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江山 - 分卷阅读18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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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加上他名义上是因为劝谏宁衍才在紫宸殿门的,于于理宁怀瑾都得走这一趟。

    江府的门房事先就得了吩咐,见是宁怀瑾来了,没赶人,而是好好地将他迎了门。

    江晓寒是称病不上朝的,不大方便来迎客,于是是江府的家江墨亲自来,将宁怀瑾引去了院。

    一屋,宁怀瑾就见“染风寒”“起不来”的江大人披着件外衫,正坐在榻上伏案写着什么。

    宁怀瑾还以为他在公务,走近了才发现,江晓寒桌上摊着的是一本《千字文》。

    宁怀瑾:“……”

    “王爷来了?”江晓寒客气地:“王爷先坐坐,还差几个字就抄完了。”

    宁怀瑾也没想到江大人,还真在自己家里装起病来,于是咳一声,坐在了榻边。

    “抄的什么?”宁怀瑾问。

    江晓寒说着话手也没停,将最后几个字写完一收尾,顺手搁笔,将整张小桌往旁边一推,挥手示意人来收。

    他闻言似无奈似难为地抿笑了笑,张嘴吐俩字来:“家法。”

    宁怀瑾:“……”

    “江府家风严谨。”宁怀瑾努力:“不愧是文臣世家,家法也如此……别致。”

    “家里颜先生定的规矩,病了就要抄书,王爷见笑了。”江晓寒说。

    宁怀瑾心说这真是治家够严,连装病都要挨罚,真是可怜见儿的。

    “咳,昨日的事儿本王刚刚知晓。”宁怀瑾说:“陛年轻不懂事,偶尔有事不当之,左相也别太往心里去。”

    “哪里哪里。”江晓寒面如常地跟他客气:“是臣自己上了年岁,又不好,这才病了,与陛不相。”

    然而江大人面气十足,也不知哪里跟这几个词儿沾边。以至于宁怀瑾看了他两是客气不去了。

    “王爷客也客完了,不如放松,我瞧着您都把自己绷成条弓弦了。”江晓寒说着挥了挥手,示意人过来上茶。

    年轻的小厮埋着过来,手脚麻利地把江晓寒抄完的书拢成一捧带走,又各自上了茶,端了盘致的茶上来。

    宁怀瑾跟他同僚十多年,彼此知,于是也不再多绕弯,直言问:“陛这两日如何了。”

    “还好,就是有恹恹的,没神。”江晓寒实话实说:“但王爷也知,现在毕竟天冷了,等开之后就好了。”

    宁怀瑾短暂地沉默了一小会儿。

    “其实王爷担心,怎么不亲自看看。”江晓寒委婉地说:“毕竟不是两年前了……这次回京,我瞧着陛和王爷如胶似漆的,有什么大事值当这样闹别扭。”

    “陛不肯见本王。”宁怀瑾低声

    他扶着额,手肘支在小桌上,看起来百般苦恼,显然这句话已经憋了许久了。

    江晓寒也意外,他看这俩人是在闹别扭,但是万万没想到,这次居然是宁衍挑的事儿。

    江大人顿时觉得万分新奇,仿佛太打西边来了。

    他整个人来了神,把茶盏往宁怀瑾那边推了推,委婉地表达了一“快接着说”的促之意。

    宁怀瑾张了张,也觉得这事儿有难以启齿,不知从何说起。

    “明远。”宁怀瑾问:“……你平时惹不惹颜先生生气?”

    “那次数可多了。”江晓寒诚实地说:“不然王爷以为家法哪来的。”

    宁怀瑾:“……”

    “不过臣对陛的了解,陛也不是轻浮的。”江晓寒话锋一转,说:“想来也不会真的跟王爷置气,否则这些天也不至于跟朝臣们明里暗里地争了。若王爷这么说,这其大约是有什么误会。”

    宁怀瑾思来想去,决定还是从“闹别扭”的那次重手,他想了想,将那天跟宁衍的争执掐去尾,省了些私房话,大概挑着重要的跟江晓寒说了说。

    江晓寒最初还认真听着,后来越听脸就越微妙。

    “其实本王也不明白。”宁怀瑾看起来有些落寞地垂着:“明远,你自己也是男人——若是陛想,本王都愿意忍了和其他女人共同侍君,自认已经足够让步了,陛到底还有哪不够满意。”

    江晓寒心说这还有哪不满意,不满意就不满意在宁衍是真心的。

    这俩人,若是一个有一个无意也就罢了,他这听来听去,明明两边都谊不浅,怎么偏偏就把原本简单的事搞得如此拧

    “王爷。”江晓寒沉默半晌,终于没忍住,诚恳地说:“您脆把忠君国四个字忘了,就安安心心臣得了。”

    第212章 “都是经验之谈。”

    宁怀瑾:“……”

    他被江晓寒这一句“大逆不”的话说愣了,你你我我支吾着,半天没反应过来。

    “本王晓得明远这句话是开玩笑的,但无论如何别再说了。”半晌,宁怀瑾才低声:“为人臣的,忠君国是本分,否则若玩权柄,仗着陛肆意妄为,那成什么了。”

    “怎么,王爷会害陛吗?”江晓寒反问

    “那当然不会。”宁怀瑾笃定

    “那王爷怕什么?”江晓寒说:“这几个字对心术不正之人是威吓,对趋炎附势之徒是震慑,但是对王爷来说,这四个字有什么用?”

    江晓寒顿了顿,轻描淡写地说:“王爷跟陛之间的分,非普通君臣能及,就算不提什么的,也有相依为命,互相扶持的分在。对臣来说,陛是陛,但是对王爷来说,陛是什么人,王爷还需我来说明白吗。”

    宁怀瑾微微一愣,他听了江晓寒的言外之意。

    “既然王爷的分本就不是来源于君臣之意,那把忠君国四个字儿抛了有什么要。”江晓寒没敢直说什么大逆不的话,于是拐了个弯,委婉:“难不成没了这四个字,王爷对陛的心意就有变了吗。”

    歪理,这是纯粹的歪理。

    但是宁怀瑾是找不可供反驳的地方。

    他自然不会因为宁衍的份有变就对他有什么不同,正如江晓寒的言外之意所言——就算宁衍不是皇帝,那宁怀瑾对他的分也不会有办法减少。

    那如此说来,反正宁怀瑾对宁衍纵容也好,护也罢,本来就是于私,那忠不忠君又有什么区别。

    江晓寒总有这个本事,能生生从“正统”旁边破开一条小路,黑的说成白的,没理也能说三分理。

    “本王……”

    宁怀瑾刚一开,自己就停住了。他不知该如何反驳是其一,不想反驳也是其二。就在刚刚这一瞬间,他忽然发现自己似乎隐隐约约一直以来就等着这么一句话,等着有个什么人来拨他一二,从他的心底里揪最隐秘最自私的东西,然后告诉他,这“没什么”。

    这样从外界寻找自我的行为是很弱,但他不能去问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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