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江山 - 分卷阅读2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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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越求娶舒秋雨的心思早已有之,聘礼早就预备在了府,只等着舒秋雨就送来。

    他二人的婚期是宁越亲自去求宁衍定的,就定在谷雨那一日。

    那日恰巧了一场绵绵雨,不大,也无须撑伞。宁越骑着,在细雨如丝将舒秋雨从舒府迎了来,娶回了自己府

    娶了个罪臣之女,几乎等同于宁越仕途无望,那日婚宴有些冷清,除了亲近之人之外,宁越并未给朝臣多

    宁衍也没亲自来,只有宁怀瑾上门送了份礼,喝了一盏酒便走了。

    前宴席散的早,宁越也没喝多少酒,回房时还是神智清明的。只是当他见着着喜服的舒秋雨时,还是难免看得痴了。

    世人皆说他糊涂,被个女迷了心窍,从而自断前程。可宁越却觉得,这样的所谓“前程”,他断得很喜。

    比起鲜锦簇烈火烹油般的一生,他宁可像现在这样,拉着自己心上人的手,与她赏景看灯,看四季转,落。

    “我知你现在还是心有顾虑。”宁越借着一酒劲,大胆地说:“舒,我承认,我在这个关娶你,也是有想要离开朝堂之意——但是我对你的心是真的,说过的话也都数,以后不怎么样,咱们都关起门来过自己的日。”

    “我选今天成亲,也是想告诉你,秋雨二字萧索,但有了我就不怕了。”宁越小声说:“我会像今日一样,好好珍重你,护你,叫你往后的日,都如雨般潇洒快活。”

    “从今往后,我们还有好日。”

    第236章 【江氏兄妹番外(上)】人生到知何似

    崇华十六年,国师景湛向当今天辞行。

    “我要回昆仑去了。”景湛说。

    他年轻的发小从书案后抬起来,上上地扫了他一,没问原因,只是问:“去多久?”

    “少则三五年,多则七八年。”景湛说。

    “唔——”宁衍搁笔,笑着说:“这么久?”

    “我不在京这些日,国师府诸事有我师父打,陛无须担心。”景湛顿了顿,认真:“当年,我师父是从世到世,现在换了我,反过来也是一样的。”

    “陛。”景湛抖了抖袍袖,难得给宁衍行了个大礼,郑重:“臣要去寻臣的了。”

    宁衍没拦着他。

    对昆仑这样的修之人来说,久待在繁华锦绣的方寸之地不是好事,景湛已经用十多年看过了这天无上的权利,所以接来,他就需要自己走神坛,去看那些他俯视不到的东西。

    惊蛰那日,景湛从江府启程。

    他没有带随从,也没带任何亲卫,只是换了他良的国师袍,用一条朴素的发带束起发,只带着一柄剑和一个包袱,就这么上了路。

    颜清和江晓寒都没有去送他,除了让江墨偷偷摸摸往他包袱里了五百两银的银票之外,这两位辈都没表现任何不舍之意。

    了京城,就再没人认识这位名震天的“国师”了,景湛一路行一路走,所见所闻大多都是些里短的小事。

    他谨记着颜清的吩咐,一路走得很慢,从不雇车,若路遇趣事便停,直等到事过了才又启程上路。

    景湛十多年没京城,最初见什么都新鲜,前一两个月几乎未曾走上多少路程,直到后来寻常事见得多了,才渐渐加快了脚步。

    他这一路上几乎从不拒绝旁人的求助,其有的是真心实意收获了谢意,也有的是被人好心当成驴肝肺。

    甚至于,还被骗过几次。

    渐渐地,景湛开始发现,世间的谋诡计并不全都是朝那样心排布步步谋算的陷阱,也有一看就很拙劣的谎言。

    上到王公贵族,到三教九,各人各有各的善法,也各有各的恶法。

    离京前,颜清曾有一次关起门来与他谈。

    那天京了一场小雨,微凉的风从窗来,窗边的烛火被风得左摇右晃,颜清坐在景湛对面,伸手给他倒了一盏茶。

    白牡丹的茶香清丽甘甜,景湛垂着,发现茶汤落了一细小的茶梗,正在面上浮浮沉沉。

    “这天是什么样的?”颜清问。

    景湛没想到颜清会忽然开问他这样一个问题,顿时语了片刻,什么也没回答来。

    颜清倒也不着急,一直等着他的文。

    景湛沉思了片刻,才反应过来,这是颜清给他的又一个“课业”。

    “天安定,百姓康宁,是难得的好光景。”景湛说:“虽有征伐之象,却也无伤大雅。”

    颜清摇了摇

    景湛不知这个答案有哪里不太对,他疑惑地看着颜清,想等着对方给他解答。

    然而颜清这次没有像以往一样拨他,而是抬了抬,说:“喝茶。”

    景湛一,却也乖乖地拿起茶杯喝了一

    “你的界太大了,大到只看得见着江河湖海。”颜清又给他添了一杯茶,顿了顿,说:“回昆仑吧。”

    景湛不解其意,那时候他还有些不明白。

    昆仑山,除了树就是雪,山之上,分明只会让人界更宽。

    他当时也追问过颜清,可颜清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站起来摸了摸他的发,转而走了。

    直到后来,景湛才慢慢明白,昆仑之上确实只有山积雪,可“回昆仑”的路上,却有许多值得他细琢磨的事

    这一路上,景湛用手里的铜板替目不识丁的农卜过卦算过命数,也用手里的剑救过要被青楼的农家女

    他陪着农找过丢失的羊,帮人谋过营生,替人还过债,也吃过素味平生之人的路宴酒。

    说来好笑,堂堂昆仑的当朝国师,手里的卦签现在算得不是天之事,而是寻常平民的婚丧嫁娶。

    他渐渐开始明白颜清的用意,也明白了颜清究竟想要他“看”什么。

    从京城到昆仑路远迢迢,可景湛走得很悠闲。

    不过令景湛有些意外的是,他途径蜀,居然还半路上撞见了江凌。

    那天他刚城,在城最大的酒楼落了脚。

    傍晚华灯初上,景湛正坐在酒楼二楼的雅间里等着上菜,就听见楼突然传来一声呵斥。

    “我看你还敢往哪跑——!”

    他几乎瞬间就认了江凌的声音,只是还没等看看况,就听路上一阵乒乓声。接着,景湛就听一个男人哀叫了两声“小姑”。

    景湛:“……”

    他无奈至极地收起手里的折扇,施施然起,走到雅间的台上,倚着栏杆往看了看。

    江二小穿着一红衣,足踩着一个看不清面貌的矮小男人。她手里的剑未曾鞘,只用剑柄松松地抵在那男人的肩胛骨上,威胁十足。

    景湛叹了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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