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刃 - 分卷阅读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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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言忍不住暗骂自己一声,这本应是最明显不过的事。只是墨刃习惯了克制,他尽了最大的努力在克制这脆弱的绪,这才使得楚言直到此刻才意识到这一

    这时他自是不可能再去怪墨刃,只是更加懊悔,心这回刑堂或许对阿刃的打击太大了。

    也不知要调养多久才能缓过来……

    此刻的楚言自然不知,墨刃的异样与脆弱,又哪里是只因为一次受罚而已。前世那么多年的心折磨积于一,他已经濒临崩溃,几乎要被压垮。

    此时被楚言言哄着的墨刃,已经不是昔年那把清冷锋锐、无不摧的利剑了。

    剑已折,刃已断。

    ……

    夜渐起。

    最终他们并没能说多少话。

    墨刃还是不能接受与他尊贵无匹的主上同床共枕。他听话又寡言,楚言让他躺好他就躺,可浑绷得不行,缩在床边一个小角落里,仿佛生怕脏了主上的床铺似的。

    楚言费劲了也没能让侍卫放松多少,他惦记着墨刃的伤,不敢得太,只好就这么陪阿刃安静地躺在一张床上,慢慢耗着时间。

    最后还是墨刃看着时辰渐晚,总算低哑地了句声:“主上该歇息了。”

    楚言心里的弦这才松了松,冲他笑:“阿刃也该歇息了。”

    “属……”

    墨刃言又止,最后还是垂眸,“是。”

    楚言等了等不见他再开,心暗暗叹了气,面上仍是笑着:“那……孤可要先睡了。”

    墨刃顿时如释重负。他试探着问主上可要他服侍洗漱更衣,被楚言否了后又默默地躺回了床上。

    夜人静,明月朦胧地散着光。

    楚言睡得很快,他自重生来这几日神绷的太,心里又挂着墨刃的伤,早已疲累得很。

    墨刃却迟迟不能眠。他闭许久,心里却总是糟糟一团,五八门的杂念争先恐后地来。

    他又偷偷转过去看自家主上。

    楚言的呼平稳,俊的眉沉在昏黑的夜,是很年轻的样,丝毫不见十年后的戾冰寒。似乎连廓的线条都是柔的,依稀还能看少年时的面貌。

    真好啊,墨刃睁着暗暗地想。

    就在这一刻,他忽然觉得心有细细的火星往上窜,又亮又

    墨刃小心地往被里缩了缩,行尸走般的日已经过了太久,连温都觉着陌生得别扭。可这时,他忽然觉得,自己似乎又活过来了——为了护一个安好的楚言,他可以惨死,也可以苟活,甘之如饴。

    他又想起前世最后依稀地听见楚言说他命贱。到如今他才认了,可命贱又有什么不好?

    他本就是一把剑,主上说折便折了,说弃便弃了;一朝主上又要用时,便随手把碎铁残骸扔熔炉里煅烧,重铸来也还称手呢,还勉可当的起锋利二字呢。

    ……若能如此,甚好。

    墨刃浅浅弯起眉,无声地笑了。他望着楚言的眸清凉如,是旁人从未见过的明亮。

    作者有话要说:  两调整视角,加戏。这段把控不好,来来回回修的快吐了,还不如彻底推翻重写快。开始暴躁.jpg

    .

    主角栏&角栏四位的现状——

    阿刃:开始ptsd

    殿主:还在懵

    小白:今天依然没有

    燕渣渣:我是谁我在哪,有谁认识我……

    第7章 过刚

    次日早上,暗的天边才刚刚起了一丝晨光的时辰,楚言张开了。他听着旁刻意压抑着的浅浅呼,便知墨刃也醒了。

    楚言弯了弯角,忽然想起初遇墨刃时,那个一黑衣的暗卫小孩跪在,竟敢明目张胆地偷看他。

    殿主忽然翻了个半冲着墨刃,“怎么不再睡会儿?”

    枕畔的青年猛地睁,以一犯了天大的罪错的表当即就想跪坐起来,“属不敢!请容属服侍主上起……”

    楚言的脸立刻就黑了……

    “不必。”他额,惦记着墨刃的伤才忍住了一掌把这人摁回床上的冲动,“时辰尚早,你安稳着再睡片刻。”

    楚言待属素来都有几分严厉,越是在他边儿的越是要守规矩。哪怕更久以前和墨刃好得不得了的时候,侍卫也从来都很懂分寸。像这样让主上好声好气的把同一句嘱咐说上两遍,理说也该识趣儿了。

    可这回墨刃却沉默了一瞬,“主上可是要去办事么。”

    楚言没说话,心想这人倒是一如既往地锐。

    主上不答显然便是默认了。墨刃咬了咬牙,在床上跪起来,冷声:“请……请容属随侍。”他面上还能勉维持着伪装来的冷静,可嗓音已经有些发抖。

    “……”

    楚言不悦地拧着眉,神晴不定。

    见着九重殿主周的气压在僵持越来越低,突然毫无征兆地把手一伸。

    ——将手贴上了侍卫的脸颊。

    墨刃微微睁大了

    刚刚还以为主上要掌掴他……

    晨曦透亮,勾描床上褶皱的被褥,以及一坐一跪的主仆俩。

    楚言扳着墨刃的脸,定定地望着他,忽然一字一句:“你怎么这么不听话?”

    那语气却不严厉,反倒是带着无可奈何的样,“瞧瞧你这,要是学会服个,学会说几句好话,学会识些时务……不知能少受多少罪,少挨多少罚!”

    墨刃怔怔地意识:“属知错。”

    他想不到主上居然会同自己说这话,他也从没见过主上对别的什么人用这语气说过话。

    楚言轻柔地拍了拍侍卫的脸颊,神复杂地叹:“明明知孤不是什么好人,脾气也差,你怎么就不知躲得远远儿的呢……”

    他知前世最后许多人都走了。

    那时他瞎了识人不清,把白华得地位过于尊贵,又了许多昏聩的决策。尤其是那般对待墨刃叫一分人寒了心,最后连素来忠诚的影护法都有人叛离了九重殿。

    而对待那些叛逃之人,楚言从来都不追杀,他懒得搭理。谁走谁走便是,他只想守着的白华,其余什么都可以不要。

    可唯独墨刃不走,也不死心。白华来历世存疑,他就非要一查到底;楚言不允,他便逆言犯上;再不行,他索自己动手刺杀白华……直到最终落得那个境地。

    过刚者易折,这句话放在墨刃上最是贴切。这个人就像一把剑,对认定了的敌人冰冷又锋锐。剑刃,鞘便无归,绝无半分容的余地——无论是对敌人,还是对自己。

    “属不敢。”墨刃低,碎发散影恰到好地遮住了那双微黯的瞳,他手指悄悄揪着被角,“……墨刃是主上的人,只要主上一日不弃,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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