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 秘密

    第103章

    手机消息震动的时候，杨闻骆抵着椅背，意识醒来。

    四周光影昏暗，只有最前面的大荧幕正放映着电影，一天来，再勤学好问的学生都没了取心，不少人勾着脑袋看手机。

    杨闻骆想把手机扔到一旁，角余光看见屏幕上的消息，手指突然一顿。

    他偏看了远靠近边缘的位置，没有立即回。

    过了片刻，修的手指终于在将要暗去的屏幕上了几：

    [不是不熟？]

    久久没有回应。

    杨闻骆看着屏幕一一地变暗，最后完全黑了，心底竟然涌起一说不来的觉，说烦也不至于，但要说有多兴，那完全是在骗人。

    就在他准备关机继续睡时，屏幕突然亮了：

    [也许可以熟一。]

    -

    十分钟后。

    城市广场笼罩在黄的灯光里，这个天没什么人，远正放着烟，还有一群穿着校服的学生兴采烈拿早已准备好的许愿签，看样是要放天灯。

    谢思坐在石阶上，不知是不是她目光里的羡慕太过明显，只听见杨闻骆说：你有什么愿望，说来蹭一蹭那群小孩的，说不定也能成真。

    愿望吗。

    一开始睁回到十八岁的时候她确实想过很多，想与上辈的人与事割裂开来、想不让舒月瞳再占便宜、想看看自己究竟能走多远不过时过境迁，短短几个月，这些已经都不重要了。

    谢思伸两手指：拍一两戏然后退休。

    退休？杨闻骆扬眉。

    就是自己喜的事，不需要太多关注度，平淡一，谢思抬看夜空，远升到空的烟映落在她的睛里，她想了想：如果冬天能不这么冷那就更好了。

    这算什么愿望？

    要是换其他人，杨闻骆说不定会当场嗤一声笑她虚伪，但此刻看着谢思，他偏偏什么都说不，只略扯了角。

    远烟火声归于沉寂，一盏盏天灯终于在大家希冀的目光升上夜空，不时能听见人群传来的惊呼和笑。

    杨闻骆距离她一尺远，溶溶夜之，脚的两剪影却挨得很近。

    他们两人能够像现在这样坐好好谈的机会几乎没有，就算是上辈后来住在对门的那段时间，见面时也是沉默居多。

    谢思是不知说什么，这位大少爷则是看起来心不佳，看哪儿哪儿不顺，但偏偏忍着不说。

    谢思顿了顿，转问他：那你呢？

    杨闻骆神似乎有古怪，瞥她一，只是被周围模糊的灯光一，那讥诮就像添了几分光：你在问一个毫无实力、声名狼藉又不思取的艺人愿望是什么？总之不会是提业务能力。

    看来是平日没少被谭曼叨叨。

    谢思笑了起来。

    她平常总是笑得很浅，看着对谁都没什么脾气的模样，却没见她真正开心笑过，此刻仰着脸，眸又清又亮，倒是几分少女无忧无虑的神采。

    杨闻骆看着她，线突然一抿，然后一言不发地转开目光。

    空气安静片刻。

    他听见她：我认识一个人，他原本也跟你一样。

    她睫垂落，像是在斟酌着怎么用词，毫无实力、声名狼藉嗯，还不思取。

    只不过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后来大家再提起他的时候，只剩追捧和夸赞。反复提名的角、座无虚席的演唱会、成为媒的一代好像没有他不到的事。

    她看着他，说：所以，说不定有一天，你也会站在和他一样的度。

    有这样一个人吗？

    杨闻骆细数了圈熟知的那些人，不知为何，绪突然淡了许多。

    他敷衍地应了声。

    他还救过我，谢思没察觉他的异样，她望着夜空越飞越远的天灯，声音越来越低，在很遥远很遥远的以前。

    上辈她在气里的那一刻，不由分说地穿漫天火光、抱住她的那个人，是杨闻骆。

    这个掩藏了多年、直到她死去都没发现的秘密，在公寓失火那回，她才真正地确认。

    她在意识消散之余看到的那个影，真的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