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万幸,先帝是属意我的。”
从南府到霍山县,大约需要七天,但玲珑只走了一半。
南府到霍山县山路居多,夏季多雨,山路
难行,玲珑的
车在过二岭山时不慎从小路上
落,连车带
摔
了万丈
渊。
当时随车的侍从只来得及从车上救了“大皇
”,却没来得及拉
玲珑来,事后再去山
找时,早已经尸骨无存了。
随行的亲卫在山找了足足五天,除了几片
车残骸之外一无所获,只能无功而返。
听说消息传回霍山县时,帝王大为悲戚,接过皇的襁褓时几次红了
眶,最后为皇
起名为“靖”,吩咐人在当地为玲珑设立了衣冠冢,着人祭拜。
当时恭亲王宁怀瑾已经去往前线,霍山县无人敢在这个关上去
陛
的霉
,最后还是江二小
敲开了陛
的房门,前去规劝安抚了一二。
“外面都在传呢,说你看你如此难受,想必是极为在乎玲珑的。”江凌怀里抱着宁靖,用一只拨浪鼓逗着他玩。“还有人想要去小沅叔叔那打听你的况呢。”
被外传成“悲痛
绝”的宁衍此时面
红
,神
放松,正靠在榻上看话本。闻言懒洋洋地抬了抬
,问
:“打听什么?”
“打听打听你呗。”江凌说:“小地方的人,又不像京
那么讲规矩,当然是想趁着这个机会在你面前卖卖好——听说还有人在打听玲珑
什么样
的,我估计是想给你
人。”
“霍山县的县丞政绩平平,就会在这些事儿上动歪脑。”宁衍轻哼一声,随手翻过了一页书,说
:“反正朕不
面,其他的都随他们去吧。”
“不过话说回来,外也有风言风语,说你光说了风光大葬,但也没说要给个名分什么的,是不是有
冷
了。”江凌将拨浪鼓
到宁靖手里,问
:“衍哥哥,外
风言风语不好听,要不要找两个传瞎话的
人杀
儆猴。”
“有人问到你上了?”宁衍问。
“那倒没有。”江凌说。
“那就不用,等他们传着传着自己就歇了。”宁衍说:“朕不打算给玲珑名分,本就是个靶
罢了,
尽其用也就得了——朕可不想朕的皇陵里边放个女人的牌位。”
江凌撇了撇嘴,心说你想的可够远的。
“外传什么都别理,随他们去,等过一会儿,晚间的时候你请程大夫来一趟,就说皇
受了惊,请他来给看看。”宁衍说。
江凌:“……”
江凌低,看了看正把拨浪鼓往嘴里
的宁靖,实在不知
怎么把“受惊”俩字跟他联系到一起去。
“至于外有人打探朕和阿靖
如何的,就真假参半地说就行了,别说得太好,也别说得太坏。”宁衍嘱咐
:“皇叔他们已经拿
了庐州府,打
安庆也是迟早的事儿,这段时间将府里看严
,别叫人浑
摸鱼了。”
宁衍这句话倒不是无风起浪,昨日前线传来军报,说是庐州城已破,谢珏和宁怀瑾已然率军了城。
在宁怀瑾的有意放纵,宁铮率军回撤,现
落不明,不清楚是回了安庆府,还是
途转
去了什么别的地方。
宁铮撤得太过脆,左右两军还未曾回拢,是以叫宁铮钻了个空
,短暂地从他们
前消失了。
宁衍对此倒是不怎么在意,宁铮若是有那个能耐绕过己方大军跑来后刺杀他,那就证明他气数已尽,老天要亡他,挣扎也无用。
倒是宁怀瑾对此如临大敌,熬了两个晚上没敢睡,前后排了几波探
去找宁铮的踪迹。
“他跑也跑不远了。”谢珏掀开帐帘走来,将手里的一碗
汤递给宁怀瑾,随
说
:“这东南西北四面,他还能往哪走,不过是秋后的蚂蚱,怕什么。”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宁怀瑾接过瓷碗抿了一,
神还是未离开沙盘:“走投无路的亡命之徒可什么都
得
来。”
谢珏知他被之前宁衍被俘的事儿吓
了
病,无奈地摇了摇
,没再多劝,而是随意地勾起了另一个话题。
“我听说,玲珑在去霍山县的时候死在半路上了?”谢珏问。
宁怀瑾嗯了一声,神间并不意外。他早就隐隐猜到宁衍不会留着玲珑回京城,现
这样
置,也算是给玲珑留了个好名声了。
“这消息也该传回京城了,就是不知太后娘娘怎么想。”谢珏向来不喜宁铮一家,也没掩饰自己言语里的幸灾乐祸:“恐怕京
那些墙
草们心里也该有个数了。”
“朝堂上总要收拾,看陛的动作,想来是想从舒家开刀了。”宁怀瑾说。
前些日他还在霍山县时,宁衍也没闲着,找人问了京
的
况还不止,还令人将先前积压的折
送了回来,捡了几封临近的看了。
宁衍的右手还不太能活动,碰一碰都要疼。于是大多数况
都是宁怀瑾替他代笔写批复,亦或是往京
传信。
宁衍三天前曾去信江晓寒,暗地里吩咐他,若是阮茵再闹着要回便不必拦着,随她去,只要看好她和舒家,其他的都不必
。
虽然宁衍未曾说明此间用意,但凭着对他的了解,宁怀瑾还是猜到了。
——他是准备将此事彻底收尾了。
毕竟等置了宁铮回京之后,宁衍总不好再去皇寺跟阮茵对峙,到那时候,阮茵若是以宁铮为由
对他避而不见,别的不说,不孝的名声肯定是扣
了,反而容易让宁衍
不来台。
“从舒家刀也好,省的那些老臣总自诩辈分大,就对陛
指手画脚的。”谢珏三
两
喝完了碗里的
汤,把碗一搁,凑过去跟着一起看了看沙盘,说
:“王爷,就剩
这
掌大的地方,你再看也看不
朵
来啊。”
“本王心里不安定。”宁怀瑾了
鼻梁,疲惫
:“总怕百密一疏,再
什么
。”
谢珏理解他这想法,他当初刚开始掌军时也是如此,夜夜睡不好觉,越到最后越
张,总怕自己有什么地方没想到,搞得前面满盘皆输。
这事儿旁人劝是没用的,只能靠自己调节。
“郑绍辉的左军方才已经送了信来,说是到了预定的位置。”谢珏说:“顺昌府那边咱们都没工夫去,倒也被他打
来了。郑绍辉原本不显山不
的,看着倒还有几分带兵的天赋。”
“确实。”宁怀瑾说:“郑绍辉最初来时还有
瞻前顾后的,现在一年多
来,带兵似乎也越加得心应手了。”
谢珏并没有要独占武将江山的意思,看见有旁的将领崭角,他心里也甚是欣
。
当初谢家就是因为锋芒太升无人分担,才导致招惹无端祸患,现在宁衍手里有其他将领,谢珏反而觉得心里安生。
“不说这个了。”宁怀瑾捧着手里的汤碗,最后看了两沙盘,然后收回目光,询问
:“昭明觉得,宁铮会往哪逃?”
谢珏跟宁怀瑾对视了一,沉默了片刻,实话实说
:“若是宁铮还想苟活,不如趁早弃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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