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江山 - 分卷阅读2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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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呀,我们这小地方,哪值得您夸。”那农妇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此家家姓刘,就唤刘家村。”

    说话间,外也雨也停了,恰巧江凌也喝完了那碗汤。

    她站起来,礼貌地冲那农妇了谢,然后留了一两碎银,便重新告辞上了路。

    她在毫无所觉与她的来短暂地肩而过,现在要往她的去去了。

    那卦签已经给了她拨,接来的一切,则需要她自己去悟。

    昆仑山上常年积雪不化,景湛在京住了十多年,最初回昆仑时,还安静得有些不适应。

    但他毕竟是颜清的徒弟,心境不似旁人,只在山上待了一月有余便适应了。

    山安静,只有草木虫鱼作伴,景湛日煎茶,冬日煮酒,闲暇时与白鹤同游昆仑山,竟也过得怡然自在。

    他的心渐渐在这样的安静逐渐沉淀来,心的琐碎杂念也越来越少。他观星卜算之类的课业日有益,酿酒茶的手艺也比先前了许多。

    日一天天地过去,景湛最初只觉得这日过得闲适而已,可直到他在这山住了两年,他才算终于明白颜清的话。

    ——因为从某一天开始,他发现他“看”到的东西似乎多了起来。

    他渐渐能看到风动时的痕迹,也能看见夏之时,山草木生时的模样。山寒潭的谭底有一块酷似墨玉的鹅卵石,两年过去,已经被锦鲤的尾了一个小小的窝坑。

    日里的珠,冬日里的霜雪,景湛坐在昆仑山腰上那块不积雪的岩石上,看云看,也看着云雾的雨丝落

    他在安静和独寻找到了一近乎玄妙的境界,使得他能轻而易举地跟这世间的草木鱼虫连接起来。

    两年后的某一天,景湛一日晨起,却见外的白鹤衔了一封信。

    他意外地结果信件,才发现那是江凌寄来的。

    他兄妹俩上次见面后已是两年过去,景湛拆信时,也不免有些期待,想看看两年多的功夫里,江凌有什么

    景湛撕开信封,却见信上寥寥几语。

    “哥哥,彼时你我皆惑的那个问题,我已寻到了答案。”江凌在信写:“这世间众生皆平等,实在不必执着于份枷锁。躯壳也好,魂灵也罢,百年后,不过都是轻飘飘一缕尘埃。”

    “然躯可毁,众生却永不断绝,正如日月,正如你我。”

    第238章 【主线番外(上)】了却君王天

    崇华十八年盛夏,疏勒河以东百余里,边疆守军大营。

    一封和书随一柄断折的刀一起送军大帐,就搁在宁衍的书案之上。和书上的原字文歪歪扭扭,落款写得是阿册那齐格。

    随和书一起回来的是谢珏的副将,名叫关重的,门时就是一脸喜,开就是报喜。

    “恭喜陛。”关重说:“对面的可汗送来了和书,说是愿以六百羊,三百里土地向陛求和。从今后愿与陛永以为好,退守草原,再不犯边境一毫一厘。”

    宁衍伸手捻起那张写得歪歪扭扭的和书看了一会儿,轻蔑地笑了笑,将纸页往桌上一摊,说:“他就这息?”

    关重闻言也笑,拱手说:“这仗打了一年半,估摸着他们也是元气大伤,拿不再多东西来了。”

    对面大约也没想到,年轻轻的小陛完全不顾惜什么叫“仁”之名,还真的能为了边城那仨瓜俩枣动兵。

    崇华十七年的冬日,彼时宁衍刚过了二十三岁生日,就听说边境又遭侵袭,对面的突厥人打了一场突袭,袭击了边城几个不大不小的村镇,抢了银钱米粮不说,还杀了十来个人。

    消息传回京时正是年关岁尾,当时宁衍未曾多说,只将这事儿收了起来。

    众臣只当这又是小打小闹,谁知等来年开了朝一件事,宁衍便将这封军报摆在了台面上,明言想要用兵。

    当时朝意见左右相悖,有的从到尾都站着宁衍一方,还有的则是觉得这类事连年皆有,每次动兵都规模不大,谢珏一人在边疆就能解决,不必兴师动众地动兵,反倒伤了两国和气,平白起战事。

    当时宁衍原本支着脑袋坐在龙椅上看朝吵成一团,可直到听了这一句,他才开了

    “人家拿咱们当友好邻了吗?”宁衍缓缓问。

    他这句话问得语气不重,甚至称得上和善,然而愣是说得方才那人哑无言,半句话不敢说。

    “到底对面的突厥人跟李大人是一脉同胞,还是枉死的边城民是?”宁衍又问。

    宁衍说这话时角微弯,笑得和和气气,然而却听得人无端一寒。“李大人”甚至觉得,要是他再说半句,宁衍就会直接把他送去对面突厥,让他好好去跟那群突厥人“手足”。

    也正是这么一问,满朝文武就都明白了——宁衍压没想议事,他是真的想打。

    “先帝在时,突厥尚且不够安分,但好歹也都是小打小闹,不曾伤人。先帝仁厚,不想真的断人后路,愿意对他们有所宽宏。”宁衍环视一圈,缓缓:“但这些年来,异族肆意妄为,变本加厉,现竟敢在我朝土地上屠戮朕的民——我若是还能再忍,倒不如把江山都拱手送人算了。”

    群臣也不是听不宁衍的言外之意——现安稳,国库充盈,若这时候都不敢手动兵,那宁衍就是个了。

    那日之后半年,宁衍就一封罪书送去了突厥,最初对面还以为宁衍只是抖抖威风罢了,仗着兵壮,很没将他放在里。

    可后来发现宁衍居然是认真的时,倒也晚了。

    这场仗打了一年多,宁衍亲征也有半年了,手里这封和书不是他收到的第一封,自然也不会是最后一封。

    宁衍屈指敲了敲桌面,笑:“不过他说的话,你信吗?”

    关重拿不太好这个回答的度。

    宁衍有此一问,八成是不信的,然而若是这话有他来说,又好像有劝说宁衍继续用兵的嫌疑,怎么说似乎都不大妥。

    “朕是不信。”好像宁衍没为难他,很快便说:“异族就是如此,打不过了就求和,安生个几年,把自己养得膘壮了,就自己撕毁和书。不重信守诺的,早见得多了。”

    “那陛的意思是?”关重试探问

    “若是不让阿册那狠狠地大一回血,他八成不知什么叫教训。”宁衍说:“只有知疼了,他才知,若敢再往朕这里伸爪,朕便剁了他的脑袋。”

    其实对面的突厥人大约也没想过宁衍是个这么不好说话儿的主。

    草原上一到了秋冬时日,钱粮就吃,宁衍背后有偌大的江山撑着,想要银钱有国库,想要米粮有江南两府着,可突厥却不成,这仗一打起来没完,别说是去边城抢粮,就是想像以往一样乔装去边城小买卖都难。

    这瞅着再有几个月夏天又要过去,对面的突厥可汗心里八成也急了,这一个月里送来的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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