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江山 - 分卷阅读1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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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庆府不像一样有能工巧匠背地里给宁衍主意,今日,必定都是宁衍自己关起门来自己想来的。

    不知为何,只要一想到此,宁怀瑾就觉得这满湖的灯都变了味,无端端蒙上一层令人怀的来。朦胧的光将透亮净的湖映得明如白昼,几尾锦鲤的红鳞片也被灯火镀上了一层金光,缓缓划过湖面时,有不真实的

    宁怀瑾控制不住地向前走了两步,在湖边半蹲来,想看得更仔细些。

    宁衍看来他喜了,心里满意得很,角眉梢皆带着满足的笑意,也不声打扰他,脆放开手,笑眯眯地站在他后,等着宁怀瑾自己回过味儿来。

    此时恰巧一盏灯被到湖边,宁怀瑾尖,一瞧见那灯里侧似乎写了什么,于是往前探了探,伸手臂,将那盏灯捞在了手里。

    那行字写在侧的小小一角,宁怀瑾将灯在手里转了半圈,借着明亮的烛火,能清楚地看见那行小字。

    ——平安康健。

    宁怀瑾认得来,这是宁衍的字迹。他略略愣了片刻,然后往旁边走了几步,从捞起了另一盏灯。

    不他所料,这盏灯里也写着字,只不过换成了“福寿绵延”。

    宁怀瑾接连又捞了两三盏灯捧在手里,里面几乎无一例外地都写了祝福之语,连“升官发财”这样的都有,也不知是不是宁衍写到最后词穷了,才拿这个来凑数的。

    小小的灯漂在里时看着如梦似幻,拿在手里时便有些怯。这些灯看起来并不致,甚至有些糙。有的是油纸和竹条贴得歪扭,有些是浆糊涂得太多,以至于油纸皱皱的,或多或少都有些瑕疵。

    宁怀瑾手里捧着这几盏灯,呆愣愣地想了一会儿,忽然福至心灵,脑里闪过一个念,不由得噌地回过,看向后的宁衍。

    宁衍笑着走过来,贴着宁怀瑾的后背矮,他怕那些灯的烛火不小心着宁怀瑾,于是小心翼翼地从宁怀瑾手里取那些灯,一盏一盏又推回湖里。

    “怀瑾发现了?”宁衍握着宁怀瑾的手,将最后一盏灯推回,小声说:“确实,是我的。虽然找了匠人来教,但还是的有些糙。”

    宁怀瑾的抖了抖,言又止,似乎是想问什么。

    宁衍看了他的意思,贴心地答:“是,全都是我的。”

    宁怀瑾意识看向了宁衍的手——这灯一个只有掌大,想要填平湖面可不是个小工程。宁衍的右手伤得太厉害了,哪怕愈合后也没法恢复如初,平时多批两份文书都会酸胀发疼,宁怀瑾几乎不敢想他到底是怎么把这些灯攒来的。

    而且这样大的手笔,宁怀瑾天天跟他相见,竟没提前发现一端倪来。

    “这些……”宁怀瑾艰难地说:“有多少?”

    “六百多盏,到后来就数不清了。”宁衍抿了抿,有些不好意思地:“本来想凑够九九之数,可惜程大夫看得严,每天到十盏就不许碰了。”

    宁怀瑾忽然想起,这些日以来宁衍总是躲懒,折不肯批,给京的回信也大多是推给他。宁怀瑾偶尔想要让他起来正事儿,他也总推说手疼不肯动。

    他当初一直以为宁衍是借故撒……现在看来,也不尽然。

    够了,宁怀瑾忽然想。

    已经够了。

    在他每次自以为看到宁衍真心时,宁衍总能适时地告诉宁怀瑾——他比自己想象还要认真。

    对帝王而言,到宁衍这个地步,已经算得上是一片真心,再没有什么地方可供指摘了。

    从表明心意开始,到后来为宁怀瑾立威铺路,再到偷天换日解决后嗣,再到今日,这一切的一切,都在一步步踩着宁怀瑾的底线往,将他的心搓得一

    直到方才,这满湖灯火终于化成了最后一稻草,轻飘飘地落在了宁怀瑾的心上,将他一直以来的保留和底线都震得粉碎。

    宁怀瑾心里已经暗自定了决心,他神不再退却,而是握住了宁衍的手,认真地就着满湖烛火看向了宁衍底。

    “小衍,我——”

    可他话还没说完,便被宁衍温柔却不容拒绝地打断了。

    宁衍用一手指贴在宁怀瑾上,神看起来竟然比宁怀瑾还要认真。

    “我说过了,我给怀瑾准备了一个生辰惊喜。”宁衍说:“无论怀瑾想说什么,都先听我说完。”

    宁衍说着从自己的袖里取一卷薄薄的绸布,在了宁怀瑾手

    宁怀瑾满腔意堵在,却莫名被了一卷这东西,他疑惑不解,却也照着宁衍的意思,暂且将自己的话咽回去,将这卷绸布展开了。

    然而刚刚展到一半,宁怀瑾便骤然愣住了,整个人如遭雷击般,近乎呆在了原地。

    那薄绸着白绢,开和末尾是宁衍亲书的抬和落款,间本应写着什么的地方空白一片,只有结尾“崇华十一年九月二十四”的日期上,端端正正地盖着宁衍的国玺印章。

    ——这是一封空白的诏书。

    “我知怀瑾跟我在一起,心里总有许多不安。”宁衍借着这个姿势握住了宁怀瑾的手,拢着他颤抖的手指,认真:“所以我要给你留一条后路,好让怀瑾以后永无后顾之忧。”

    第197章 “这颗真心都留给你,我就不收回来了。”

    ——他再一次,再一次打破了宁怀瑾的底线,让他的心意超过了宁怀瑾能想象到的极致。

    宁怀瑾觉得自己应该喜,但不知为什么,他顺着宁衍的力了手里的那封诏书,只觉得想哭。

    他眶发泛起细细密密的疼痛来,需要拼尽全的力气克制才能让自己不要发抖,也不要在宁衍面前落泪来。

    但饶是如此,宁怀瑾依旧克制不住自己的失态。

    他握着诏书的手不受控地发着抖,哪怕被宁衍攥住也无济于事。他牙关咬得死眶已经红了。

    宁怀瑾只觉得心被人平白了几把利刃,锋利的刃肆无忌惮地搅着他的心,将他的理智一并搅成了一团浆糊,只留给他一阵难以言明的痛。

    宁衍的心意太沉了,比他上这么多年的担加起来还要沉。他不知要怎样的谊才能得上宁衍的似海,他只觉得自己无能又懦弱,连义都比宁衍逊三分。

    宁衍虽一直都说,只要宁怀瑾肯回应他的心意他便别无所求,可宁怀瑾却没法心安理得地接受宁衍对他近乎迷恋的好。他于之事上笨拙又木讷,虽总是宁衍落后一步,但也想好好回应宁衍,让这隐秘而背德的分“公平”一些。

    从回应的那一刻起,宁怀瑾便知,哪怕这段不可见光的真的东窗事发,那页不是宁衍一个人的错。时至今日,宁怀瑾早已不再是“被困”于宁衍的不得脱,他清楚地知自己在其有默许,有纵容,甚至还有堂堂正正明确的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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