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空念 - 分卷阅读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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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严戈走后不久,孟棠时借大理寺职务之便在刑也调了一批卷宗,重查当年线索。

    景兴十一年严禹岸兵败自尽,景兴十三年孟槐序亡,他们似乎都提前有预知,孟槐序更是拿自己局,可严戈说的失控到底在哪儿呢?

    孟棠时翻阅漠北辎重案旧卷宗,此案有一大批官员狱,李阜更是以拨款不及的罪名直接杀了尚书赵越光,历三品以上的官员判刑需要大理寺刑和御史台三司会审,就算急着给漠北代,这样结案也未免有些仓促,难怪当初孟槐序也要接着追查。

    可惜此案有先帝手,如今的卷宗恐怕也难以再翻什么端倪,孟棠时忍不住把景兴十一年到十三年之间的卷宗都翻了来,李阜在位时竟还颇为专横果决,恐怕冤案还不少,半不似当初拉着他寻仙问的慈悲模样。

    卷宗累累,孟棠时看完已经是两天后,岑予月提着盒敲了敲桌才惊醒他。

    “公,好几天不见你回府,怎么就这么喜趴在桌上睡觉,老晏可让我……”

    孟棠时笑了笑打断他,反问:“我也好几天不见你回府,去嘛了?”

    岑予月低给他摆碗筷不说话了。

    孟棠时问:“如今还没有谢大人的消息?”

    岑予月摇摇,孟棠时手指轻叩,想了一会儿,突然问:“当初谢大人送你回慕音楼是在何年?”

    岑予月闻言算了算,答:“景兴十年,我那时才七岁,师兄不知怎么突然就让夏姨来把我接走,连我哭闹他都不。”

    孟棠时皱起眉,谢几辰在辎重案发生前一年送走岑予月,是碰巧,还是……他也有同样的预

    恐怕还要往前翻才有线索,大理寺从刑调阅卷宗容易,但要查这么早的恐怕会有些麻烦。

    孟棠时决定缓缓,吃完饭理了积压的公务,特地隔了几天才又去了刑一趟,萧致远看着他笑:“孟大人恪尽职守,官自愧不如。”

    孟棠时谦虚拱手:“萧大人看,在不过是初来乍到,怕难以胜任,才先从卷宗看起,也攒经验。”

    萧致远拍拍他肩膀,“大理寺公务我熟的,有不会的尽来问。”

    孟棠时谢过,萧致远看着他离开后,整了整衣襟,轻声吩咐旁侧:“一会儿你跟去,看看孟大人到底在找什么。”

    孟棠时四翻了翻,仿佛真的只是来随意看看,他暗自把景兴八年的卷宗存放位置记后,才和萧尚书告辞回了大理寺。

    接来的一连几个夜里,孟棠时和岑予月都私去刑密库翻查,景兴八年风平浪静,景兴九年孟槐序拜相,谢几辰任次辅,同年李阜杀诸卫大将军彭宗正并灭其满门,只有这一件算是前几年里最大的案

    孟棠时顺着理了理这段时间的大案:景兴九年彭宗正死后,十年谢几辰把岑予月送走,十一年便是漠北兵败严禹岸死,李阜杀赵越光结案,第二年又杀因战逃回汴京的漠北七星郡守王仲,最后就是景兴十三年,孟槐序安排的护驾遇刺。

    这些是否有存在关联,孟棠时并不知

    只得又回查漠北辎重案。

    赵越光的供里最初是抵死不认,说军费拨后是因兵拖延,而兵的收支记载清清白白,并无过错,甚至过于尽责,每个款项分都记载得一目了然,就连审时兵的人证都能清楚地说每一项收支,简直滴不漏。

    过犹不及,孟棠时便又看了一遍兵证词,突然注意到落款签章——贺临,如今的兵尚书,不过在那时他还是兵侍郎,专门军饷接。

    贺临在朝堂上并不起,混到这个位全靠他有个好妹妹,也就是李阜的贺贵妃,先帝去后也追随殉葬了,李绎为抚他这才刚提任的尚书令。

    ·

    夜里贺临刚睡不久,上突然挨了一记,他猛地惊醒,却前无光,发现自己被人蒙住绑了起来。

    “谁!来人!快来人!你要什么!救命来人!”

    岑予月还没说话,他就像匹受惊的野一样叫了一连串,毫不作的怕死。

    岑予月撇撇嘴,踹了他一脚,:“你了什么自己不知?”

    “我?我清清白白!”他突然想到自己份,鼓起气来,怒喝:“我是正二品兵尚书!你敢私自扣押朝廷命官!好大的胆!”

    “我你什么命官。”

    岑予月狠狠一脚把他踹得偏过去,努力模仿着严虞朱明的语气:“老不知你是谁会抓你?”

    他说起话来还是有底气不足,但贺临现惊魂未定也没听来。

    “自己老实代!”

    贺临被踹得痛叫声:“别!别杀我,我……你,您是谁,您说吧,想要什么!银票都在书柜最……”

    岑予月又是一脚,直接打断他:“钱有什么用,我只要条命。”

    “哎哟,哎……”贺临吐血沫,血里还有两颗牙,他痛得都快昏过去,大声嘶吼:“别杀我!别杀我!你他妈到底是谁!谁!”

    岑予月被吵得疼,又踢又踹地把他揍得没声了,才幽幽开

    “我是漠北严家的人。”

    “漠……漠北……”贺临突然哆哆嗦嗦抖起来,破着嗓嘶喊挣扎:“不关我事!不是我的!”

    “我还没说什么事,你在推什么?”

    “严戈派你来的?他果然没走!”

    贺临嘴里全是血,龇牙咧嘴地拼命吼:“严禹岸!严戈!”

    “老实代!”岑予月剑抵上他脖

    剑刃冰凉,贺临安静来不再动了,半晌后他却突然笑起来,笑声越来越大,神形癫狂。

    “我妹妹去了,如今先帝也该让我去了。”他像是发起疯来,猛地往剑上撞,蹭在剑锋上晃着想磨断自己脖

    “我就知!我就知!他不会放过我!他死了都不会放过我!”

    岑予月睁大看着他,又听他嘶吼:“冤有债有主!让严禹岸自己去地问李阜啊!”

    岑予月闻言回剑,没让贺临寻死,但他脖上伤十分狰狞,了许多血。岑予月觉得有恶心,一剑挑断绳走了。

    虽然贺临死有余辜,但漠北旧案自有人论断,不该他来动手。

    ·

    孟棠时眉心,漠北辎重案竟然是李阜一手安排的,他是皇帝当累了想玩完启周吗?

    难严禹岸觉得朝失控的其实就是皇帝本人?

    漠北是四域里驻军最多的,得皇帝忌惮也无可厚非,而粮饷是汴京能拿漠北最直接的手段,有了辎重牵制,离火军就是条拴着链的狗,被主人养在北方看门,偶尔喂饭叫它不至于饿死,也不想养的太壮让它敢反咬自己。

    但李阜不仅把它饿瘦,还突然不给饭了,而后严禹岸因此战死,连失三郡。

    可这对李阜有什么好

    孟棠时手指轻叩,李阜为什么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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