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父 - 分卷阅读9

    他在这里住了六年，最常去的地方是卧室，其次是厕所和客厅，活动范围在一楼和二楼，从来没去过三楼。

    三楼只有保姆房，客房和储间，面积很窄，再往上就是楼的天游泳池。

    蒋严不允许谢钦去三楼，谢钦也没兴趣看。

    现在蒋严不在家，他想上去看看客房什么样，估计全是灰，因为家里从没来过客人。

    蒋严把他藏在这儿玩养成，肯定不可能让别人知。

    谢钦推着椅了私人电梯，直上三楼。

    电梯里有监控，连着蒋严办公室的电脑，如果他现在就坐在办公桌前，那可太彩了，简直比捉还刺激。

    电梯门打开，谢钦慢悠悠挪客房，没想到还宽敞的，有小衣帽间和大浴缸，比自己那小破卧室豪华多了。

    他又挪到储间门，转动把手，门却打不开。

    被锁住了。

    搞这么神秘，肯定藏了见不得人的东西。

    谢钦脑里涌一大堆黄废料，啧了一声，他掉又去保姆间随便瞅一，没什么有趣的东西，楼了。

    以前谢钦向往退休老年人的生活，想着躺椅上，喝茶逗猫晒太，惬意似神仙，现在真坐上了反倒无聊透，实在没事可，他只能喝酒解闷。

    从冰箱拿几瓶啤酒，用电视了几首歌，谢钦仰躺在椅上，开始虚度时光。

    他的歌都是Emo rap，节奏舒缓沉重，歌风丧而致郁，多是患有心理疾病的rapper创作的，很小众，无人问津是常态。

    有时候谢钦闭并不一定都是睡觉，他也会在脑里尝试写歌，闭只是为了让自己集注意力，别被前里胡哨的人和事打扰。

    睛和耳朵是两扇窗，如果闭再上耳机，就相当于关上窗，创造了一个封闭的私人房间，让自己与孤独和安静为伍。

    谢钦喜独，喜一个人安安静静作词。但残忍的是，如今独对大多数人而言已经变成了一奢侈。

    因为让真真正正实现独太难，所以只好关上与外界相连的窗，用心灵的独将就将就。

    蒋严回来的时候已经23了。

    一门就拽开领带，动作有些暴，他脱西装外之后，站在门定了几秒。

    右手撑在墙上，腰背微弓，沉默着低。

    这是一个疲累的姿势。

    他快三十岁了，却依旧没成家，班后带着一压力和疲惫打开门，迎接他的只有空的客厅，昏暗，冷清。

    蒋严打开灯，看见谢钦躺在椅上睡觉，脚边躺着七八个空酒瓶，心里突然涌上一复杂的绪。

    他不知自己是该欣家里终于有了等他班的人，还是该自嘲这份等待并不是心甘愿。

    如果不是脚受伤，谢钦不会乖乖待在家的。

    蒋严没去叫醒他，解开衬衫纽扣，走浴室。

    洗了没多久，谢钦在外边敲门说要上厕所，他刚睡醒，鼻音很，语气也暴躁：

    “来，”他说话糊不清，显然是醉着的：“我 草 你 妈。”

    “我 草 你。”蒋严冷冷一句。

    他确实没兴趣跟彭父打嘴仗，但是谢钦不一样，谢钦属于吃不吃的类型，越包容，忍让，迁就，他越跟你横。

    外面没再有动静，蒋严洗完来，看见谢钦从椅爬到了沙发，他躺着翘二郎，嘴里吐好几形状的烟圈。

    蒋严莫名想起彭父那句“人渣败类”。

    谢钦爬起来看着蒋严，沉的半眯，他太困，神有些迷离。

    冲蒋严张开嘴，里面着一团没吐尽的白烟，又伸两手指勾了勾，让他过来。

    整个人带着一痞坏又气的邪劲儿。

    蒋严知他想什么，走过去夺走他手上的烟，摁灭在烟灰缸里，问：

    “背还是抱。”

    “骑肩上。”谢钦说。

    蒋严看了他一，没说话，转过背对他，解开腰间浴带重新系了一遍，谢钦在后打着哈欠说：“背。”

    蒋严走到谢钦前面，背对着他半蹲来，谢钦用胳膊环住他的脖，蒋严稳稳托住大，背谢钦去厕所。

    谢钦让酒烧得有不清醒，脑里莫名蹦一个词：“父如山”。

    他这一刻终于能理解那些矫又麻的作文了。

    “父亲的背宽而健壮，像一座山。”

    “父亲用弯曲的后背承担起整个家。”

    “父亲，您真了不起！”

    “我她妈草了。”谢钦没忍住，笑声。

    “别蹭。”

    蒋严警告他，声音很冷。

    浴室，谢钦被放来，一只脚着地，后背靠着墙，他打开桶盖准备释放老二的时候，瞥见蒋严还站在旁边。

    谢钦一边慢慢把手伸里，一边冲他挑了眉：“还不，想给我？”

    蒋严看他一，关上门转离开。

    他去茶几拿了盒烟，拆开，往嘴里扔了，燃一之后，还是忍不住皱起眉。

    太呛了，还辣。

    他实在不理解，谢钦为什么喜这劣质烟。

    蒋严不反对谢钦烟喝酒打架，毕竟他从小就是这么过来的，也不是没给谢钦生活费，害他穷到只买得起这小作坊产的黑烟。

    谢钦才刚满十八就有了一副烟酒嗓，声音非常低，带哑，虽然听着确实有男人味，但并不适合他。

    其实有时候，蒋严会怀疑，谢钦是在故意糟蹋自己。

    谢钦的行为举止确实不太像一个正常人，自尊心，胜负，羞耻这些他都没有，蒋严养了他六年，从来没看到他哭过，仿佛没有七六，冷血到丧失人。

    谢钦攻击别人，对谁都抱着敌意和戒备，同时也毫不珍惜自己，每天浑浑噩噩，颓丧，懒惰，满悲哀却一直放任不顾。

    他既不逃避困难，也不解决困难，只是自甘堕落地任由困难把自己拉向死亡的渊。

    也许是因为谢钦很小就宿街，在没有自保能力的况便闯了社会这片丛林。他以一个小孩的份参与成年人的残酷竞争，在最该天真烂漫的童年时代，接到的却是各人的黑暗和暗面。

    慢慢地，对这个世界越来越失望和厌恶，找不到活着的意义，最后只能等待死亡。

    第12章

    谢钦在厕所喊了一声，蒋严把他抱来放到椅上，推他去卧室。

    谢钦被放到床上，酒气熏天，脱着衣服说:“来。”

    蒋严扼住他的手腕，“不。”

    “不碍事，”谢钦瞥一右脚，懒散：“脚崴了不耽误挨草。”

    “别找死。”

    蒋严声音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