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江山 - 分卷阅读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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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怀瑾喝完了茶,站起走到了书案后

    属于冯源的东西早在先前就已经被清理得差不多了,现在书案上净得堪称简陋,只有一突兀的刀痕横贯在桌面上,不难看冯源走的时候心里装了多少不甘心。

    宁怀瑾在书案后坐来,用铁钎挑亮了烛火,准备趁着外还没忙完的功夫,先将例行军报写完。

    给谢珏的那份还好说,照实写就行了,但给宁衍那份,却属实让宁怀瑾犯了难。

    宁怀瑾先是写了份矩的军报,怕宁衍担心,又略去了他受伤的事,只公事公办地写明了这次的攻城的伤亡况,所用时间和接来的署等等。

    可等他写完,正给斥候发走时,宁怀瑾却又犹豫了。

    他忽而想起宁衍曾经跟他说过的“同甘共苦”,于是心念一动,将将方才写好的那份军报丢一旁的火盆里,又重新捡了张纸来。

    第120章 “本王已经答应陛了。”

    令宁怀瑾自己也没想到的是,他写起“不那么生”的私信时,居然比写奏报更加顺手。

    短短一盏茶的功夫,宁怀瑾就已经写好了给宁衍的军报,他耐心地等着纸页上的墨迹风,然后将两页纸严丝合叠在一起,折了两折,了防的油纸封

    宁怀瑾本想将信给斥候,可挲了一会儿信封,却又改了主意。

    “来人。”宁怀瑾说。

    他的声音放得很低,除了神鬼没随行在他边的影卫之外,几乎无人听清。

    宁怀瑾话音刚落,一个黑影便从外的门廊了屋,沉默地跪在了宁怀瑾面前。

    面容白皙的男脸上覆着轻薄的黑布,只一双稍显狭的眉

    宁衍边的影卫看似是一个模来的,其实各有脾,例如面前这位,话少得令人发指,随便往那一放,简直就是个木

    宁怀瑾用封蜡将手里的信件封好,抬手递给他,吩咐:“送给陛——用鸢吧。”

    年轻的影卫应了一声是,双手接过那封信,转而向来时一样跃上门廊,几步便消失在了院

    宁怀瑾发完了两份军报,靠在椅里略歇了一会儿。

    他用脚尖将旁边架起的火盆往边拉了拉,闭上睛,仰着靠在椅背上。

    战场的生活跟皇城里的完全不同,似乎在这样的刀光剑影,许多谋和算计都有了更加纯粹的宣方式,望也会开始变得纯粹起来。

    就连宁铮和宁衍那样漫而隐秘的对抗,在真刀真枪地放到战场上之后,也忽而变得简单许多——无非也就是输和赢,仅此而已。

    棋如此,治国如此,打仗当然也是如此。

    ——但哪有人愿意输呢,宁怀瑾想,只要存在“对抗”,那必定是你争我抢,不死不休,直到一方再无后继之力,才方能罢休。

    这世间万万事,从没有人是奔着输去的。

    其实宁衍从十年前被宁宗源挑那时起,无论朝是否还存有与他有一战之力的皇,他就已经逃不开这个“争”的命运了。

    跟兄弟争,跟臣争,在大局和“自我”争个不休。

    宁怀瑾漫无目的地想着宁衍,角不自知勾起了一浅浅的笑意。

    好在小衍总是赢多输少,宁怀瑾想,就连成婚纳妃这样的大事,他不是也真的由着自己的来了吗。

    只是思及此,宁怀瑾的笑意难免要带上了些说不清不明的苦涩味——这毕竟是横在宁衍面前的一坎,他十六岁时尚且可以靠拖延政策应对,那等到他二十六岁,三十六岁时又该如何。

    宁怀瑾知这不是他应该考虑的问题——他先前已经跟宁衍说的很明白了,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宁衍迫于无奈要对世俗低,他们退后一步还是叔侄,一切都跟之前没什么区别。

    可宁怀瑾就是控制不住地去想,如果到那时宁衍还是没有改变主意,还是如今日一般执拗又决绝地喜着他,那要怎么办。

    我又该怎么帮他,宁怀瑾想。

    恭亲王“为君分忧”这么多年,连这样的事都不想看宁衍为难。

    只是这件事到底超“为臣之”的范畴,宁怀瑾皱着眉想了一会儿,也实在没想个所以然来。

    宁怀瑾有一搭没一搭地在脑里盘算着这些事,等到再回过神来时才发现,他不知不觉间又是满脑都是宁衍了,

    恭亲王睁开睛,望着黑漆漆的横梁沉默了一会儿,忽而无奈地垂,笑着摇了摇

    算了,宁怀瑾想,车到山前必有路。

    他已经歇了好一会儿,嘈杂的县衙开始渐渐平静来,宁怀瑾抬望了望院的火光,想了想,还是从书案后站了起来。

    他从包袱里一件披风搭在上,迈步向外走去。

    秦六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换回了他“秦副指挥使”的那,正倚在门外光明正大地给他站岗,见宁怀瑾穿整齐地来,不由得愣了一愣。

    “本王去伤营看看。”宁怀瑾说。

    东城那边的火光虽然有所减弱,但看起来还是烧得厉害,并未完全扑灭的模样,宁怀瑾往那个方向看了看,随:“那的火怎么还没扑灭?”

    “回王爷。”秦六说:“属放火时,在军营外泼了一圈火油。”

    宁怀瑾:“……”

    不愧是影卫,放火这样的事儿说得这样轻描淡写。

    宁怀瑾只要略一想象那样的场景都觉得咂,军营的营帐大多都是毡布搭起来的,若烧起来,可不是一烧一片,何况外还有一圈火油,更是见风就着,若是当时营有人,简直是跑都不知怎么往外跑。

    而火油是从何得来,宁怀瑾也没必要问了,左不过是冯源预备用来守城的,不知怎么被秦六截了,反倒一把火用到了他们自己人上。

    “那……”宁怀瑾不好说他这事儿办得如何,毕竟虽说心狠了些,但打仗本就是你死我活,这样的手段还算不得残忍:“会不会累及民居?”

    “王爷放心。”秦六说:“咱们的人城后就已经先去挖好了放火渠,军营看守严密,冯源提前已经清过场了,附近并没有什么平民。”

    “那就好。”宁怀瑾松了气。

    北城的伤兵所离得不远,秦六替他指过方向,步行过去大概也只需要一刻钟的时间。

    现在已经是夜,天际最后一缕月光也消失不见,秦六手里执着一简陋的火把,只能照亮宁怀瑾周的一小片地方。

    方才在县衙时还不觉得,一来,宁怀瑾便到了一难以言喻的萧索气息。

    许是因为秋夜凉的缘故,桐柏县看着死气沉沉的。街上家家门窗闭,有些房已经人去楼空,门窗却在巷战的厮杀间被无故波及,破了许多明显的

    街上有些还未来得及打扫净的碎石瓦片,满城里大概只有墙角那些不知名的野草幸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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