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67_东都阁案录by觅丫

殿外光正好，夏日的蝉鸣悠远绵，朱红的墙映着碧绿的树荫，太池的静静漾着波澜，金红的鲤鱼正在嬉戏游曳，一切都仿佛刚刚好。

唐无衣从殿之后就一直牵着闻韬的手，十指相扣，没有再去避讳人的目光。闻韬跟在唐无衣边，仲夏的日晒得他有些目眩。

终于走了，唐无衣把闻韬带到一个无人的角落，将他拥怀。他的声音有些发颤：“对不起，没忍住，我等不到回东都阁再抱你。”

闻韬将埋唐无衣肩上：“我知，唐岳。”

唐无衣觉得他拷讯无数，却从未像此刻这么词穷，明明有千言万语涌在，却说不来一个词，憋了半天：“你真是……太好了。”

闻韬笑：“唐阁主，要不是陛圣明，我还不知哪一天才能正式东都阁呢，现在好了，唐阁主的阁主之位要分我一半了。”

唐无衣哈哈大笑：“只要你一句话，别说什么阁主之位，整个东都阁都是你的。”

闻韬的声音轻轻传来：“我不要东都阁，我只要东都阁的唐阁主。”

二人的笑声在夏日的艳，仿佛一首最动听的诗，从此便是少年鲜衣怒，执手仗剑天涯。

第141章 5.33尾声

永安。

李枢照例来看望太后，母二人坐在，人在一旁侍立，摇着蒲扇，二人说了一阵闲话。太后：“唐将军的丧仪已经办妥了？”

“是。”李枢，“景啸一生戎，为大周建功无数，骤然病逝，着实让朕痛心。”

太后，肃然：“哀家听闻唐将军的夫人柳氏刚验了，你让皇后好好安抚柳氏，以后这个孩便是唐氏家主了，唐氏也需要她好好持。”

“是，母后思虑的是。”李枢知唐无衣毕竟不是唐氏血脉，他和闻韬的份都过于特殊，并不适合朝为官，如今执掌东都阁是最合适的选择。而唐景啸的这个遗腹则可延续唐氏的血脉，延续唐氏一门世代习武的传统，他日再上战场，建功立业。

太后闲闲地吃了一片西瓜，给卫嬷嬷一个，让她屏退人，永安便只剩母二人。午后的光透过窗棂，在永安的墨砖石上投一片光影，李枢记得小时候他也常常在母后和母亲撒，母亲的脸浸在光，是他心底最柔的一片回忆。

“你有什么想问的？”太后望着李枢。

李枢像是了一个决心，终于：“母后，那个孩是母后保的吗？”

太后像是已经料到了这个问题，了：“当年回鹘公主怀了后，你父皇大怒。你皇兄是他的嫡，将来要继承国祚的，岂可因为一时心和已经失势的亡国之女再有瓜葛？他令让阿朵里服打胎药，你皇兄也被幽禁于东之。”

太后望着窗棂，思绪似乎回到了当年：“我虽答应了你父皇办妥此事，但我看到阿朵里那孩时心着实不忍。那是个好模样的孩，又单纯，又孝顺，他和你皇兄在我这里常常见面，彼此有，我实在不去手……”

太后接着：“我瞒着你父皇将阿朵里养在我里，对你父皇说胎已经打了。你父皇从不疑我，便以为此事了了。阿朵里自从知你皇兄被幽禁后一直牵挂肚，胎像也不好，未到足月就生了，自己因为思虑过度产后大血去世了。我知他们的孩在里留不得，便托付给了昆仑的季门主。我娘家和昆仑有些渊源，我让人将这孩送东都的善堂，季门主派他的弟前来接应，这孩便养在了昆仑。”

“母后是不是在端午宴上就认了他？”李枢问。

太后：“这孩和他母亲得很像，眉间又有你皇兄的影，我一问确是昆仑弟，心便知他的份。我当时还不知端午宴会后来的，一见到他，便想让他早日离开这是非之地。”

“所以母后当时赐了他们玉皇李，就是要他们离开的意思。”李枢。

“正是。”太后接着，“我不放心，还让卫嬷嬷暗盯着，果然晚上了事，你三弟的人竟要杀了他。我便知你三弟也知了他的份。你从未见过阿朵里，你三弟却是见过的，他定不会容你皇兄的孩。”

“那母后对当年之事，究竟知多少？”这个问题困扰了李枢很久，他很想知，是不是自己才是那个从至尾蒙在鼓里的人。

太后皱了皱眉：“当年我也不知，我一直在服侍你父皇，忽听闻唐佑带着天策军，你三弟死守门，只用了几千禁军一直守到你带兵回朝。我虽不愿信你皇兄会这等谋逆之事，但事实放在前，我也不得不信。”

她叹了一气，似是不愿想起那些片段。“可是后来我目睹了你三弟这些年来的所作所为，越来越怀疑当年你皇兄本没有谋反，而是了你三弟的圈，连同唐佑和天策军一并被剿灭。如此一来，这天便是你的。”

“母后是如何看来的？”李枢问。

太后缓缓：“你们几个都是我生的，都是我上掉的。你的五弟最不成，先不论。你皇兄从小就是心最的一个，一心想要遵着孔孟之行事。我虽是个女，却也知他把这世想得太好了些。你呢，从小最，骑都是学得最快的，你父皇其实心里最喜你，但不好说来，心时常懊悔立你皇兄立得早了些，后来再易储怕朝臣反对。你三弟是我最看不透的，心思最多，但纵使我看不透也知他一心只为着你着想。小时候你的弓箭坏了，他便打骂你的侍从，要他们给你换上最好的。后来你在外征战，一打胜仗，他就格外兴，还总在你父皇和我面前说你才东之位。他从小弱，不习骑，便一心读书，我后来才知，他早就存了心思要辅佐你。他和你皇兄不同，你皇兄读的都是四书五经，正统大，你三弟却尤读史，佩服的尽是行王霸之的始皇、炀帝之。我当时就隐隐担心，不料终成祸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