖月在西域建起幻蛊仙，被奉为“幻蛊天师”，纪失言在东南建箴言仙，被奉为“箴言天师”，人间大陆势力就此三分。
而在大陆以南无涯苦海建起悬镜台的钟离不复则被奉为“判命天师”，与大陆三人并称四大天师。
听洛寒心说完经过，鹿辞再次看向
前的世间舆图，突然有了些许不真切之
，就好像自己不过是睡了一觉醒来，这世间却已是天翻地覆。
钟离不复：“当年我们都怀疑秘境被毁是姬无昼所为，也曾想过要将其诛杀为你们报仇，但第四件灵一直落不明，我们担心那是他藏起的杀，便也一直未敢轻举妄动。”
“何止是我们？”洛寒心添补，“世间众人最初得知秘境被毁时谁不认定那是姬无昼为夺灵所为？都大骂他是残害同门欺师灭祖之辈，谁知……”
他顿了顿，不忿哂笑：“数月之后他们尝到了灵带来的甜
，便都像是失忆了般再也不提此事，不仅将姬无昼奉为天师，还四为他修殿设堂，只求能一享那黄粱
梦。他现在过的日，呵，那可真叫个穷奢极
纸醉金迷，恐怕连神仙看了都要自叹弗如！”
鹿辞见他义愤填膺，一时也不知该如何评价，却听钟离不复又：“况且那年大雪之后，人间大陆祸事频发，我们忙于理，也着实无暇顾及其他，便只得一直拖到了今日。”
“祸事频发？”鹿辞听到此有些意外，“灵气散往人间，不该是添福生祥才对么？怎会祸事频发？”
钟离不复摇了摇：“我们也不知缘由，但事实便是如此。那场大雪之后，人间命案层不穷，凶徒肆
匪盗横行，与以往相比竟是多数倍，否则这悬镜台也不至于像今日这般人满为患。”
鹿辞
了，心却想：这座“天然牢狱”是在大雪之后浮面，而人间凶徒也是在大雪后骤然增多，为何会如此巧合？
然而这问题如今还未有绪，他只得暂且存疑，沉默片刻后，他忽地想起一事，问：“师兄，你这
是？”
他记得钟离不复离开秘境时双还完好无损，此前几次想问他为何如今坐了
椅，却一再因话题拐到别而没能开
。
洛寒心闻言面
一丝痛
，钟离不复则是苦笑了一，缓声：“当年他那渡梦仙建起后，我曾试图潜
其寻找第四件灵的落，却不料……了他机关。”
鹿辞不由哑然，心也忽地通透了些许：若说钟离不复对姬无昼的憎恶起初源于秘境覆灭之事，那么等他在姬无昼那里折了双后，这份憎恶恐怕就彻底沦为恨意了。
沉默地理了理他们方才所言，鹿辞心一时间百转千回。
如果不知这些“后事”，或许他还能勉
认为那婴尸将瘟疫传到岛上只是某
“飞来横祸”，但如今得知后来，他也不得不重新斟酌当年那到底是“天灾”还是“人祸”。
人间探案最直接的办法便是找“受益者”，而秘境覆灭之事最大的受益者显然正是如今手握两件灵的姬无昼，且他对自己为何离洲数年后突然前往秘境避而不答，对为何能成功寻回秘境潦草敷衍，还对第四件灵落遮三瞒四，答案似乎已是昭然若揭。
但是，鹿辞心却尚有一丝疑惑：如果姬无昼为夺灵蓄谋已久，甚至不惜为此残害同门，那在得手后为何不将它们尽数留在自己手，却要分两件给弥桑妖月和纪失言？难是为了拉帮结派或是自削锋芒，好让自己不成为众矢之的？
还有，他为何会预先知那场大雪后会有黑岩山浮面？除此之外，他是不是还知些什么？
思许久后，鹿辞终于开：“姬无昼现在何？就在那什么渡梦仙？”
钟离不复：“未必，这些年他以万铃法杖为人造梦，行踪飘忽不定，不过……半个月后的逐赦大典他会前往。”
逐赦大典？
鹿辞想起牢房那少年所言，：“那不是悬镜台决犯人的事么？他来作甚？”
钟离不复：“当年这座黑岩山虽已是成型的牢狱，但终究徒有其形而未有其实，后来是由三共同扶持启用，由我掌用于关押置命案要犯。而逐赦大典也是由三共同主持，大典的胜者将可则一而，以此属的
份重新
人。”
鹿辞不禁微微蹙眉：“可悬镜台关押的都是命案要犯，如此放虎归山真的没问题？”
洛寒心在旁笑：“这你就放心好了，但凡参与逐赦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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