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刃 - 分卷阅读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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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他迫切地需要一个属于自己的暗卫。

    “可……这实在不合规矩,倘若殿主怪罪来,属着实难。”

    暗堂堂主脸肃然,沉片刻后招手令他们几个小孩走过来,“倘若四公执意想要,不如……挑一个未正式归暗卫籍的孩带走罢。”

    “也可,”楚言见好就收,欣然应允,“叫他们上前,本公且来考较一番。”

    “是。”暗堂堂主躬退在一旁,却忍不住看着玉座上那个尚现年幼的影轻叹起来。

    暗卫……那是杀人的剑,刺探的,守护的盾,独独不算是有血有的人,更不会懂得该怎么伺候主

    没有人会想选一个暗卫来自己贴服侍的侍卫,这就和没有人会选一块冷铁衣服是一样的理。

    可是四公却是没有办法。

    理来说,诸位公想要讨到分给自己的暗卫,怎么也要到十三岁后才有资格。唯有四公不能等,他的境太危险,若无人护,很有可能等不到十三岁就不明不白地被死了。

    ——没有人会选一块冷铁衣服,除非他四面皆敌,需要时刻穿盔甲保命。

    所以四公才使了这么个心计,以挑贴侍卫为名,来讨暗堂的暗卫。

    楚言的“考较”很简单。他带来了一柄通漆黑修的宝剑,当着十几个小孩的面掷在地上。

    “此剑单名一个‘墨’字,乃是自锻剑名家胡氏传人之手,削铁如泥,暗夜之如有遁形。”

    尊贵的黑袍小少年笑着,单手指那剑。

    “你们几个尽可使本事争夺。最终抢到剑的那个,剑归你,你跟本公走。”

    寥寥数语落,孩们顿时扑而起,打一团。能摆脱暗卫之苦,从此跟着尊贵的公,这样的机会说是千载难逢也不为过。

    唯有墨刃没有动——其实当时他还并不叫墨刃——他跪在边上,忍不住偷去看这位过分尊贵俊的四公

    他从来都没见过这样夺目的,仿佛周都泛着光华的人。这位小公实在太好看,他移不开

    移不开,所以就一直看着。

    ……暗卫小孩的目光丝毫不带掩饰,连寻常人被盯久了都会不自在,更别说楚言是个有武功傍的。

    楚言玩味地挑眉望过来,却故意不言语。

    暗卫不是会多嘴的,那跪在的小孩更是沉默,只是面无表地盯着四公瞧。

    他们就这么对视着……对视着。

    暗卫的定力哪是一般人能比得上的,最后还是楚言先持不住,脸微妙地咳了咳。

    墨刃这才回过神来,往四一看。那些孩大多已经打得趴了。一个壮实的少年手捧那柄漆黑剑,面激动之要拜伏在楚言面前。

    于是墨刃平静地站了起来,平静地走过去,拉起架势开打。几招过后,他一掌劈在那个壮实少年后颈,昏了人,夺走了剑。

    “……”

    楚言黑了脸。

    “你觉着,这样的取胜方式本公也会认?”

    墨刃双手捧着漆黑的剑,跪在玉阶之。小暗卫垂,冷静:“四公没说不可以。暗卫只求结果,不问过程,能克敌制胜便是好的。”

    楚言一愣,突然仰大笑起来,拍着手连连称妙。暗堂堂主有些无奈地解释:“这是个野崽儿,殿时日不,暗堂还未训妥帖。四公莫见怪。”

    楚言笑容未散,居地拿手指他:“不妨事,就他了!我喜这样的。”

    他站起来,目光看向小暗卫,启的语调更有力了些:“你……跟我走吧,我的贴侍卫,我的剑。”

    墨刃突地心魄摇动。那时他年纪尚小,还有些懵懂着,就那么跪叩了个:“是。”

    楚言饶有兴味地探,神灼灼地望着他:“可有名字?”

    “回四公,未有名字。”

    “今日本公就以此剑为你赐名——墨刃。”

    “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利刃。”

    “谢四公赐名。”

    他再次叩首。

    谁料那楚小公笑摇,“既已认主,今后不要称什么四公了。要叫……”

    墨刃疑惑抬。夏风拂面,逆着刺的璀璨光,他瞧见他新认的小主人自个儿也摸着犹豫着,却在一刻神采飞扬地弯了眉,十分欣地:“——唔,叫主上!”

    于是墨刃平静地三叩首。

    他应:“见过主上。”

    从此,一朝认主,一生效忠。

    他的一生何其短暂,已经走完了。唯有那颗已经无法动的心脏里,未竭的最后一赤血还企图存着,存着对楚言的思念和执念。

    ……前世最后那段日里,也有人恨铁不成钢,骂他为何要苦守着一个昏庸的主至此。

    他便说,他是一柄认了主的剑,蒙主上赐名,得主上亲锻,自当宁折不改初衷。如若主上要弃剑,他认命便是,又哪有叛主的理?

    那话只有一半是真的。

    他甘愿倾尽一心血地忠于楚言,不仅仅是当年那一跪一誓,一个赐名。

    更是因为,在那个名唤白华的貌少年现之前的日里,楚言曾是那样地赏识他,亲近他,惜他。

    墨刃几乎要忘了,自己也曾是得过主上的信任的。他还是殿主唯一的贴侍卫时,主上后一步的那个位置只属于他。

    那个独一无二的,离主上最近的位置。那个他永远也不可能再站上去的那个位置……

    九重殿背倚天岚山,天山脚开遍,浩浩如雪。曾经楚言也会拉他试剑,打得酣畅了开心了,就亲昵地握着他的手腕低沉地笑:“瞧瞧,孤当年可是捡到宝了。”

    也会盯着他沏茶的动作,突发奇想地问一句:“阿刃,你这样的好武功,天天被孤圈在边儿伺候孤的活计,委不委屈?”

    不等他慌忙否认,又兀自摇叹:“可惜孤还是喜你,别人都用不惯。哪里舍得放你走……你认了罢。”

    主上拿他当宝。

    主上还是喜他。

    主上习惯他,舍不得他。

    那些相知相伴的年岁。

    如何能不念,如何能不念……

    士为知己者死。

    他心甘愿。

    只憾到了最后,他也没能再叫一声那句……

    昏睡的人呼

    苍白的虚弱地动了动。

    “主……上……”

    浅眠的楚言忽地一颤,猛地惊醒过来。

    “——阿刃!?”

    作者有话要说:  加戏加戏,补一个老早就想加去的童年回忆杀(是的这一刻我圆满了呜呜呜)不知新写的分和旧文比起来会不会文风差距很大,有违和也请包涵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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