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江山 - 分卷阅读6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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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颜清没跟他客,扶着他往走了几步,说:“去外间的榻上,东西已经预备好了。”

    宁衍没多问他预备了什么东西,何文走过来往他上披了件外衫,接过了颜清的手,扶着宁衍往外走。

    夏日里的雨来得既烈且急,不由分说地便了起来,夕最后一余晖被大雨一冲,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城里,两匹一前一后地从官上疾行而过,最终停在了门前。

    “来者何人。”禁军问:“可有手谕。”

    城被人狠命一拉缰绳,甩了甩脑袋,原地踏步了几圈,发重的息声。

    背上的男人单手扯蓑衣,随手往边一抛,了斗笠的真容来。

    “恭亲王宁怀瑾,请见陛。”

    紫宸殿,何文照颜清的指使挪开了殿门挡着的屏风,又开了扇窗通风。

    外的冷风混杂着雨丝落殿,颜清怕宁衍现在受不住冷,便又给他加了张薄被。

    景湛坐在颜清边给他打手,正用一张白布巾拭折一把小银刀。

    “看这个架势,是要刮骨疗毒啊。”宁衍依靠在榻边的枕上,还有闲心说笑:“先生一会儿可要刀轻一,朕怕疼得很。”

    “倒也不至于。”颜清将带来的银针布卷展开,轻声细语地说:“只是推一推毒罢了,先将能推的毒推来,让陛不至于这么难受。”

    宁衍只是想随便聊什么转移注意力,倒没有手的意思。

    第一银针刺天府时,宁怀瑾刚巧从门外策——他原本也没有这样着急,只是今日午在城外的官驿收到了京给他的留信,便不能不急了。

    他京这些日,宁衍一反常态,竟然一封信都没给他回。他送回京的信件宛如石沉大海,连都没溅起来。

    宁怀瑾这一路也在想,宁衍是不是终于对他一次又一次的自作主张失去了耐心,以至于闹起了脾气,不想理他了。

    他心里一会儿是京的局势,一会儿又是对宁衍态度的猜测,心如麻,连不得纵的规矩也忘了。

    ——还好现时辰已晚,上无人,恭亲王别说是纵,就是骑了上书房,宁衍也不会说什么。

    他座已经连跑了十几个时辰,最后到紫宸殿门路程,几乎已经到了弩之末,顺着惯跪在了殿门的台阶,急吼吼地气。

    宁怀瑾也没时间安抚他,顺势跃上台阶,三步并两步地走到门,抬手推开了殿门。

    殿外风骤雨急,盛夏里的殿,对宁衍来说也成了数九寒窟。

    他打了个寒战,意识抬看向了门

    ——为了通风,殿唯二的两扇屏风已经都已经被何文事先搬走了,宁衍这一抬的功夫,便不偏不倚地正看见了门外来的人,然后骤然愣住了。

    宁怀瑾跟宁衍的视线撞了个正着,却先被他手臂上那排密密麻麻的银针晃了

    颜清也回过看了看他,他正巧给宁衍推完了一次毒,见状便收拾了剩余的银针,将景湛一起带走了。

    宁怀瑾赶急路回来,一气骤然掉回肚里,形晃了晃,意识伸手扶住了门框。他的地盯着宁衍陷在被里的影,挪也不挪开,连颜清从他边路过都毫无所觉。

    宁衍与宁怀瑾之间隔着空半个大殿,外已经黑透了,雨声从大开的殿门宁衍的耳朵里,让他缓慢地回过了神。

    刺的亮光划破夜幕,将宁怀瑾的影勾勒在漆黑的夜幕之

    接着,随着惊雷乍响,宁衍心反而莫名地安静了来。

    “皇叔——”宁衍的声音有些虚弱,又低又:“你坐过来。”

    第80章 “我想护着你。”

    颜清不假他人之手,亲自收拢了针包和银刀,顺着紫宸殿外的回廊转到了偏殿。

    偏殿里,江凌正趴在桌上百无聊赖地挑着灯,江晓寒坐在她旁边,手里拿着一条散开的剑穗。

    “怎么这个时辰就回来了?”江晓寒一愣:“不是说要放血,少说得两个时辰。”

    “宁怀瑾回来了。”颜清言简意赅地说:“有他看着,我算准了时辰再去就行。”

    “怪不得。”江晓寒嘀咕了一句,就着抬的时机轻轻拍了一把江凌不安分的手,说:“遮着光了,你还修不修?”

    “修修修。”江凌连忙

    她午太生气,不小心把剑穗上用来固定的死结扯散了。偏这剑穗是她好不容易才求了颜清给她编的,宝贝的,只能央求江晓寒再给她修修。

    江晓寒也是好脾气,顺了几红绳跟颜清一起,还真的坐在偏殿给她修了一午。

    “不过算算日,宁怀瑾应该是明日午才能回京。”颜清将针包收在一边,随:“怎么突然回来的这样早。”

    “突然?”江晓寒摆着手里的剑穗,闻言笑了笑:“不突然,是我给王爷传信过去的。”

    颜清不记得有这印象,奇怪:“什么时候的事?”

    “就午,你在书房收拾针的时候。”江晓寒将一极细的红绳穿过断,绕了两个扣收也不抬地说:“陛不是傻,既然有心踩这个,想必是之后有更大的盘算要走。我心里隐约有个猜测,但这事或多或少有险,不能由着陛让他横冲直撞——这要是不叫王爷回来,恐怕没人劝得住了。”

    “确实。”颜清不知想起了什么,略略拉了音调,说:“果然是你亲自教来的好学生。”

    江晓寒:“……”

    江大人顿时冤枉极了,叫屈:“这怎么能是我教的。”

    “义父,义父——”景湛反应甚快,从桌手去扯了扯他的衣袍,用气音小声提醒:“当年,当年……”

    “这……这不能一样,我当初是不得已。”江晓寒也猛然想起了什么,气势登时弱了三分,小声:“阿清,这不能翻旧账。”

    颜清走到他边,将被蹂躏得不成样的烛台从江凌手来,往江晓寒那边推了推,然后用拇指轻轻捻了捻他的,没说话。

    窗外又是一声惊雷乍响,宁怀瑾骤然从那脱力般的茫然回过神来,重新看向了宁衍。

    为了施针方便,宁衍在之前便挪到了外间的榻上,他上半里衣半褪,整条胳膊都在外面,只披了一件外衫,盖了一条薄被。

    小号的熏炉放在榻边,正安静地散发着量,宁衍扎满银针的左手臂地垂在榻边,手腕方放着一只银碗。

    ——啪嗒。

    宁怀瑾愣了一瞬,才发现那是宁衍的血滴在碗的声音。

    他好像瘦了许多,宁怀瑾忽然想。

    他先前总跟宁衍在一起,不说日日相见,但也差不离,很少能受到他变了什么模样。

    但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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