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江山 - 分卷阅读19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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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衍手里拢着一个巧的手炉,面上带着笑意,舒秋雨在门时飞速地看了他一,总觉得对方今天心奇得不错。

    甚至于舒秋雨都奇怪了一瞬,心说他在兴什么。

    但很快,舒秋雨就在心底自嘲地笑了笑,心说不如何,总不会是因为见个罪臣之女兴。

    她上前几步跪,以额地,给宁衍见了个大礼。

    “舒秋雨见过陛。”她说。

    舒秋雨不知自己现在是应该自称“臣女”还是“民女”,只能抹掉前缀,只提自己。

    “嗯。”宁衍说:“起来吧。”

    宁衍没说赐座,舒秋雨也不意外,她站起来,等着宁衍的一句开场白。

    何文去而复返,给宁衍手边换了盏腾腾的茶,宁衍伸手摸了摸杯,掀开茶盖抿了一,旁若无人地吩咐:“去给皇叔也添一杯的,他不甜的,给他换碧螺,茶要细些的……唔,个千层糕好了。”

    宁衍不在意,何文也似乎短暂地忘了屋里还有舒秋雨这个人,忙:“明白,陛放心。”

    何文说着又退,然而舒秋雨心里却久违地掀起了惊涛骇浪,她意识抬看了宁衍一,差以为自己听错了。

    “今日叫你来,可知是为什么?”宁衍恰时开

    舒秋雨用指甲掐了掐手心,迫自己从刚才那句话里来,谨慎地:“不知,舒家犯如此弥天大罪,陛肯放民女一,已经是陛开恩,民女不敢再揣测圣意。”

    “舒家落到今日,皆是你父亲一念之差,一步错步步错的缘故。”宁衍说:“你也算是旁观至今了,可觉得有什么警示吗。”

    “家父贪恋权势,忘了臣本分,这才这等祸事来。”舒秋雨苦笑:“其实雷霆雨皆是君恩,若家父能早些想开,或许舒家会就此落败,但好歹一家人其乐,也不至于骨分离,天涯远隔。”

    “……只是这时候说什么都晚了。”舒秋雨说:“此事正如当喝,叫民女谨记于心,但也仅能个教训而已了。”

    “若朕给你个机会,叫你还能把舒家老宅挣回去呢。”宁衍说。

    舒秋雨顿时愣住。

    她有想过宁衍叫她来是为什么,有可能是为了询问舒家的事,也有可能是为了太后,但她万万没想到,宁衍不曾问话也不曾赏罚,第一句话竟是这个。

    “民女……不明白。”舒秋雨艰难

    舒秋雨是真的不懂,她这些日被关在家里,虽然对外面的消息不大灵通,但也听说了,宁铮在狱暴毙,阮茵自请修行,朝堂上换一般地换了一茬人,桩桩件件雷霆手腕,全都是自面前这个漂亮的少年。

    舒秋雨甚至觉得,他似乎从到尾什么都知,他坐在龙椅上,已经居地把他们一个个都看透了。

    “舒家起于舒川,败在舒清辉手里,这是舒川教不当,本来没什么冤枉的。”宁衍说:“但偏偏舒川又教了一个好孙女,这倒是让朕有些不舍得了。”

    舒秋雨里那颗沉寂的心突然扑通通地了起来,她张地缩了手指,心里却不大敢相信,总怕自己会错了意。

    “舒清辉既然能事,就说明其实有些皇室秘辛不必朕讲,你也能知。这很好,朕也不想多费。”宁衍说:“朕有话直说,朕与恭亲王的事,之后是要缓缓告诉朝堂人的,但绝不是现在,或许也不是未来十几二十年之。朕不想让他累着,既要前朝的事,又要忙后这一亩三分地,所以朕想找个放心的,替朕和他分分忧。”

    舒秋雨的心得更厉害了,她没想到到了今天,宁衍居然还能想起她来,其实他并不缺心腹,肯递过这一枝来,无论是为了什么,舒秋雨都不能不领

    “当初司你得很好,井井有条,人也本分。”宁衍说:“加之你现无基,若是要用你,朕很放心。”

    “陛的意思是——”舒秋雨言又止。

    “朕的意思,是叫你官复原职,重新替朕掌司。”宁衍缓缓:“当然,能不能将舒家老宅重新从朕手里挣回去,就要看卿自己的能耐了。”

    对舒秋雨来说,天上掉馅饼也不过如此,甚至这不但是个馅饼,还是个能让她吃一辈的馅饼。

    但天大的好到了面前,舒秋雨反倒有些疑惑。

    “恕民女大胆。”舒秋雨又重新跪来,说:“民女是罪臣之女,不知为何陛还敢托此重任。”

    “因为有人要保你一把。”宁衍笑:“朕回京那天,宁越亲自来求朕,问朕能不能放你一——”

    “为什么?”舒秋雨又问。

    “因为他说他心悦你。”宁衍说:“为此,他说他甘愿赘给你。”

    有这么个义重的人在背后保着自己,舒秋雨本应该觉得欣喜若狂,但不知为何,她却觉得这事儿实在令她没什么实质,自然也没什么

    归结底,大约是因为她与宁越并没有见过几面的缘故。

    “那陛大可以将臣女送王府,随便个妾室也好。”舒秋雨说。

    这才本应是宁衍因的事,既不伤了兄弟分,也不必将她放在心烦。

    “确实。”宁衍了手上的手串,缓缓:“朕心里还有个原因。”

    第221章 “嚯——这是什么玩意打翻了?”

    舒秋雨疑惑地看着宁衍。

    宁衍捻了捻手串,然后回过,在后的案架上翻了翻,取了一枚锦盒放在桌上。

    舒秋雨歪着看着那只锦盒,她先是疑惑,后是迷茫,直到看了一会儿,才慢慢地觉得那锦盒的纹有些熟。

    过了片刻,她才猛然想起这盒的来历。

    ——这是她当初自己亲手给宁衍的,里面是她从阮茵那里扣的两份草药。

    “当初,卿把这药给朕时,朕就决定了再给你一次机会。”宁衍说。

    “可是……”舒秋雨艰难:“我当时是确定……”

    “确定寒毒不可解,但那又如何。”宁衍淡淡地说:“小妹曾经跟朕说过,天不易,大多要为父兄所累,哪怕是自己有真才实,也只能碍于家族门楣草草在后院蹉跎一生——朕觉得她说得很有理。”

    “当初你一念之差了错事,推己及人,朕觉得有可原。你肯送这东西来,便知心里还有忠君之念,并非完全无可救药。”宁衍说:“诚如你当时所说,朕也好,你也好,无不是为亲族姓氏所累,所作所为,也大多由不得自己的本心。”

    “但陛由了。”舒秋雨侧看了看殿的方向,说:“似乎也从未妥协。”

    “那是因为朕有能耐,也有底气。”宁衍说:“至于你有没有,那就要看你自己了。”

    宁衍今天心确实很好,说话时都带着笑意,以至于显得很是温和,舒秋雨也不免放松了许多。

    “朕为什么用你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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