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犬 - 分卷阅读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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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慕没注意到自己一个神激起的涟漪,侧立在窗边,盯着门帘问:“黄大夫,我什么时候可以去看他?”

    大概是阮慕今天的态度格外不近人,他一说话,黄韫就觉心一颤。可怜的黄大夫明明什么错也没犯,却还要和里面人事不知的那位连坐,忍受来自他家忠犬的气场折磨,只能在温烨旁边坐,暗搓搓利用温烨隔开阮慕过来的视线。

    黄韫呷了茶定了定神,才故作镇定:“再过半个时辰就可以去看他了。二位莫要担心,温朗只受了一外伤,只是他一向质孱弱,又没及时就医,失血过多才会厥的,黄某虽不才,但也能保证他在我这里安然无虞。”

    当然,只能暂时保证在他这里安然无虞,那人在外面如何作死他可不着,鉴于前这二位是知真实况都会抓狂的类型,黄韫只能往最乐观的方向说,只是他越说越心虚。

    第76章 狂歌肆酒(4)

    “没能及时就医”这几个字准地撞在阮慕,撞得他五脏六腑颤动不止——若昨夜没回营,是不是能及时发现温初月受伤,他也不会失血厥?

    阮慕一拳捶在黄大夫家不甚牢固的墙上,房梁都跟着颤了颤,黄韫还以为自己偏颇的说辞被识破了,“嗖”一从椅上弹了起来,一脸惊惶地看着阮慕,预备阮慕给他一个黑脸就当场把温初月卖了,先把自己摘净再说,毕竟阮慕平常看上去和和气气的类型爆发起来最为吓人。

    不过阮慕只是看了看自己破了的手,眸闪过一丝黯然,却又很快恢复平静,对黄韫:“抱歉,我有些失态了……有什么我可以帮上忙的吗?”

    见阮慕如常,黄韫总算松了气,既然他想帮忙,让他活冷静一也是好的,于是背着手在屋转悠了两圈,沉片刻,忽然:“慕,听说你手巧,温朗宝贝得不得了的那把梳就是自你手,耳环一定也会修吧?”

    说着,把刚才摆的一对耳环从桌上拿起来,递给阮慕:“喏,这是来的时候温朗手心里握着的,我从他手里抠来的时候坏了,不知是哪家姑娘送的,他可惜了,我这双手扎针开刀还行,对这小玩意儿就没办法了。”

    温烨也好奇凑过来看了看,那是一对光泽黯淡的旧耳坠,间是一个银质的圆环,银的分已经磨损变形了,圆环央嵌有一颗珍珠,圆环有两链索,链索上各自垂了一朵朱漆的木质小,虽然材料值不到几两银,但能看工很是巧。只是那圆环的珍珠掉了一颗,四链索断了三,木质小也上布满了裂痕。

    “我倒是没见过这东西……”温烨喃喃

    同样没见过的阮慕像是嘲般的瞥了温烨一,他这微妙的优越来自于他虽然没见过,但他知温初月是从哪里拿来的。

    别院的大小件都放在什么地方阮慕心里是有数的,平常温初月的什么衣服放在衣柜的哪一层他都一清二楚,只有一个地方他没法查看——温初月把镜台最底层的屉上了锁,说每个男人都有那么几个不想被人知的秘密,阮慕不是没有擅自揣测过,却从没想过他家主人的秘密是一对旧耳坠。

    那他昨晚又是怀着怎样的心把那耳坠拿来的呢?

    半个时辰后,药浴房的铜铃声响起,黄韫如蒙大赦,终于不用在温烨和阮慕之间尴尬的氛围饱受煎熬,率先掀开门帘走了去:“慕,可以了,来帮我把他来。”

    阮慕立即跟了过去,温烨忙:“让我也帮帮忙!”

    “不必了,我自己可以,”阮慕看了他一,“烦请大公在此等候,主人醒来之后我再叫您。”

    那意思就是没事儿别擅自来打扰我家主人,等他愿意见你了再说。

    温烨这会儿才意识到方才在门时阮慕对他的态度已经算是克制了,现在他连绪都不屑藏了,的拒绝呼之。而温初月本人的确说过不想见到自己,温烨张了张嘴,没找到辩驳之词,只得悻悻坐回椅上。

    黄大夫不大熏香,药浴房有一呛鼻的药味,房间正间有一个跟别院浴池差不多大的浴桶,装了半桶的药,温初月人泡在药桶里,上扎满了银针,脸苍白如纸,右脸颊上有一一寸的伤痕,面以上的肌肤可以看到几条明显的刀伤,黄韫拿过针盒靠在药桶边替他收针。

    阮慕明明近距离见过许多残暴的画面,自己手上也沾满了鲜血,这会儿瞥了一没忍心看去,匆忙别过脸去,目光落在地上一堆衣上,问:“黄大夫,这可是初月来时穿的衣服?”

    “初月”两个字叫得黄韫收针的手一抖,险些给温初月造成二次伤害——这称呼什么时候改的?合着刚才是顾虑到温烨才叫“主人”的,可以也顾虑一我吗?我不想知太多事!

    “……啊,是的,不过已经破得没法穿了,小梅送来了新的,你就别那堆了。”

    “嗯。”阮慕嘴上应了一声,人却已经蹲在衣旁边翻看起来了,想看看到底破成什么样了。

    外袍衣袖被从间割成了两半,细碎的割痕数也数不清,价值不菲的绸面锦袍俨然已是一块破布。前襟和后背摸起来还是的,在藏青的底料上虽看不什么颜,光闻气味也知那是血,至于压在面的白里衣,阮慕挑起一角看见一大片凝结的血块,又缓缓地放了,问:“黄大夫,您可知初月昨夜去了哪里?”

    黄韫听来阮慕的声音有些颤抖,无言地看了他一,轻叹一声,:“这回我真不知,我午后离开的时候他还活蹦的,后来说有事去一趟,之后去了哪里我就不知了。”

    所以和温初月一起喝茶的人是黄韫。

    阮慕稍稍松了气,他夜里回营之后,把温初月边的人都拎来琢磨了一遍,如果说非要有一个人知温初月的状况的话,他还是希望那个人是黄韫。可能是因为黄韫是个颇有职业守的大夫,也可能单纯的因为黄韫看起来是个憨态可掬的老着一张让人放心的脸。

    如果是这样就更好办了,黄韫知温初月很多事,而且看起来很好话的样

    阮慕:“黄大夫,初月不会无缘无故找您喝茶聊天,可以告诉我你们聊了些什么吗?”

    刺探人隐私本不是正人君的事,阮慕却说得光明正大,理所当然的态度险些把黄韫也带去了,差就顺着他的话回答了,临到嘴边才反应过来:“他……他醒来之后你自己问他吧,有些事旁人不便多嘴。”

    阮慕再说什么,黄韫收起针盒,冲他招招手,及时岔开话题:“可以了,帮我把他挪到榻上。”

    这回阮慕倒是没说什么,很快把他家伤痕累累的主人从木桶来,仔细净之后放到榻上。

    黄韫抱过一个酒坛一般大的药壶,刷墙似的用刷蘸药膏往温初月上抹。

    注意到阮慕有些张兮兮地盯着自己的手时,黄韫的动作稍微柔和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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