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我不是唯一一个同时上两个男人的女人吧

    第二天醒来恢复意识的时候，宋瑶整个人都僵住了。

    我在沈鉴清床上。

    这个认知让她无声咆哮。昨夜她醉得厉害，却也不至于断片。因此那些放浪形骸不知所谓令人羞耻的片段她记得清清楚楚，甚至像电影慢镜一样在脑里不断回放。

    就在她无比懊恼不知所措的时候，后搂着她的人动了动。

    瑶瑶醒了？沈鉴清撑起，凑过来低看着她，朦胧睡里带着溺的笑意。瑶瑶现在疼吗？昨晚你喝了那么多，醉得厉害，今天恐怕会难受的。他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拂开宋瑶睡到糊在脸上的碎发，仿佛并不觉得有什么异样，自然到简直好像他们每个早上都是这么相拥醒来的。

    宋瑶一贯觉得自己是个洒脱随的人。但是此刻她也对自己产生了怀疑。和异抱着在一张床上睡一晚是这么正常的事吗？他们又不是男女朋友，虽然也算得上是青梅竹，但是毕竟好几年没见。宋瑶觉得自己疼得很，并不是因为宿醉，而是因为令她不知如何应对的尴尬境。

    她呆愣了几秒，秉承着只要我不尴尬我就谁也不怕的心，笑说，不疼了，就是觉得上有些脏，我得赶回家洗个澡。

    瑶瑶就在我这洗吧？正好我回国新买了衣服，不少都是新的还没穿过。

    宿醉后刚醒的脑不大灵活，宋瑶一时也没想什么拒绝的理由，虽然总觉得有些不对，却也答应了。

    洗漱完准备来，宋瑶才猛然发现自己被坑了。鉴清哥哥这里有上衣有，但是没有！衣她也就勉多穿一天了，但是她咬牙切齿地挑了最的一件宽松款卫衣，只当是裙。

    咳，瑶瑶，我刚刚门买了早饭。顺便买了一包咳咳，一次，放在你门了。沈鉴清敲了敲门。可惜宋瑶在门不曾看见，沈鉴清脸上有了羞意，耳尖也泛红。

    鉴清哥哥竟还是一如既往的细心贴。宋瑶心好转起来，换好衣服，沈鉴清的卷了卷还是堆在脚边，非常男友风地到餐桌坐。

    咦，这小笼真不错。宋瑶咬了小着汤，满意。沈鉴清忽然起，伸手温柔地蹭了蹭她嘴角，掉污渍。瑶瑶怎么跟小时候一样，像个小猫。

    那张忽然凑近的白净舒朗的脸看得宋瑶怦然心动。宋瑶坐直往后靠了靠。

    鉴清哥哥，你知的，我小时候一直喜你，但是自从三年前你说过不喜我靠近，我就只把你当哥哥了。我想，不是昨晚，还是刚刚的动作，我们现在的关系都并没有到这么亲密的地步吧？宋瑶一向随和委婉，几乎从不展现尖锐的一面，这样的言语已经算是难得的重话了。

    她自己都有些震惊。多数时候，只要不涉及原则问题的分歧，她打个哈哈也就过去了，很少主动把问题挑明。现在她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或许她心底对当年沈鉴清推开她的态度是介怀是不满甚至是有怨怼的，才忽然反常地尖锐起来。

    沈鉴清的僵了一瞬，就收回了手。对不起，是我唐突了。他垂眸有些自嘲地笑了笑，瑶瑶，三年前，真的对不起。我那时...治疗并不顺利，又得很，总怕你来是因为可怜我，才说了那样的话，我不知会让你误会，产生这么大的隔阂。我喜你，一直很喜，从小时候到现在。但是我错得厉害，我自己也不会原谅当年的作为，所以如今你能将我当成哥哥我已经很兴。

    说这些的时候沈鉴清声音微微有些发颤，表倒是一如既往的温和平静。他只是轻描淡写却直接地告诉她自己的，并没有刻画更多绪，也没有请求她接受自己的心意。相识这么多年，他最知没有铺垫的求只会吓退宋瑶，温柔细碎的滴渗透反倒更容易打动她。

    宋瑶忽然像松了气。沈鉴清回国后让她捉摸不透的态度终于有了定论。从前被她自己隐隐约约云淡风轻刻意带过的心结也无形解开了。

    原来鉴清哥哥一直喜她，即便是推开自己的时候，即便是三年没见的现在。宋瑶可耻地到些微的窃喜。她忽然想起来张玲写的短篇小说，纵然是善女人，或许也会因为有人慕而被满足虚荣心。唔，何况宋瑶也并不自诩什么大好人。

    不过这喜悦转瞬即逝，更多的忧虑纠结困住了她。倘若鉴清哥哥也只想将从前青梅竹的谊化作亲，她一定毫无芥地压这两天面对他时的悸动，继续将他当作哥哥。可是在听到了他坦然又直白的，她却不知如何是好了。

    明知应该直接断绝他的念想。明知拖泥带优柔寡断最不好。明知这样只会伤害沈澈和沈鉴清两个人。明知，明知...

    但少年时的心动愫或许最是叫人难以释怀的。

    宋瑶在心底叹，那么多年的相识，窦初开的对象是他，最早的浪漫幻想来源也是他，叫她如何狠心直接割舍呢？况且说到底，当年导致疏远的隔阂也只是源于少年少女的骄傲，如今早已化解了。

    最后她到底也只是沉默。我一定不是世界上唯一同时喜上两个男人的女人，宋瑶默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