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刃 - 分卷阅读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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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刃唤他“我的殿主”,阿刃讥讽燕洛以维护他,阿刃向白华谈及前世,然后说……

    “主上没有杀我。”

    “最后是我自己死的。”

    可他知,明明这个人确确实实地痛过的。

    明明阿刃刚刚重生回来的时候,曾经那样惊惶畏惧,跪在他脚边的时候,仰望他的目光如伤痕累累的困兽。

    甚至就连大半日前,这个人在归殿的车里昏睡时,还被困在前世的梦魇里不得解脱。

    但此刻,墨刃面对白华这样说的时候,神态那样坦然,目光那样平静,语气里甚至带了自傲。

    大约是因为这几天来痛得太多,崩溃得太多,好像泪也尽了心也碎尽了。

    听到这些话之后,楚言竟没有了那五脏六腑都要被撕开的痛。只有茫然,只有一很缥缈的不真实萦绕着他。

    一时间,楚言甚至都不觉自己还活着,也不觉自己活过一个前世。

    好像一切只是一场梦或者一个幻影,只要破碎了,一桩桩悲剧也就会不复存在。

    但是又一转,墨刃已经提着灯匆匆走过来,眉目在光亮清秀得像是一笔笔画来的。

    在暗的刑堂,那灯光驱散了黑暗,是把他的三魂七魄都给压回了,告诉他此间仍是人间。

    “主上……”

    墨刃忧心地说:“林堂主说您上还带着毒。”

    这忧心里还夹杂着一丁儿隐晦的责备,意思是:主上怎地又如此任,您怎么可以不乖乖在药堂解毒?

    楚言心想:与你所受的比起来,又算的了什么。

    但他没能说,只是沉默着接过了墨刃手里的灯。

    墨刃抿了抿,竟然缓缓地伸手,握住了楚言的手。

    他垂着睫,低声说:“阿刃陪您回药堂解毒……好吗。”

    “阿刃?”楚言怔了一,无意识地了一自己掌心的那只手。

    他了足足三息时间才反应过来,然后就有些哭笑不得。

    殿主又是怜又是心疼地举起墨刃的手,柔声说:“这也是秋槿教你的?”

    若是墨刃正常说话的语气,明明该是冷静无比的一句“请允属服侍主上回药堂解毒”。

    “……主上明见。”墨刃神躲闪地低,几缕碎发挡在苍白的脸侧。

    他现在没了力,连墨都碎了,意识总觉得自己“贴侍卫”或者“主上的剑”这些个份不用了,自然要寻别的法

    “唉,你可真是……”楚言无奈地给墨刃把披着的大氅又,这件衣裳是他的,没想到侍卫穿着这样好看,他有儿不想收回来了。

    随后他越过侍卫,对牢那白衣人沉声说:“白华,你可有话与孤说么?”

    墨刃把灯打过去,白华自然是早已经看到了楚言。

    这时候他自然也丢了那伪装,撕那副楚楚可怜又乖巧温顺的面,悠然把眉尖儿一挑,:“哎呀,是楚大哥啊?堂堂九重殿主,怎么还偷听墙角呢,嗯?”

    楚言懒得与他战,他神平静,只沉声:“你们的计暴,燕洛与巫咸教死局已定。”

    “是吗。”白华淡淡地看着他。

    “但,如果你现在把解药来,孤可以……”

    楚言的动一,沉默一息之后,他吐余字,“既往不咎。”

    墨刃大惊:“主上!?”

    他几乎是抢上去拦在楚言面前,急切得几乎就要当场跪,“主上,这万万不可——”

    那边白华却吃吃笑起来:“啊,楚大哥刚刚没听见华儿说的话吗?”

    他眯着那双漂亮的桃,隔着一栅栏,语调悠扬:“主人想要的就是白华想要的,我要你的命。”

    “楚言,念在这三年的虚伪分,我给你留最后的面……你自裁吧。”

    墨刃神一冷就要上前,结果被殿主抬手一拦:“阿刃。”

    只见楚言定定地望着白华,那双凤眸眯起,他开:“……前世。”

    听完墨刃和白华的对话,这时候楚言索直接说了前世。

    “——孤便是自裁。”

    白华与墨刃同时变了神

    白华只是有些讶然地挑眉,墨刃却是本就没多少血的一张脸全煞白了。

    这还是第一次听主上亲提及他的最后。

    楚言哼笑:“倒不知那之后燕洛满足了没有。说来,他竟让你在九重殿呆了整整十年,可真不是个东西。”

    白华:“……”

    “换一个吧。”楚言平静地一摆手,“就算孤答应,阿刃也不会答应。”

    “主上!!”

    墨刃登时就急,这话怎么说的和只要自己了,主上就乐得快地命一样……!

    他气急到一阵窒疼,忍不住捂:“咳咳咳……”

    楚言无奈地把侍卫搂过来,轻轻给人拍着背,“看,这不就惹生气了……好了好了,阿刃消消气,孤胡说的,啊。”

    墨刃咳得,才刚缓过来一,又被殿主这么个不往心里去的态度给气得前发黑。

    偏偏白华在那边悠然自得,懒洋洋:“嗯……你要是愿意在我家主人面前磕三个响学狗叫,倒也不是不行。不过,墨侍卫一定又不会答应喽?”

    墨刃倏地抬息紊地咬牙:“主上……”

    楚言安抚地拍拍他:“好了好了,孤知,你家主上也不至于真成个任阶囚摆布的废罢?”

    大概是这个姿势凑得太近,他又顺势低在墨刃角亲了一,倒把后者惊得懵了,忘了跟主上着急。

    “也罢。”

    随后楚言淡淡一挥手,向后吩咐,“杨一方,给他上重刑吧,记得留活。”

    “先让他在大刑过个三天,然后把消息透给盟主府知……盟主府知了,燕洛定然也就知。”

    “告诉他,孤有意跟他换人。”

    ……

    墨刃跟着楚言回到了药堂。

    很奇异,明明墨刃觉得应该是自己成功把殿主劝回了药堂,但一路上却是楚言牵着他,顾及着他的很慢地走过去的。

    回到药堂里,墨刃看着楚言在里面的床榻上坐,随后林昀放了幔,开始施针。

    侍卫则坐在外面的床上等,时不时皱眉低咳,忍过肺腑携着阵阵刺痛的寒意。

    ……哪怕药堂里已经升足了炉,但这份寒意与周围的气温无关,他能毒素在自己动。

    活不过今冬了。

    墨刃仰看着窗外,安静地想。

    看不到明年九重殿外天岚山南的梨了。

    就要与主上永别了。

    墨刃垂眉,放在膝上的手指蜷

    他想:罢了,平白多贪了这些好时光呢,还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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