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江山 - 分卷阅读1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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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宁衍沉着脸摇了摇,他伸手摸了摸心,低声:“刚才突然心慌了一瞬,觉有不太好。”

    宁衍抿了抿,沉默了一瞬,忽而站了起来。

    “我去见见母后。”宁衍说。

    宁怀瑾不知他突然间这是怎么了,有些担心地拉住了他的手。

    “现在?”宁怀瑾问:“不是说要晾她几天吗。”

    “不知,直觉罢了。”宁衍顺势弯,轻轻地抱了一宁怀瑾,说:“我去去就来。”

    “我陪你去。”宁怀瑾很快说。

    “不用。”宁衍摇了摇,说:“我自己去就行,人多了反倒打。”

    既如此,宁怀瑾没再多说什么,直觉这东西听起来虽然玄之又玄,但宁衍坐在帝位上这么多年,还是有趋利避害的本能的。

    宁衍自己披了件薄披风,拎着手炉招呼了一声何文,叫他去偏殿带上宁靖跟自己一块去见阮茵。

    仁寿闭,禁军里三层外三层地围着,里的人手裁减再裁减,偌大的殿里只有零星几个侍侍女走来走去,显得有些荒凉。

    宁衍门时没带随从,也没叫任何人跟着,只叫何文抱着宁靖跟在了自己后。

    阮茵正在主殿诵经祈福,宁衍没叫人通传,双手负在后,闲信步般地溜达来,施施然给阮茵行了个礼。

    “母后。”宁衍笑着说:“好久不见。”

    阮茵捻着佛珠的手一顿,缓缓睁开了睛。

    仁寿常年不散的粘腻香气变成了温和而绵的檀香,阮茵隔着香雾看着宁衍,恍惚间以为过去了半辈

    阮茵的视线在宁衍脸上一寸寸过,最后落到了他后何文所抱着的宁靖上。

    “是哀家失策了。”阮茵说:“没防到你这一手,也没事先发现这个小贱。”

    “还得谢玲珑。”宁衍笑着说:“不愧是朕边最贴心的大女,帮了朕不少忙。”

    他听起来就像是特意来败者面前炫耀的,若是两年前,阮茵大概会反相讥说什么,但现在她却只是平静地将目光又移回了宁衍脸上。

    “玲珑呢。”阮茵问。

    “玲珑?”宁衍笑着说:“不是在朕十六岁生辰那天就死了吗。”

    宁衍说着拍了拍手,不多时,从门外走来一个穿短打的年轻女人,正是早先在安庆府时就坠崖亡的“玲珑”。

    那女人走到宁衍后,然后当着阮茵的面从脸上撕一层薄薄的人致而锋利的原貌来。

    阮茵地吐浊气。

    她其实早先猜测过玲珑是不是被宁衍调了包,但她着重留意了对方良久,都没发现对方上有什么破绽,于是便歇了这个念,只怀疑玲珑是不是早被宁衍策反了。

    “所以你来是什么。”阮茵缓缓:“是为了告诉哀家你赢的彻彻底底,还是让哀家知,现在自己已经是一条丧家之犬了。”

    “也没什么。”宁衍说:“只是想让母后见见朕的儿。”

    “你——”阮茵气急:“你欺人太甚!”

    宁衍捡了椅,掸了掸衣摆上的浮灰,说:“宗亲不一向说朕不服教,冷心冷吗,朕欺人太甚也不是一次了。”

    “你是来耀武扬威的?还是准备活活气死哀家?”阮茵恨声问。

    “都不是。”宁衍堪称温和地笑了笑:“朕是来跟母后易的。”

    “易?”阮茵冷笑:“哀家现在还有什么值得你图谋的。”

    “母后总归是母后,朕也不想让天真说朕不孝。”宁衍说:“朕记得母后手里还有一封册封舒秋雨为后的圣旨,若母后愿意给朕,朕可以告诉母后一个好消息。”

    “……你什么意思?”阮茵问。

    阮茵心里怀疑这是宁衍的另一个谋诡计,可她已经走到这个地步,还有什么是“好消息”。

    但宁衍又不像是会无故跑来拿她取乐的人,阮茵了解他,知他这人不会这样平白树敌的事

    “那要看你带来的是什么消息。”阮茵谨慎地

    她上的死气被短暂地驱散了些许,阮茵跟宁衍勾心斗角这么多年,防备和算计已经成了本能,以至于几句话的功夫来,她竟然还比之前鲜活不少。

    宁衍其实本也是想把这事儿告诉阮茵的,于是并没纠缠先后问题,而是挥了挥手,示意何文将孩递给阮茵。

    “拿去给母后抱抱。”宁衍说:“也让母后看看,这孩好不好看。”

    “你不怕哀家掐死他?”阮茵话虽然说得不客气,但神已经落在了宁靖的上。

    宁靖半睡半醒,穿着一件桃粉的小夹袄,被裹在厚厚的襁褓。他这些日被养得胖乎乎的,手里抓着一珠链,像是临时从宁衍上揪来的。

    他被何文递到阮茵手里时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睁开睛也没看清是谁,便张着手要抱。阮茵只是迟疑了片刻,宁靖便探过来一把抓住了她的衣襟,吭哧吭哧地似乎要哭。

    不知为何,阮茵一见他,便觉得心生喜,仿佛天生亲近一般。于是她意识张开手,从何文手里接过了宁靖。

    宁靖咯咯笑着,抓了阮茵前的一块刺绣纹。阮茵的神落在他上,刚瞧了没两,就一看见了宁靖脖着的一块金镶玉的生锁。

    阮茵猛然一怔。

    “母后不会的。”宁衍轻轻笑:“三哥的孩,母后怎么舍得掐死。”

    第204章 “……好险。”

    几个月来静得仿佛座陵墓的仁寿里忽然传来一声极其凄厉的哭声。

    看守的禁军被这一嗓吓了个哆嗦,意识探着往门里看了看,接着被边的同僚一掌拍到了后脑上。

    “瞎看什么!”同僚轻声呵斥:“陛在里面呢,你探探脑的,小心自己的小命。”

    “这叫得也太惨了。”那禁军心有余悸地缩回脑袋,直嘬牙:“听着像太后娘娘的声音。”

    “你少就行了。”同僚直了直,小声说:“反正发生什么也不关咱们的事儿,在里当差,把你的耳朵睛都扔门外去。”

    那禁军也知利害,拍了拍,没敢再往里多看。

    正殿里成一团,宁靖被阮茵那一嗓吓得哇哇直哭,何文手忙脚地试图将孩抱走,阮茵悲戚间伸手抓了一把,不知怎的将宁靖脖上的生锁拽断了。

    金镶玉分量颇重,骨碌碌地顺着宁靖到阮茵的膝盖上,将阮茵膝盖上那封信砸了一个窟窿。

    阮茵想将那张纸抢来,只可惜手抖得太厉害,不但没如意,反倒将那张纸撕了个大豁

    宁铮的亲笔信打消了阮茵心里的最后一层疑虑,也打消了她心里原本那层因绝望而蔓延的铜墙铁。宁铮还活着的消息如废墟上初生的一片芽,让阮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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