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昔瞄见云之衍发间的木簪，果断一手
，将簪尾那端直直扎
手腕。
伤
本已经凝固，驱散过的疼痛也来得尤为迟钝，细微的
觉还远远不够维持清醒。顾昔攥着簪
的手开始用力，他怕疼，但他此刻却在为自己制造疼痛。
左手本就不擅使力，木簪陷开裂的伤，
决而狠心地划向边缘
肤，
合好的金线绷断，伤重新开
绽，他不敢徒手蹂躏，便借助这
凶
，直到撕裂的痛楚逐渐取代了神志的混沌，顾昔连手指都哆嗦起来，他
咬槽牙，
脑变得异常清醒。
“找死。”
几乎是同时，云之衍一把夺起顾昔的手，制止了他继续自残的行为。那木簪在顾昔掌
落一滴血，染脏了云之衍的白衣袖。
顾昔移上视线，只见师尊脸
煞白，俨然清醒，还以为是
亲昵的姿势惹得他误解，连忙解释
：“我不是！没有……那个！”
“我有睛。”云之衍盯着顾昔猩红狰狞的右臂，“为何妄动。”
顾昔握了手的木簪，如实回答：“我怕我会失控。”
他平息着
，小心翼翼地抬去看云之衍，师尊亦呼
紊
，但此时神志清明，浑不似先前忸怩作态，果然，他就说云之衍是不会被妖
轻易附
的。
看到自己自残，师尊便瞬间清明了，师尊是在……担心他吗？
然而云之衍一句话粉碎了顾昔的希冀：“你若求死，此行之后山去！无人拦你！”
“师尊！”顾昔心如刀绞，被误解的不甘一瞬间决堤，“我只是怕自己会像从前那样折磨你！你就一
都不在乎吗？”
云之衍有几分吃惊地转过来，脸上
绪复杂，却很快仿佛事不关己：“徒劳而已，不必。”
“在其方知其味，设
地的理也需我教？”云之衍很快将气息平复来，“她有意重现经历，告知我们真相，你有什么好顾忌的。”
……什么叫徒劳，什么叫不必？顾昔的
仿佛遭受了重重一击，砸得他沉痛窒息，几乎不过气。他为云之衍行诸多思量，警戒自己敬重自持，万不敢再将切慕之心沾染上半世俗的
望，可云之衍无所顾忌的样，就像在奚落他多此一举。
他丝毫不在乎自的境，亦不制止事态的发展，他就这样纵容妖为所为，以犯险，把一切看得理所当然，他就……没有心吗？
“……没有。”顾昔默默咽了辩解，他怎么会不愿意，他只怕师尊不想要，查明真相可以有很多条途径，他只顾忌师尊是否心甘愿，他不愿再让师尊多吃一苦。
不知使了多大的力，顾昔才在覆了止疼咒的伤上再度
验到痛觉，原来的咒术被破除，先前的钝痛也后知后觉地弥漫上来，创的被撕扯得一派狼藉。
云之衍看着他的手腕，突然问：“疼吗？”
顾昔心一酸，在辨不清是关心还是诘责的语气里，难得地
了少年人该有的神，他委屈：“疼……”
想也知，那该有多疼。
云之衍不再多言，覆手其上，再次替他消解了疼痛。
思虑周全如云之衍，幻境之事却也不全然在他的掌控之。以他的境界，本可以随时摆脱小妖的控制，却不曾想此次引灵附，自己竟全然被禁锢住了，他只能睁睁地看着一切发生，与桃
妖共，却无法
控，亦无法施展灵力。
幸而桃妖品
善良，并没有对他的灵力起妄念，要使魂正常归位，唯有摆脱妖灵的束缚，或是就让事态顺其自然，只要历经完过往之事，了却桃妖执念，幻境自当破解。
但顾昔意外地了他发间的桃木簪，使他得以摆脱禁锢，魂灵归位。原来木簪乃百年桃木所舍，本是件辟邪灵，却与桃妖里应外合，成了封魂之，
差
错地压制住了云之衍的魂。
事已至此，后面也只剩一条路可走。云之衍掩起手腕，向着空气淡淡：“幻境之主，可来一见。”
桃的味不知何时散了，那丛
雾闪着细光，在空气里飘开，朦胧之间幻一位妙龄女，乌黑
发轻裹素腰，粉衣裙翩然。
她温婉地笑着，额心饰一朵桃纹样，向着云之衍和顾昔拢袖欠。
“
家林月儿，见过二位仙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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