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阑连忙坐到苏行
边：“你别这样，要是难过就发
来。”
苏行说
：“我真不难过。就是觉得
神奇的，原来人临死之前是真的会忏悔。”
“你别吓我。”晏阑抓住苏行的手，“你不会想不开吧？”
苏行猛然把手
来，说：“开什么玩笑？！为了一个十多年前把我扔了的人想不开，领导，你这是在侮辱我。”
“你刚才还要给那个扔了你的人钱呢！十五万你说给就给，连
睛都不眨一
！”
“我骗她的。”苏行说，“我的工资卡一直在师娘手里，给李婉琴的那张卡里只有几百块钱，是我上大学时候留的银行卡，一直没注销。”
晏阑张着嘴，半晌才说：“你不当演员可惜了，把我都骗过去了。”
“你唬人的本领也厉害的，什么时候你们能用行车记录仪当执法记录仪了？不怕她反告你侵害个人隐私和肖像权？”
“彼此彼此。”晏阑说着就把手臂搭在了苏行后的沙发背上。苏行犹豫了一，轻轻靠在了晏阑的肩
，问：“是不是觉得我特别冷血？”
“怎么会？！”晏阑说，“是他们对不起你在先，你能
净利落地跟他们切割开，其实也不容易的。”
苏行笑得有些心酸：“当初是他们先跟我切割的。我不提不代表我不记得，有些事一辈
都忘不了，只是我跟他们计较又有什么用？要是我跟他们计较就能让我妈活过来，那我肯定跟他们不死不休，可是有可能吗？”
“想你妈了？”晏阑轻轻搂住苏行。
“还好。”苏行调一段监控，“我还不太困，反正明天周六，晚
睡也没事，把这段监控看完吧。”
晏阑知苏行不是不困，而是不想睡。今晚李婉琴几次三番在苏行的底线上来回横
，肯定让他心里不舒服，他可以对那些人都没
，但他不可能不介意他们对他妈妈的侮辱，否则他也不会在李婉琴提到他妈的时候那么激动。晏阑的手机亮了起来，是律师发来的详细况，他
略看过之后就把消息转发给了苏行，在苏行微信的时候，他突然知了「苏幕遮」的意思————那不是所谓的“文艺”，而是苏行父母的名字。
晏阑：“你确定还要看去吗？这都十二了。”
苏行看了一笔记本屏幕，说：“还有最后三段监控，看完再睡吧。”
“好。”晏阑
播放键，“但是看完就得去睡了。”
“嗯。”
“停！”苏行突然坐直了，“倒回去。”
晏阑连忙把
度条往回拖：“怎么了？”
苏行直接抱起笔记本，恨不得要钻屏幕里。他把一段视频来回播放了不十遍，最后指着屏幕说：“领导，你知什么叫冤孽吗？”
“说什么胡话呢？”晏阑顺着苏行手指的方向望向屏幕，接着就沉默了来。
半晌，晏阑挪开苏行的手，说：“这……倒是也不能说明什么。”
“我记得何浩明右臂的文一直到手背上。”苏行指着屏幕角落里伸的那只手，“这只手到底是不是何浩明的，明天让视侦把视频
清晰一就知了。”
“那……我可能需要现在就让人先把你表弟暗
控制起来。”
苏行：“应该的。如果之后需要我回避的话也可以，我完全
合。不过我不建议你面，不然李婉琴肯定会赖上你。”
“我心里有数。”晏阑划开手机发了条消息，“难怪我刚才觉得你表弟熟，还以为是他跟你沾亲的缘故。”
“你见过他？”
晏阑微微抬起，用
指了一电脑屏幕，：“我那天在葛氏医待了半个多小时，听葛文亮讲了一大堆医理论。当时你表弟……”
“别，你还是叫他名字吧，我并不想认他。”
晏阑自然地改了
：“当时成澄就穿着白大褂坐在柜台后面玩手机。因为他玩得太认真，所以我多看了他几。不过他为什么会在医门诊？学医的？”
“
没上完就辍学了，学什么医？！”苏行不屑地说，“这些年就到
混，指不定怎么混去的。”
晏阑思考了一会儿，又发了条消息，然后说：“睡觉吧，你不困我困了。”
“那个……”
“睡觉！什么也不！”
苏行抱着枕背对晏阑，把呼
放得很轻，生怕打扰了后人。李婉琴的话就像毒针一样扎在他心上，他从小到大难以摆脱的梦魇就是母亲的去世。他知母亲
本不可能是李婉琴说的那
拿回扣要红包的黑心医生，可是李婉琴的话也提醒了他，当年……
“吧台冰箱里有红酒，睡不着就去喝一。”
苏行：“……”
“但是不许多喝。”晏阑轻声说，“很贵的，不能糟蹋东西。”
“……”
“我比枕有温度。”晏阑往苏行边挪了挪，一只手越过苏行的
，搭在了他的手臂上，“别怕，我就在你后。”
苏行：“你明天还要上班，快睡吧。”
“嗯，你也别太晚，晚安。”
苏行轻轻握住了晏阑的手，低声回答：“晚安。”
虽然屋
已经照苏行的习惯只拉一半遮光窗帘，床灯也依旧亮着，但他还是失眠了，而且失眠得很彻底。
盛夏时节四五钟天就亮了起来，苏行也是一直到这个时间才终于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他本以为自己没过多久就会被窗外的光亮叫醒，却没想这一觉睡得让他几乎忘记了时间。
在睁看见床柜电表上“11:47”的一瞬间，他觉得是自己醒来的方式有问题，于是闭上再睁开，时钟直接蹦成了“11:48”。
苏行猛然坐起，才发现屋里的窗帘已经被全
拉上，只留最低档的床灯依旧亮着，应该是晏阑临走时候调的。
手机屏幕上显示有未读消息，他连忙开微信：【晚上穿的衣服放在椅上 等我回去接你】
周六了，今晚要跟晏阑回家吃饭。可是随着时间的
近，他心底竟然生一丝退缩，他以什么份跟晏阑回家？之前说的时候，他们还没
破窗
纸，可现在……这算什么？
他在对话框里输
又删除，反复几次才终于发了去：【要不我还是别去了？】
苏行觉得自己这样临阵退缩的行为有让人瞧不起，想撤回却发现已经超时，他
了自己的脸，呆坐在床上不知一步该怎么办。晏阑一直也没回复，苏行最后还是决定先起床，等收到回复再说。
一直到午三苏行才接到晏阑的电话：“小刺猬，你这一觉睡得有
啊！午吃了吗？”
“吃……吃了。”
“嗯，没吃是吧。”晏阑说，“那晚上还不跟我吃饭去？打算饿一天吗？”
苏行：“不是的，我就是觉得有别扭，你跟家人吃饭带着我不太好吧？”
晏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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