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每个工作日的早上八都是行峰期。

    沈清宵住的地方离公司不远，但她仍旧加了车大队，虽说她家楼就是地铁站，但她在经历过一次地铁早峰之后，就再也没有在上班时间挤过地铁了。

    一群人站得密密麻麻拥堵着，她被推搡着上了车，又被人群挤地铁，站在车里的时候，她觉自己像块压缩饼，前后夹击，她连脚被人踩着，都挪不开步。

    这验，一次就够了。

    把车停在公司的地车库，沈清宵上了电梯。

    很快，电梯在第十九层停了来，沈清宵在办公位上刚坐半小时，送的外卖员又准时来报了。

    沈小，您的，请签收。

    今天送来的是香槟玫瑰，粉白的玫瑰散发着淡淡幽香，玫瑰四周用满天星缀着，浪漫十分。

    沈清宵接过外卖员递过来的卡片，签上自己的名字：签好之后，麻烦帮我把······

    扔了是吧？我知的，这都已经扔了快两周了，不要怪我多嘴，沈小，这些得这么好看，看包装也值不少钱，每次都扔了也怪可惜的。

    年轻女人扎了个尾，穿着一白西装，脸上抹了淡妆，致小巧的五官，看起来有些稚，但浑散发的却是生人勿近的气息。

    是个漂亮迷人的女人，但对待追求者也太无。

    沈清宵不以为然，甚至好心提议：你要是喜可以拿回家送给女朋友。

    外卖员一听这话，连连摇：这我可不敢，吞拿客的品，万一被逮到，我这工作就没了，为了一束倒也不至于。

    帮沈清宵扔已经是危险作了，但好在沈清宵每次都在签收订单之后，再要求他把拿去扔了，这样也算不上是违规作。客提要求，他一个服务行业的从业人员，于工而言，他没有理由拒绝。

    沈清宵一边签字一边低声：是啊！为了，不至于。

    再次打发走了外卖员，沈清宵觉着这不是个办法，特别是回办公室路过茶间的时候，她不小心听到了同事的闲聊。

    你们说这每天给沈经理送的是谁啊？沈经理竟然一次都没签收过，除了第一天拆开卡片看了，之后的签收连都不碰，甚至看都不看，签名字就让送的把扔了。

    可能是前男友吧！

    为什么不是追求者？

    说你笨你就不聪明，什么追求者能让沈经理这么反？但凡面上过得去的，再怎么送，也不至于沦落到垃圾桶的场，但是前任就不一样了，你们女人一分手，但凡现任变了前任，那男的秒变活死人，哪次提起对方不是坟草都三米了？

    你还了解女人嘛，那你有前任吗？在你前任里你的坟草有几米了啊？

    哎，说沈经理呢，别扯我啊！我没前任，我和我初恋女友好着呢。

    不是吧？你还初恋这么纯啊？你女友照片拿来看看呗！

    凭什么给你看？

    哎呀看看嘛······

    ······

    后面的话，沈清宵就没再听了，趁着对方给她造成的困扰还算小，她得赶把这烂摊收拾了。

    班后，沈清宵开未知人短信，满屏都是程文的每日问候。

    早上好，吃了吗？

    收到了吗？喜吗？

    清清你怎么不回我短信啊？微信好友通过一呗！

    ······

    沈清宵一次都没回复过。

    【要怎样你才能停止送？你已经影响到我工作的环境了。】

    很快，短信显示已读，对方回拨电话，被她一秒掐断。

    或许是知她不会接电话，对方不再继续打来，而是回了短信：和我见面，我们面谈，不结果怎样，只要见一面，我就不再每天给你送。

    闻到了地儿才发现，大东选的请客地竟然是间法餐厅。

    西装革履的男人们和妆容致的女人们，面对面坐着，一手拿叉   ，一手持刀，对着那一小盘切来切去，再一小一小地咽肚，明明两就能解决的，偏偏要吃一个小时以上。

    闻对这致，统称为事儿。

    他正犹豫着找什么借回家躺着，兜里的手机就响了。

    电话里的男人调侃：你小门站半天了，怎么还不来？等着我去请你不成？

    闻一转，就看见玻璃窗里一西装的大东和窝对着自己挥手。

    前些天把刘军的欠债收了回来，闻和大东、窝又帮着张解决了一些小麻烦，大佬一兴赏了一笔钱，几个人把钱分了，大东兴，说要请闻和窝吃大餐。

    往常兄弟几个的大餐，无非就是找个星级酒店，吃一顿餐，再去洗脚唱歌。

    不知大东扯什么洋风，今天竟然选了法餐。

    吃饭就吃饭吧，还一人搞了一西装，人模狗样的。

    别人穿西装显得文质彬彬，大东的块大，穿上西装就像某档小区门请的保安，四肢发达脑简单。

    窝更是不用说，瘦小的个，着亚麻的发，上西装，纯属正叛逆期的未成年偷穿他爸的西装，瞎胡闹。

    怎么选了这么一个地方？

    闻环顾四周，只有他穿了一黯淡的夹克和褪的仔，怎么看都是从乡辗转了好几辆大来城里找亲戚的。

    21号桌多了位客人，尖的服务生拿着菜单款款走来。

    闻举着菜单看了半天，上面歪歪扭扭的字母拼在一起，还有声调，确实是看不懂。

    他淡定地对服务生：我有些渴，你帮我倒杯温嗓。

    趁着服务生走开了，他才压低了声音对着二人：这菜单看不懂啊，你们俩的什么菜？

    大东摸摸鼻：问这么多什么？你的菜。

    窝倒是直白：我们还没呢！这菜单上的洋文东哥和我都看不懂，店里的服务员来来去去在我们这走了好几趟了，我们说等人他才消停了，这不把你等来了，咱仨就数你学历最，你肯定能看懂，你来。

    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