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王爷——”
宁怀瑾这才发现，他不知不觉间差
靠在山
上睡了过去，十里不知
什么时候来到他
边，正跪在他侧，忧心地看着他。
“王爷，您没事吧？”十里问。
宁怀瑾伸手在山上抹了一把
，在额
上拍了拍。
“没事。”他低声说：“怎么？”
“您该换药了。”十里说着，从怀里取
一个指大小的小药瓶，拨开了药
。
宁怀瑾愣了愣，侧看了看自己肩上裹着的白布，疑惑：“你怎么还有药，先前不是已经用过了吗？”
“王爷边三名影卫，除属
之外，每名上还有两瓶伤药。”十里耐心地说：“还够王爷三天。”
“本王还好。”宁怀瑾说：“先收着吧，伤得比本王重的还有好几个，去看看他们用不用。”
“不行。”十里断然拒绝：“陛有旨意，要先护着王爷周全。既然陛吩咐了影卫，就算是旁人都死在这了，影卫也得将王爷安安全全地带回去。”
宁怀瑾皱了皱眉，却也不想让这些难
，于是沉默了片刻，没说什么，准备事后将药拿走，再由他分给别人也就是了。
十里见他默认了，便磕了个，膝行两步上来，将药瓶搁在宁怀瑾边，伸手要去解他肩膀上裹着的白布，准备给他换药。
那布折腾了这些天，在山林灰土里
了一圈，又被血污染了一大块，现在已经快瞧不原来的模样了。
十里为难地看了一会儿，也觉得这样不行，暂且没敢解开，转而伸手去撕自己的衣服外衫。
宁怀瑾一把
住了他的手。
“不必。”宁怀瑾说：“凑活用吧。”
“王爷？”十里在他一
及分的手心
到了不同寻常的
量，他骤然拧
了眉，问：“您是不是在发？”
宁怀瑾被他问得愣了愣，伸手摸了摸自己额，没摸个异常来，
糊了一句：“是吗。”
宁怀瑾说完，自己似乎也觉得有些
，于是
脆撑着地坐直了，探过去在崖一
递的小洼里掬了捧，洗了一把脸。
山冰凉刺骨，宁怀瑾狠狠打了个寒战，彻底清醒了过来。
“或许吧。”宁怀瑾说：“先不说这个，现这个境，影卫可能联系上陛吗？”
这是宁怀瑾现最焦心的一件事。
于理，他得稳着宁衍，好告诉他自己没事儿，叫他千万不要因此改变前线
署，以至于好容易得来的优势又化作泡影。
于
，他又生怕宁衍在后方不知他的消息，再万一悲伤过度，急个好歹来……怎么都不是他乐见的。
“暂且……不行。”十里摇了摇，说：“属先前试过了，可这山太
了，陛的鸢唤不
来，就算唤来了也会迷路，恐怕很难送信——若非要联络，恐怕只能影卫亲自去。”
宁怀瑾沉默了一会儿，问：“若山都是冯源的守军，影卫可能穿过其防线，单枪匹
地突围吗。”
他话音刚落，崖上便飞一个影，与十里一左一右地跪在他侧。
“属可以。”男人说。
宁怀瑾看了他一
，男人声音喑哑，眉看起来有些面生。但不难看，这男人比十里年纪要大上好几岁，听声音似乎比秦六还要老成一些。
宁怀瑾皱着眉想了想，才想起来宁衍拨影卫给他的时候似乎提起过，他边有个排行第五的影卫，想来就是这位了。
影卫看排行论本事，宁怀瑾在心里掂量了一秦六的能耐，便对面前这人无端多几分信心来。
“……那就劳烦走一趟。”宁怀瑾
了
气，有些费力挪动着受伤的右手，从自己怀里摸索一个先前写好的信筒，了范五手里。
“若是能突围，便送给陛。”宁怀瑾说：“若是不行便回来，不必
闯。”
——影卫各个金贵，宁怀瑾想，是宁衍这辈
的保障，不能轻易折在战场上。
第145章 “……本王只是有些想陛。”
范五早等着他这句吩咐，闻言就地磕了个，转就几个起落间跃了林，只留一片窸窣的风过声响。
宁怀瑾跟影卫打
的次数不多，熟悉些的秦六和十里都是在人前待惯了的，还从没见过这么令行禁止，不
说话的。
以至于直到范五的影彻底消失在林，宁怀瑾还有些愣神。
“他走了？”宁怀瑾问。
十里侧耳听了听动静，回：“已经走远了。”
十里琢磨了一，以为他是怕范五担不起这个差事，于是又解释了一句：“王爷大可放心，既然五哥说能突围去，就必定能成事。”
“本王不担心这个。”宁怀瑾说着又觉得疼起来，他靠在冰凉的山上，皱着眉息一声，低声：“……本王只是有些想陛。”
十里微微一怔。
影卫历来只知听吩咐行事，却对人世故知之甚少，十里一时间没听懂宁怀瑾这句话究竟是何意，只觉得这句话说完，宁怀瑾上的
气神都淡了几分。
宁怀瑾话音未落，山后一条小路上便传来极轻的窸窣声，十里目光一凌，矮从靴筒里掏一并极其锋利的匕首，反手握在了右手掌心
。
一人多
的
木摇晃了一会儿，一个人影弓着，略显艰难地从里面钻了来，脸还未，先压低声音唤了一声王爷。
十里闻声松了气，将那柄匕首重新
回靴筒，用衣服摆盖好了。
宁怀瑾就着这个姿势偏了偏，来人已经顺着山崖爬了来，正落在宁怀瑾落脚的小青石平台上。
来人是谢珏亲卫，也是宁怀瑾这次征的副将，叫孟昌勋，当初宁怀瑾在边城查宁铮时，也无意间跟他有过一面之缘。
十里不太习惯现在旁人，在孟昌勋来时便告退，顺着山翻了去。
宁怀瑾一向不清楚影卫在暗都藏在哪里，但左不过都在附近，见状也没在意，随他去了。
“王爷。”孟昌勋拨开一丛枯枝走过来，说：“时辰差不多了，不如去吃东西。”
宁怀瑾觉得疼得很，一时间不太想动弹，于是拍了拍边，示意对方先坐。
“面的兵士还好？”宁怀瑾问。
“神都还好，也没人说什么丧气话。”孟昌勋搓了搓手，说：“大家上的粮省着吃，还够一阵。属瞧着这几天还没遇上过追兵，想必是冯源也吃不住这么耗，再过几天就该撤走了。”
宁怀瑾却没孟昌勋那样乐观，他眉间夹杂着几分愁绪，看着远的云雾叹了气。
“这次是本王考虑不周。”宁怀瑾说：“连累大家。”
“这话怎么能这么说。”孟昌勋意识想去拍宁怀瑾的肩膀，又想起这位是个养尊优的王爷，不是他家那个可以随意玩笑的将军，又讪讪地收回手，尴尬地摸了一把自己的后脑，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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