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1 多米诺骨牌效应

    I   Don't   Wanna   Live   Forever

    我不知自己会怎么死，如果允许我自由挑选一死法，我希望被一枪打碎脑袋，没有痛苦，不必费心挣扎，散落在地的五官证明不了我的份，我将获得永恒的宁静这不也很好吗？

    Ovidia

    十四岁，女人一生最好的时光之一，得益于养父玛哈詹先生恩准的优裕生活，奥薇狄亚在孟买最负盛名的贵族私立女学就读，与众不同的外貌使她与周遭的婆罗门与刹帝利女孩们格格不。

    她过早的成熟了，表现得礼貌些，加上得的谈吐，小小的风趣，以及适时的胆怯，很容易到几个姓的朋友，万幸的是，玛哈詹先生准许奥薇几个家清白的朋友。

    我收到过最好的生日礼是一条项链，我爸爸特别为我定制的，上面有一颗红宝石，不过只有最重要的社场合我才能把它来。

    真羡慕你，我家里只用一定打发我，我还要亲自去黎试衣服，累得腰酸背痛。

    你呢，奥薇？你怎么不说话？

    钢琴。她搅动着杯的咖啡，素白的腕，蓝紫的血清晰可见，我父亲送的钢琴，在我十岁的时候。

    果然是奥薇，那么文雅。女孩们毫不意外，继续谈论着各自的喜悦与忧愁。

    来一块糕吗，奥薇？苏拉推了一个致的小碟过来，你还什么都没吃呢。

    不。她可惜地望着那块糕，帘轻轻眨动，太甜了，对我的健康有害。

    谎言。

    她从来不在外面吃东西，哪怕是甜品餐厅。桑雅说，她是奥薇最亲近的朋友，习惯就好。

    看到那边那个男孩了吗？娜提悄声引女孩们看向对面不远的桌，他真可。

    他们都可的。苏拉晃了晃，代表赞同娜提的看法，他们看过来了，快低。

    只有奥薇神自若，她扫了一那几个男孩，最多十五、六岁的样，衣服整洁，打理得相当净，笑起来牙齿很白，姓，和她们一样，是富人家的孩。

    庸人。

    嗨，尊贵的小们，我是杰伊，晚上附近酒吧有一场音乐派对，你们想一起来吗？为首的男孩，也就是娜提最可的那个，向她们发了邀请，见几个女孩意动，他举起双手，我保证午夜前就能回去，来玩的都是我们这个阶层的人。

    你得让我们考虑考虑。女孩们总要故作矜持一番才肯上钩，奥薇冷旁观，并不表态。

    我要去，你呢，娜提？苏拉是她们几个带的，她表示要去，娜提和桑雅自然不会不同意。

    我也去。听你们的。

    你呢，奥薇？

    恐怕不行，最近我叔叔在照顾我。奥薇尽力表达了自己的遗憾，几个女孩一听到奥薇的叔叔，隐隐的惧意便浮上脸颊。

    没关系，奥薇。桑雅安，我们都明白，你可以提前回去。

    男孩们不死心地继续邀请，都被奥薇轻飘飘地挡了回去。

    乏味。

    女孩坐着来时的豪车回了家如果那栋昂贵的宅邸可以称为她的家，会议室在她上楼的必经之路上，她小心翼翼地走动，尽量不招致里面人的注意，可惜会议室的墙是透明的玻璃在晴天采光极好，每一角落乃至角落间的隙都毫无遮掩地被打上太的标记，里面的人很容易就能捕捉到奥薇的影，哪怕她对于玛哈詹大宅来说是如此小。

    你去哪里了？男人沉地质问。

    和朋友们在一起。奥薇只得停脚步，她不能不回答，只因他是玛哈詹先生为她指定的监护人。

    你父亲不是告诉过你，放学后直接回家吗？男人接受了她的解释，但显然对此并不满意，嗯？他加重了语气，她还站在这儿，说明他只是告诫她，并不打算为难她，或者把事告诉她的养父。

    女孩胡地了，表示她明白了，她不敢与她的监护者对视，因为她见过监护者展示的血腥手段就在那间窗明几净的会议室，她怕死，但直截了当的死其实并不可怕，半死不活才是最可怕的。

    奥薇的钢琴在二楼，临近宴会厅，方便养父一时兴起，要她为来客弹奏钢琴，宴会厅异常开阔，为养女专门开辟的一方琴室显得不太和谐，但玛哈詹先生的特许，没有人敢对此表示异议，包括奥薇自己在。

    她每天要练一个小时的琴，然后享用女佣制作的、营养均衡的晚餐，日日如此、周周如此、月月如此、年年如此，宴会厅铺设的大理石砖反着冰冷的光泽，这里亦是每日打扫，否则便会生灰尘，它们贴在肤上的觉是冰冷的，因为冷的东西要收量，她的肤是的，她的血也是的，她是宅里唯一拥有温的人。

    无辜者。

    我要去理一些事，奥薇。她的监护人特意过来警告她，也许明天回来，不要让我发现你有什么小动作。

    理一些事，还是理一些人？

    我已经记住教训了，萨尤。奥薇蜷缩在薄毯里，电视屏幕正播放着一老旧的迪士尼动画，没有音的原声，媒婆假声假气的客家话令人发笑。

    你应该多看些和学习有关的东西。在履行监护人义务这方面，萨尤要比玛哈詹先生得多，你有什么需要的吗？我回来时可以一起带给你。

    我想要一盒烟。奥薇扯一抹笑容，你能买给我吗？

    你可以要其他的。萨尤显然是位合格的父亲，比如你喜的书，或者玩，至于衣服和首饰可以不用急，明天他们会把新一季款式的送上门等你选。

    你认为我像个孩吗？她不无讽刺地摆着遥控，随意转换着频，我要我父母的骨灰。

    你并不需要他们。萨尤不为所动，我该发了。

    给我带一红吧。她闷闷地说，学校里的同学都在用。

    如你所愿。尽不觉得红和学校有什么关系，萨尤依然答应了置办她的合理需要，早睡，奥薇。

    你也是。她礼貌地回应，睛盯着电视屏幕，心却不在节目上。

    这样的日她还要再重复，直到某天玛哈詹先生从孟买央监狱里来，然后继续重复，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困兽。

    发动机的声音逐渐消失，奥薇从衣柜里挑了一件黑的连衣裙，将将没过膝盖，可惜她没有跟鞋这件裙。

    桑雅，我可以来，我打扮好了，过来接我吧。

    随着萨尤的离开，她再度统治了大宅的一切，玛哈詹，在房里，她的贵不可侵犯并非来自血统，而是来自于养父赐予的姓氏。

    狗屎。

    酒吧里尽是年轻的男孩女孩，今天是他们的派对，也有几张如奥薇一样的异域面孔，不同的总是更引人注目，午邀请她们的富家少年杰伊走了过来，帅气的脸庞令人很难不心生好，一起喝一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